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书友访问BL小说
首页匹诺曹 43

43

    这样喊,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掩饰补救道,“钟于…回,回来了?怎么样啊,把姚平送回去了?”
    她改口,钟于才回应,平静地嗯了一声,“老陈送她。”
    于行兴奋地看着哥哥,“汤!给哥哥喝汤……喝汤!”
    钟婉往厨房走,“我炖了梨汤,你喝一点吧。”
    “好,谢谢妈。”
    恢复了以后他就只管钟婉喊“妈”,对于雅正喊“父亲”。
    他目不斜视地上楼,路过于行时,于行似乎是想拉他的裤腿,想和他亲近,却被钟于避开,无视了于行期待看向他的眼神。
    他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等头发干的时间倚在床头看《瓦尔登湖》。
    外面传来敲门声,又急又重,于行在外面大喊,“阿遇,阿遇,阿遇,喝汤,喝梨汤!”
    钟于抬眼,朝门那边的方向投去冷漠的一瞥,本不想搭理,可那傻子一声声喊他阿遇。
    房门被人豁然打开,于行的头发被风带起,仰头呆呆看着身形高大的钟于,呆傻固执道,“阿遇,汤,喝梨汤,阿遇喝啊。”
    钟于面无表情地盯着于行,心中闪过许多念头,比如接过碗,洒在于行身上,让他离自己远些,或是当着于行的面把碗打碎,他最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惊吓。
    那一瞬间于行感到了某种潜在的危险,可最终钟于什么都没做,只是问他,“你叫我什么?”
    于行怕了,端着碗逃走。
    钟于再次回到屋里,拿起那本落在地上的《瓦尔登湖》,随手翻开一页。
    他在这一页停留了很久,恍惚的视线落在书上,好像在发呆,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孔,可怜,懦弱,优柔寡断,反复无常,今天还一直看他。
    这一年里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
    孙姝予简直要把那种被人抛弃的可怜悔恨写在脸上了,他有意识到吗?他好像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狗。
    钟于继续低头看书,读到一句话。
    “凡我的邻人说是好的,有一大部分在我灵魂中却认为是坏的,至于我,如果要有所忏悔,我悔恨的反而是我的善良品行。”
    钟于喉结一滚,猛地把书合上,心想,他没有任何善良品性,有善良品性的是阿遇,因此他不需要忏悔,因为他不是阿遇。
    他起身下床,点了檀香,摊开毛笔宣纸,开始抄经,抄写的是地藏三经之一的《占察善恶业报经》, 旁边还堆着很多成卷,是他之前抄的。
    钟于的日常枯燥乏味,上午去学校上课,下午去公司实习,应酬和社交对他来说也是工作的一种,丝毫没有乐在其中的享受感,就像今天同李小姐的逢场作戏,他唯一放松的方式就是抄经,看书和报纸,活得像个清心寡欲的苦行僧。
    医生还建议他如果以上两种都不能让他情绪平复下来,就试着冥想,不过这种情况很少,但显然今天是个例外。
    钟于闻着屋子中檀香的味道,盘膝而坐,闭眼冥想,但他眉头紧皱,头上的汗却越来越多,钟于心想,可真烦。
    他不再挣扎,起身出门,往隔壁屋子走。
    于行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坐在楼梯上,捧着一碗梨汤,傻傻地回头看他。
    “阿遇……”
    钟于目不斜视,把于行关在门外。
    屋子中摆着一把改良过的医用电椅,钟于把自己绑在上面,熟练地设置好一切参数。
    他闭上眼睛,驾轻就熟地把手套进束缚带中。
    第四十二章
    孙姝予偷偷拿走了那张被印了口红的名片,独自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
    他低头看名片,才明白过来不是终于,是钟于。
    钟于是阿遇的名字。
    原来阿遇名字的谐音是“终于”,到底是终于解脱,终于相遇,还是终于如常所愿,孙姝予没有细想。
    他根本就没有准备,会和阿遇再次见面。
    两人已分别有一年的时间,最开始的时候钟婉确实像她先前答应的那样,给孙姝予安排了一份文职工作,在手下一家报关公司的物流部任职,他的工作需要联络客户和运输公司,确保清关货物被按时提出取走,送到客户指定的地方。
    这份工作上手并不难,就是麻烦,需要和人反复沟通,再加上运输公司的司机南来北往,大部分是来打工跑车的外地人,有个司机是他的同乡,转头告诉了别人在这里见过孙姝予,债主找上门,去公司大闹一场,嚷嚷着让孙姝予还钱。
    孙姝予没钱可还,债主赖着不走天天去公司闹,同事都以探究八卦的目光打量他。
    主管同他约谈,委婉地辞退了他,孙姝予在家躲了一个礼拜,才敢再出来找工作。
    他是钟婉介绍过去的人,辞退时想必也问过她。
    孙姝予从钟婉这默认的态度中察觉出她对自己仍然有所纠结防备,连阿遇的真实名字都没有告诉过他,从头到尾,钟婉只让孙姝予知道她认为可以,就算被知道了也无伤大雅,不会横生枝节的事情。
    钟婉逢年过节向孙姝予发短信问候,和他保持着联系,她问孙姝予要不要给他安排一份新的工作,被礼貌拒绝。
    孙姝予在钟婉那里就像一个预备役,她做了两手准备。
    阿遇痊愈后如果依然记挂孙姝予,那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孙姝予回到阿遇身边,当一个养在外面不光彩的第三者,所以她才会向阿遇主动提起孙姝予工作上的情况;如果阿遇痊愈后心性大变,那么钟婉也不会让孙姝予有打扰阿遇的机会。
    现在阿遇痊愈了,他记得孙姝予,甚至连孙姝予换过工作都知道,他却无动于衷,看孙姝予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不,他不会问陌生人最近过得怎么样。
    孙姝予在心里反驳。
    钟于坦白承认,并正视这段作为一个傻子,和孙姝予发生过的意外情感,甚至保持了前任该有的风度,没有对孙姝予恶语相向,或是回避无视。
    他对孙姝予没有心存芥蒂的恨,更没有余情未了的爱,恨他就不会问他,还爱他就更不会问他。
    孙姝予茫然地心想,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当初他离开给阿遇带来了伤害。
    可是扪心自问,如果相同的情况再次发生,他还是会做一样的决定。
    胡思乱想的结果就是坐过站,孙姝予靠着车窗发呆,没有发现已经到了终点站,被司机提醒了才知道,他拿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早已错过了回程的最后一班车,只好徒步回家。
    他忍不住心想,阿遇看起来变化好大,竟然和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阿遇他现在在做什么?
    他脑中不住回想着阿遇今日同姚平的亲密,以及他在男女关系上让人难以揣测的态度。
    孙姝予从中推测臆想着阿遇真实的性格
    


同类推荐: 把男神操哭的可行方法穿成了炮灰男配大禁婆掰弯我的钢铁直男同桌冥王大人,晚上好我有一座恐怖屋太子叶绍不穿胸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