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不怎么丰盈的颊肉也凹陷了下去,眉头蹙着,一副到了梦里也担惊受怕的可怜样。
乌黑的头发铺在枕头上,一张脸衬的苍白如纸,如果不是胸膛还在微微的起伏,真像是了无声息的死了。
死。
孟梵天知道他易碎,但没想过他会死。
不过就算这次打断腿会让他死,孟梵天笃定了自己依然会选择在那一刻挥下棍子。
他从不为自己的决定后悔,同样,也从不会心软。
睡前去浴室里冲洗,出来时,他听到乌清淮在哼唧,含糊的气息在缓慢的苏醒。
在孟梵天的凝视中,乌清淮费了好大的力才撑开眼皮,呆滞的眼珠子缓慢的游移着,然后蔫里蔫气的转动着头,打量着四周。
他对上了孟梵天的目光,茫然的反应了几秒后慢慢睁大了眼,像是要缩到自己的窝里,缓慢的往后靠,一边张皇的嗫嚅问,“你...你是谁...”
之前在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曾说过他精神受了刺激,很不稳定,所以孟梵天见他失忆似的忘了自己,只扶了扶镜框,温和的回答。
“清淮,不记得我了?我是你老公。”
乌清淮圆亮的眼眸不安的瞪着,泛出一层水光,如同初生的动物对一切都充满了敌意,“你、你骗人....”
孟梵天想了想,没跟他争辩,去床头柜找出了他们在国外登记的结婚证,“不信的话,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证。”
他看出乌清淮不敢接近自己,也为自己的靠近而害怕,于是将结婚证推到了被子上就往后又退了退,耐心的解释着,“你生病了,所以不记得了。”
乌清淮怯怯的望着他,又看了看触手可及的结婚证,犹豫了好一会儿,伸出干瘦的手一把抓了过去。
他的动作太急促,手上的输液针掉了出来,一瞬的刺痛感让他下意识叫了一声,随即注意力就全部被结婚证吸引了。
尽管他看不懂英文,照片却是清清楚楚的真实存在着的。
上面的他朝镜头露出了羞涩的笑容,和孟梵天挨得很近,看得出来应当是很开心的。
乌清淮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又犹疑的抬头看向孟梵天,翻来覆去的确认他和结婚证上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片刻后终于打消怀疑,他攥着结婚证,泪眼汪汪的望向孟梵天,无助又依恋的叫着,“老公,老公...”
他着急的想爬过去,打了石膏的腿却拖着他无法行动。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呆呆的看着缠着石膏的腿,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孟梵天已经回到床边了,握住他的手,将他搂进怀里安抚着,“乖。”
温暖的怀抱是唯一的避风港,乌清淮本能的拼命抱紧他,忍不住委屈巴巴的哭了出来,“老公、有坏蛋,呜呜呜....坏蛋欺负我,还打了我的腿......老公,老公。”
犹如做了一个心有余悸的噩梦,乱七八糟的脑子还在为之战栗,乌清淮使劲揪着他的睡衣,缩在他怀里发着抖,哭腔细细弱弱的。
闻言,孟梵天一顿。
他瞥了乌清淮缠着石膏的伤腿一眼,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
指腹按住他手背上针头掉落而冒出血珠的伤口,孟梵天边抚摸着他的背,边温声安抚着,“不怕,老公在呢。”
疯狂依赖老攻
20
输液瓶暂时被拆了,乌清淮手上的针口被贴住,血珠擦的干干净净。
他睡了太久,被孟梵天哄了半天后渐渐平静下来,也没什么睡意,一直抱着他嘟嘟囔囔着,满眼的依赖恨不得要长到孟梵天身上。
连医生进来时,他都表现的很害怕,除了孟梵天谁都不肯相信。
初生孩童般的过度黏人让孟梵天有些新奇,他印象里的乌清淮只会懦弱的承受,现在脑子坏了,居然还学会主动靠近和软绵绵的撒娇了。
他只是想下床去浴室,乌清淮就紧张的拉住了他的手臂,不让他离开半步,“老公,你去哪儿啊。”
湿漉漉的惊惶眼眸望着他,将他当作了唯一的安全感。
孟梵天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的回答,“乖,我只是去卫生间。”
“我也去,我和你一起。”乌清淮只想和他一起,却忘了自己的腿还打着石膏,并不方便起身,急的一边想撑起自己的腿一边还使劲攥着孟梵天的手。
“好了,你别乱动。”孟梵天怕他养不好腿会留下后遗症,温和的安慰着,“我把浴室门打开,几分钟就好。”
“不要,老公你别走,我怕,呜呜呜。”
乌清淮抽抽搭搭的看着他,仿佛孟梵天一走,他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孟梵天思考了一下,把上身的睡衣脱下来盖在了他身上,特意蒙住他的头,只露出一张胆怯的脸。
“那你躲在老公的衣服里,就不怕了。”
乌清淮微微睁大了眼,似乎觉得可行,于是犹豫了一下就稍稍松开他的手,攥紧睡衣衣角将自己藏起来。
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委屈而期盼的看着他,依依不舍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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