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心全意科举,考庶吉士,入阁!我原本都打算放弃的时候——”
顿了顿,范阁主望着孙女,无限憧憬道:“你妹妹过了县试,还拿了案首,府试亦是如此。接下来,只要过了年考,冒险参加明年的乡试。不需要解元,只要能中,就只比当年的李固弱那么一丝,我就能让天一阁闻名天下!”
谁说年过花甲就不能有梦想了?别人没有是别人的事,但他范钦,有!是以,当他查出供出孙女女子身份的是自己的孙子时,恼怒都是轻的。
因为,范荃供出的,不是范茗的女子身份,而是,他老人家的梦想。
抽几十下藤条就解恨?
不可能的。
他已近古稀之年,在有限的生命中,没有特殊机缘,不可能完成这样的梦想好么?别的路子?如果有别的路子走,他又岂会走这样冒险的“歪路”?
范茗见他情绪又激动,忙问:“李固是谁?”
干巴巴又生硬的问话,叫范阁主安静下来。成大事者最需要控制的是情绪,而自己这个孙女,甚少有情绪,连控制都不怎么需要,真真是天生的政者。
可惜,是个孙女。
便是个孙女,也叫范阁主和蔼了神色。有比没有强,不是吗?如是作想,范阁主看向孙女,告诉她:“李固,字子坚,圣朝最年轻的举人,十三岁的举人,嘉禾五年山东的亚元。嘉禾帝在位期间,唯一首辅李毅的小孙子。”
“那,后来呢?我怎么没听过这个人?”
“今上抄了李家。”
也是因为今上抄了李家,范阁主才果断隐退。
范茗却是眉心一跳,继续问范阁主:“那,他死了吗?”
这可把范阁主问住了。
看着一旁脸色煞白的孙子,范阁主决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不去隐瞒,因道:“应当还活着。当年抄李家的时候,李固同他的姐姐并不在列。锦衣卫追拿了许久,结果这事还是没了下文——可见李阁老拥有多少底牌。后来,李阁老于狱中自杀身亡,加上陛下不怎么上朝,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望着忽然怔住的孙女,范阁主关心地问:“阿茗,你在想什么?”
范茗自然不会告诉他,我的夫子也叫子坚,非常厉害,刚好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姐。可她多擅长骗人啊,骗个古稀之年的老人,就更不在话下了。她一脸骄傲道:“在想我的夫子和同窗,不是个顶个的天才,都比不过我,但比起哥哥们,也不差多少。众人拾柴火焰高,按照祖父所言,南湖书院当比天一阁,更能成为文人的。”
范荃脸色一白。
堂妹还真是一如既往地骄傲啊。区别是,从前她这么说很讨厌,今天拿下两个案首、年仅十四岁的少女,证明了一件事。
骄傲的人,有她骄傲的资格。但是,堂妹这样的言论,范荃还是不满。祖父他都敢质问了,堂妹更要直接怼:“阿茗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因为有你。”
范茗如是回答。
蠢人她见多了,自知的蠢人就可爱得很。像范荃这种蠢而不自知的,祖父因为三叔而纵容,那是祖父的事,她可不会去惯一个蠢人。
范荃第一反应是,祖父已经把他做的事告诉范茗了。但转念想到这丫头若是先前就知道真相,在祖父抽自己的时候,八成就放蛇了,又否定了这个答案。祖父从前没说,这会儿功夫,范茗已经猜到了。若是如此,他这堂妹不仅是读书好,脑子还好使。
范阁主适时开口,喝止范茗:“对家人柔和一些。”
范茗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是一家人,带他过林子时,我没放蛇。”
言外之意,我已经很柔和了。
这下,连范阁主都没法为孙子找托词了。于是,范阁主对范荃道:“你这妹妹是横了点,但她也知分寸。把你当成家人,再恼你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我只想问你,阿荃啊,冯知府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把你妹妹是姑娘家、这种连家里下人都不知道的事,告诉了人家?”
范荃惭愧地低下头。
范阁主一眼就明白,更加温和地问:“还是,你露出了什么马脚,给人看了出来?”
范荃颔首。
事情本来就很简单,堂妹府试再度成为案首后,别人和他道喜,他表现了那么一点的愤怒,就引起了大家的怀疑,报给了知府大人,才有了后来二人见面、知府以利诱惑自己犯错的事。
范阁主那里,见他点头,自然要细问,这一细问,差点又拿藤条抽人。
成为举人后,少数人会连考,更多的人选择蛰伏,等一科。也就是说,只要过了乡试的士子,就有四年的缓冲时间去面对会试这头雄狮。
可范荃对明年的乡试,并没有把握。
而,浙江的乡试朝廷不会下主考官,由本地官员构成。能有限作弊,但数目极其有限。很简单,举人将代表本省参加会试江浙历来是科举大省,这样的地方没人过会试,说出去谁信?况且,其他省都盼着你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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