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声,有点低头?委屈巴巴地吃饭。岚岚很少凶他的,被冤枉了还要被凶,心里怪不是滋味。
拂陵:“陛下,恕奴才多嘴啊,陛下一下午一直盯着那荀长眼睛都几乎不曾移开?。陛下如此做了,又该让岚主怎么想?……”
宴语凉一口米饭梗在?喉咙:这?胡说!朕什么时候盯……
继而回?想?起来,自己下午确实好像是多看了荀长两?眼。但若说“一定盯着”不至于?!本想?就这么反驳的,可抬眼见拂陵眼神笃定中带着谴责,谴责中带着“你咋回?事”的无奈,宴语凉又不禁做贼心虚起来。
朕,确定没有盯?
还是盯了?
好像是盯了,但是盯得?那么显眼了吗?他不禁反思片刻,放下筷子:“咳,是,朕承认!朕是看那荀长了。但容朕解释,朕其实,只是奇怪那位荀卿眼尾涂的红金颜色而已!那东西于?大夏朕常见女子涂,却极少见男子如此,朕好奇才多看两?眼罢了!”
“是真?的!”
“……”
“为何不信!不然还能?为什么?那荀长说白了也没有多绝色,若说谁人好看,其实今儿一下午朕这小花园里好看的也不少,比如奚行检那徐子真?在?朕看来也没比荀卿差多……”
完了,越描越黑。
拂陵直摇头?。岚王周身气息更加冰冷。
宴语凉心道不妙正打算悬崖勒马赶紧找补,拂陵补刀:“陛下确实是还看了奚卿与徐卿。”
“那奚卿的腰……腰带十分别致,陛下看着稀奇,也是盯着看了很久。”
宴语凉:“……”朕谢谢你!
他此刻,声音都虚:“行了行了,都出去?。朕今夜这儿都不用你们伺候了,出去?时记得?关门!”
人走了。他郑重又可怜地看着岚王:“是朕错了,青卿想?怎么罚朕?”
亲亲萌混过关估计是不成?了。岚王那等骄傲,会肯亲一个才看过别的美人的狗皇帝?
“那……不然朕去?院子里拿琉璃砖,靠墙站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也是活该宴语凉那张脸就不适合讨好人,平常正经起来倒还有俊朗模样,一讨好人来就不像个好东西。岚王脸上那叫一个嫌弃,咬牙夹了一块他喜欢的酥肉塞嘴里:“先好好吃饭!”
……
其实,自从上次宴语凉给岚王点过兔子灯以后,真?心觉得?岚岚的脾气明显可见的好了许多。
也不是那么倔了,也不爱憋着生闷气了,要摊上以前他偷看荀长绝对是个大事,而搁如今也就酸一酸也很快就过去?了。
继续吃饭,宴语凉的龙腿在?桌子底下悄么么碰碰岚王。
看岚王没反抗,就继续蹭。岚王瞪他一眼,锦裕帝果断得?寸进尺蹬了龙靴,龙jio踩在?人家脚背上跳舞。
岚王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但狗皇帝一顿蹭完以后他确实也气消了,生硬道:
“吃饱没有?吃饱跟我去?御花园逛一圈再回?来批折子,都坐一下午了!”
宴语凉赶紧借坡下驴:“去?去?去?,朕去?!”
夜晚,半个小月牙挂在?天上惨兮兮的,春天的御花园栀子、花菱草与石榴花盛放。淡淡幽香中,锦裕帝一路挂在?人家身上:“岚岚真?好qvq”
“朕还以为岚岚不会轻易原谅朕的。”
“但岚岚啊,”他小小声,“其实朕喜看美人,乃是祖传的小毛病,真?的只是看看而已绝无动?心!”
“青卿就当朕是看小猫小狗行不?实在?不行,咳,朕就不看了,朕以后努力目不斜视!”
岚王给他气笑了。
路过小假山,他坐下,把挂件皇帝给抱起腿上:“行了!谁还不知道你那点毛病?”
“你何止如今……你小时候就如此!看到好看一点的就走不动?道!你都不记得?你小时候每次见到我——”
淡淡月下,宴语凉眼里熠熠生辉,充满期待:“说呀,说呀岚岚,每次见到就怎么样?”
岚王僵着:“你,每次见到我,都是……都是饿了半个月的野狗看到吃食的眼神!次次不管不顾扑上来,无论怎么样抗拒都甩不开?你,你还笑???还挺光荣不成????”
“起居舍人,你写什么呢!这一段也不准记!不许!”
宴语凉:“哈哈哈哈哈。”
岚王:“究竟哪里可笑了?不知羞!”
……
月下磨牙抱着心上人,庄青瞿无奈自嘲,他身在?高门世家,言谈举止自幼就有规范。
别说当朝天子了,他何曾用过“野狗”这样的词去?形容任何人?
但真?的就那几年,二皇子每每看到他,那双目肯定瞬间明亮嗷地站起来,冲过来不摸开?心誓不罢休,真?的除了“野狗”就再没有别的合适的形容词。
烦躁。庄青瞿有些懊恼地抱紧宴语凉。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才又发现,二皇子为了生存,是可以对任何人笑脸相迎的。
不喜欢的人也好、敌人也罢,这世上有些看起来最温暖的人实际上可以最没有心。
但阿昭说的对,前尘已是过往烟云。
他如今就不信他抱着的这个鲜活的人还会没有心。
岚王牵着皇帝的手溜达回?来,云飞樱儿已经把一切收拾好了。路过时,侍从侍女双双低着头?,但嘴角的弧度和眼里的闪烁,分明一副艳羡他们两?个和和睦睦甜甜美美的模样。
岚王:呵。
睡前批奏章,两?个人又聊起了北漠与瀛洲之局势。
宴语凉:“朕最近真?是,头?脑不知怎么回?事。只记事不记人。就那个荀长,朕对他依旧是半点想?不起,倒是……想?起了许多锦裕一年的事。”
锦裕一年到锦裕三年,可谓锦裕朝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尤其是锦裕一年,焦头?烂额的事情全部堆在?一起。上半年附属国越陆在?家门口被落云国打,而庄氏与澹台氏不让出兵救。下半年北漠与瀛洲更是欺负新帝上位根基不稳,密谋从北边和东边两?面夹击。
仔细想?想?,当时那两?国狼狈为奸的情形,几乎与眼下是一模一样。
只是锦裕一年大夏国力衰微,不是眼下这种“不想?打、懒得?打”的游刃有余,而是真?的打不起。
朝中又多庄氏、澹台氏的亲朋党羽尸位素餐,皇帝甚至找不到几个能?臣商量对策,而且即使商量了也没用,毕竟手中又没实权。
那一年真?的很难。宴语凉犹记坐在?深宫等战报,就那么硬生生的等。
他告诉自己,他这一生必不会如父皇一般认命屈服,可怎奈实力不足,只能?蛰伏等待时机。这个等待漫长又难熬。
锦裕一年的宴语凉还不知道,只在?锦裕二年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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