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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罚我一个就?好。我全部承担。”
    却听宴语凉在他怀里骨扭着扒拉:“呜,没事?惹岚岚,朕自幼熟读他们传记,他们一个个什么德行朕最清楚。”
    “罚朕?哈哈哈,他们都还指着朕中兴大夏千秋万代给他们好好争光呢,疼朕保佑真都来不及!”
    锦裕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庄青瞿真是没话可?说了。
    “正好,来,正好给他们看看。”宴语凉继续开开心心,把岚王往身边一拽。
    “列祖列宗在上,这就?是朕选中的人,他们别看他乍一瞧冷冰冰的,其实特别好。”
    “……”
    太庙里明晃晃的,再也没有一只?蜡烛熄灭过。
    然而宴语凉还没完,庄青瞿站在一堆牌位下被牵着手听他跟祖先?们叭叭说他如何好,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或许适才的烛灭,是先?祖们在嘲讽他看着海市蜃景却一厢情愿当?了真。可?阿昭却就?是愿意宠着他。
    他今日?可?是在宴氏宗族太庙里,被阿昭承认了的。
    ……
    从太庙回到楚微宫,两人都彻底困了。
    早朝前短短的一个觉,宴语凉竟又做了不少梦。
    梦里又全是他追着岚王跑。他邀小庄赏花或垂钓、邀小庄看月亮:“小庄来吧,别看书了。书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读的,绮美月色却不常有。”
    小庄青瞿冷笑:“月亮倒是天?天?都在,书你却天?天?不读。”
    二?皇子:“呃。”
    梦里,庄青瞿总是大冬天?也穿得?很少,他每每解下披风给少年,少年都是一脸明显不像跟他扯上任何关?系的抗拒。
    还有许多次。他笑眯眯说羡慕小庄你文学武功都一学就?会,庄青瞿则冷硬回道若似你一般成天?不用功,当?然是学不会的。
    梦里,他逗鸟儿?玩。小小的少年走过他的身边:“玩物丧志。”
    小时候的小庄,还真的挺不可?爱!
    可?是后来又是哪个人养了一只?成天?乱叫的翡翠绿鹦鹉?说好的玩物丧志呢?
    宴语凉那日?醒来以后,默默回味了一回梦里的一切。
    他太难了,前尘往事?众说纷纭,就?连回忆里的片段都不能全然依仗——小时候的鸡零狗碎确实是明明白白是岚王懒得?理他。可?后来锦裕三年的那次刺杀,又直接把“他以为的故事?”全盘推翻。
    宴语凉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自己小时候是个心思深沉的孩子。
    毕竟早早没了娘亲,父皇又懒得?理他,郁鸢贵妃收养他又只?是为了恶心皇后,根本不曾对他有过一天?的厚待。
    倒也不是贵妃有多么恶毒,是她深爱先?帝妒忌心重,哪怕宴语凉只?是个没名没分不受宠的宫女所生她依旧看了他就?浑身不舒服。
    收养了他以后常故意苛待他,心情不好就?磋磨他。
    宴语凉过得?远不如贵妃宫中下人,可?他那时小小年纪,就?知道收敛锋芒夹缝求生,无论?郁鸢贵妃做多么过分的事?他始终微笑去办,毕恭毕敬不敢有任何怨言。
    以至于多年后,郁鸢贵妃虽依旧看不起他,却渐渐不自知地开始信任他。
    放心他跟在自己宝贝儿?子三皇子身边鞍前马后地伺候。
    郁鸢贵妃能和皇后斗那么多年,也并不是个傻女人。但他笑容和谦恭至少骗过了她。
    却多半骗不过小庄。
    庄青瞿的心思多么细腻玲珑宴语凉是领教?过的。
    宴语凉如今思来想去,很有可?能前尘其实是小时候的庄青瞿看得?出来他不待见他。他越是笑容相?迎,小庄那么高傲的性子就?越气。
    他一气就?更不理他,于是误会渐深、渐行渐远。
    銮驾里的皇帝陛下:“啊啊啊!”
    岚王跟他同车一起上朝,一夜没怎么睡正在补眠被他一下给喊醒了。
    皱着眉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你喊什么?”
    “这,朕,也没什么……”
    庄青瞿继续看着他。
    宴语凉:“朕只?是突然想起来,岚岚之?前也曾说过朕没有心,还有一回被朕气得?憋到吐血。”
    “……”
    “……”
    “所以,岚岚真的不用那么在意小时候的事?了。朕小时候应该也挺傻的,肯定也有很多做得?不好、让小庄难过了的地方。对不对?”
    他这么一说,岚王的尊严面子一大早的又没有了。
    庄青瞿忍了忍,憋了半天?:“你过来。”
    轿辇是席地坐的,宴语凉赶紧乖乖爬过去。岚王一把揪住他,凶狠狠的,最后却只?叹了一声:
    “阿昭从来不曾做错任何事?。”
    “我也从来不是怨你,只?是恨我自己。”
    “有很多事?情我都明白得?太迟。有时总想着,若我以前能聪明一点、有趣一些、心胸开朗一点。若是能坦率一些,能多明白你一些……”
    “……”
    宴语凉亲了亲他。
    傻子。
    ……
    金銮殿到了,皇帝和岚王缠绵了一路,却还需认真干活。
    大夏就?没有官员是不认真干活的。奚行检昨夜上半夜捉到奸细,下半夜直接提到大理寺去审去了。
    提审了一夜,审出来的结果很是让人震惊。
    宴语凉:“落云国???”
    奚行检:“是。经查落云国不但暗地里参与?了瀛洲煽动北漠一事?。在瀛洲和北漠闹僵后又一直在资助处月部大批物资,希望处月王能够代替北漠王统领草原继续与?大夏周旋。”
    宴语凉听得?一脸迷惑。
    当?然才审一夜,还有很多事?实有待查明。可?宴语凉回宫之?后都始终想不通。
    “这又关?落云国什么事?了,落云国未免手也太长了吧!”
    落云国与?大夏隔着海,平日?里交集不多。按说除了锦裕四年那次庄青瞿从附属国越陆赶走落云以外,两国可?谓无冤无仇。
    锦裕四年到今日?也已?经隔了六七年了。怎么又突然冒出来?
    史官周亦安:“是离岸制衡……”
    宴语凉:“你说什么?”
    史官赶紧摇头:“这、下官失言,此乃是下官家乡的一个说法,陛下无需介怀。”
    可?宴语凉却上心了。作为一个称职的大夏皇帝,他多年来专精各地风土人情失忆都不曾忘,不管这个小周的家乡在哪,都不可?能出现皇帝没听过的词。
    何况这个词听起来还是那么的不同寻常。
    宴语凉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史官小周竟不是本国人。据他的说法,他的家乡是在比堪舆国还要遥远得?多的一个东方古国,但因为实在太远了海上还有大风暴,已?经很难再回去了。
    宴语凉:“啊,可?是你长得?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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