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不能死——”
过路的行人投来各种各样的注目,乔柚看着这个疯子一样的母亲,只觉得可恨可笑又可悲。
从那天的采访,到今天的“报复”,她一直在怪别人。怪辞退儿子的公司、怪与儿子分手的姑娘、怪扒着儿子不放的狐朋狗友、怪没能阻止儿子的小学保安。
一切错误皆由他们起。
她的儿子是这世间最单纯善良、老实好欺负的孩子。
她的儿子必须是这世间最单纯善良、老实好欺负的孩子。
不然的话,她如何成为一个无辜的母亲?
手背的疼痛沿着神经一路往上,连带头上几乎已经痊愈的伤都在发涨。
“是啊,你的儿子还很年轻,”乔柚说,“可他们也很年轻。”
学生、老师、保安。
哪个不比他无辜。
乔柚手背上的伤是挣脱时被抓伤的,长长的三条血痕拖曳在皮肤上,触目惊心。
杭巧边给她处理伤口边愤愤不平,倒把乔柚给逗乐了。
“伤怎么样?”江临舟敲了敲茶水间的门,走进来问。
“还好,”渗出来的血已经用碘伏擦干净,只不过伤口太长,创可贴贴不过来,杭巧便用纱布替她缠了几圈,“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临舟简略道:“谈工作。”
杭巧一个激灵:“对了,上次咱们采访江律师回来后,我听赵姐说,老杜想在报纸上办个法律板块。不过老杜这人经常搞这种奇思妙想,没几个是落实了的,我还以为这次也是说说而已……”她看向江临舟,“所以我们报社这次是要跟天麒合作吗?”
江临舟的回答很理智:“抱歉,这个问题或许问你们社长更合适。”
杭巧也意识到向对方询问这些有些逾越,悻悻地拍拍嘴巴,合上药箱:“我去放药箱。”
乔柚起身想去给他倒杯水,却被抢先了。
江临舟将水杯推到她面前,顺口问:“记忆恢复多少了?”
“没多少,就零零散散想起过一点高中的事情,”她只好又坐回去,迟疑了一下,“你和江见疏……感情不好吗?”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你想起来的事情里有什么我们不合的画面吗?”
乔柚不知道怎么说。
——所以和谁结婚,都一样。
江见疏的这句话浮现在她脑海里。
她和江见疏谁都没有再追究过这句话,但每次想起来,她都会觉得和江见疏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开很远。
明明相隔眉睫,抬手却成天渊难及。
乔柚欲言又止,江临舟没有深究,答道:“与其说感情不合……到不如说没有那么亲密了。人总会长大,双胞胎也一样。尤其分开的这些年,各自经历都不同。”
“阿疏从小就比我更容易钻牛角尖,都说双胞胎心有灵犀,只可惜,有时候我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很多时候我们甚至连喜好都不一样,”他顿了顿,“不过这样也挺好,省去了很多麻烦,至少我们不会为同一样东西发生争执。”
乔柚听着他的话,思绪逐渐飘忽。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好像是高一。
那天她趁江见疏不在,去找江临舟。
少年背脊挺拔,校服总是穿得一丝不苟,和江见疏如出一辙的狡猾眉眼到了他身上都蜕得只剩冷冽。
“江临舟江临舟,别写了,停一停。”她站在窗外,半个身子探进去拍他桌子。
他不堪其扰,微微蹙眉看过来。
“你喜欢什么?”
少年平静得近乎冷酷:“我喜欢你不在我学习的时候出现。”
乔柚撇撇嘴,报复似的夺走他的笔,不依不饶:“我是认真的,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啊?认、真、的。”
为表达这个问题的认真程度,她一字一句地强调。
江临舟面无表情地把笔从她手里抽回来:“只要是安静的东西,都行。”
……
然后呢?
乔柚扶着额头,努力往下想,却怎么也想不起后续了。
“不舒服?”江临舟问。
乔柚定定地看他片刻,说:“没什么。”
他抬手看一眼腕表,起身道:“我该去谈事了,你的手最好回家再让阿疏处理一下。”
凶手
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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