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它离开我的怀抱,最后我把它搁到我的身边,一整夜抱着它不放,心里的恐惧也渐渐变得好些,只是依旧害怕合上眼的瞬间。余生彷佛知道我在害怕什么,一夜乖得跟只毛绒狗一样一动不动的,一直到天亮它才钻了个空跳下了床朝我吠了两声,蹭了蹭门口又回到我跟前重覆又重覆。
我以为它要出去便起身给它开了门。
门一开,它晃着屁股便溜出去了。我忍不住笑了笑,怕是憋了一晚上的屎尿这会终于忍不住了!
早膳以后,我带着余生到花园走走,方走到戏台处塞崮便给我拿了一封信。我望了信一眼,信封上写的依旧是他的笔迹。
我把余生搁到地上边往思波亭走边拆着他给我的信。
铃铛声再次飘入耳里,那声音甚是好听。
信里的内容依旧。
只是言语间彷佛多了些惆怅,我猜他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正愁着该如何解决,一时心无主意便给我写了这封信。我无法打听他的消息,只能尽力的回想那些我曾经看到的内容,只是每回越想知道些什么便越是毫无印象。此刻我有个错觉,我若想便忘、若不想便还可隐约的存在所谓的预感。我开始担心自己日后是否会忘了自己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我必须尽快找到神算子,也许只有带我来这的人才能帮我解答这个疑惑,只叹自打我到大清以来也就见过一回这个人,可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今他就像消失了一样,无影无踪的。
黄昏的余辉掠过屋檐,寒意再次钻如我的衣袖直达骨子,今夜怕是要比前些天来得冷。天还未完全暗下碧玉已让人先行暖和我的屋里,大伙进出有序知道我每日这个时候不是在花园等看落日便是在书房看书,所以动作轻之又轻就担心吵着我,我见她们这般小心翼翼也怪难受的便搁下手中的书,往屋外走去待她们好了,我方回屋也好让她们不要这般紧绷着做事。
余生恋主,见我出去也尾随而来。我本无留意可闻着铃铛声看去时它已经跟在我的身边。
我无心再到花园闲逛,见着塞崮正训练那些新来的护院,一时兴趣便抱着余生待在角落里看,可不一会便被塞崮发现。
他朝我走来给我请了安。
“格格可是要外出?”
我愣了愣,我可有一副要外出的样子?怕是又一个和碧玉一样大惊小怪的人,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醇亲王府上下都是学了他的样子吗?
我摇摇头,见这些人眼生便问:“这些人都是哪来的?”
他道:“有些是亲戚,有些是同乡,也有一些体格较好者不过都是普通人家就是家贫,靠着一身力气便来当护卫了,爷见他们可怜便让他们留下了。”
“爷就是这般心肠,见着别人可怜便不忍心。就不明白为何有人总觉得爷胆小怕事,处处由着人摆布,还真替他叫屈。”
“格格听谁说的?”他问。
我再次愣住。方才念叨的那些是怎么回事?他胆小怕事,处处由着人摆布这不是我到这以前在历史书上见的吗?那是后人对他的评价,我怎么又给记得了呢?
难道我记忆里还是潜藏着我本知道的事,只是得通过这种无心的念叨才能想起来?
“格格?”
我闻声回神。
“塞崮,你可知道京里有哪些道观吗?”我问。
他道:“奴才就只知道白云观。”
我点点头,心里嘀咕着要找出神算子的事。
“格格是因近日睡得不好所以想到道观去吗?”他问。
我再摇摇头道:“我要找叫神算子的算命道士。你可曾听过此人?”我忽然想起当年太侧福晋离世时我就在王府里见到了神算子。我接着问:“当年太侧福晋的丧礼上这位道士来过,你可有印象?”
他想了会答:“奴才没听过也没见过此人。当年奴才回乡来不及给太侧福晋送行。格格可找人画张画像,奴才领着便能找到此人。”
我挥挥手道:“罢了。我也记不住他的样子,只是知道他年近古稀,自称是神算子第二十六代传人,是真是假也实在难辨。兴许一日我见到他方能认出他来。”
“格格放心吧!奴才会给格格打听打听的。”
我点了头『嗯』了一声,又忽然想去这事的严重道:“这事可不得让爷知道,免得他误会以为我身子欠安又在那瞎操心的。我可不想再见那大夫成日来来回回的往府里跑。”
他点点头。
塞崮老实护主,这事怕是瞒不过载沣了。我叹了叹气就怪自己一时欠缺深虑竟开口问了他。也不知神算子在不在京里。
夜里,我本想着心里叨咕着神算子的事便不再被那恶梦困住,怎知一睡下又被缠上。惊醒以后我不知怎么的实在无法留在屋里便披上外衣出了东厢房漫无目的的随意走动。
视线没有紧锁地面,因为连着睡不好我已无法集中精神,只要眼前没柱子台阶什么的我无力去细看,如梦游般拖着自己的身子走,身处何处我也无心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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