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偷偷进了你的房子,躲进你的房间,甚至刚才你打电话与谢然的一切都被这个躲在暗处的人尽收眼底,现在他说不定正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看着你惊慌失措的样子偷笑。
这个想法在脑内产生的一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直窜你的脑门,背后硬是吓出一身薄汗。
你打开了房内的所有柜子,衣柜床柜,书柜,检查了窗帘后,床底。
没有,都没有,那么这个人究竟藏在哪儿了?
你盯着房门,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闯进来。手指悬在门把手上迟迟没有放下,把耳朵贴在门上去听外面的动静,却什么也听不见,安静的有些吓人,外面似乎没有人。半晌,你决定还是报警,如果真的有人闯入家中,你一个人绝对应付不过来。
心砰砰直跳,心里暗骂自己刚才怎么这么大意。锁了房门,缩在床角报警,等待警察的到来。
出警速度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有两名警员敲响了你家的门。
在电话里确认过后,你才小心翼翼的为其开门。
来的两名警员都是男性,一位叁十来岁,平头,国字脸,长得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另一个二十好几,个头很高,目测得有一米九。
两人例行询问你具体信息,你裹了裹身上的睡袍,将你所发现的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两位警员,当然,隐去了和谢然打电话这段。
“有丢什么贵重物品吗?”
刚才你查看过,什么东西都没丢,你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最近有没有见到过什么可疑人员?”
你思索一阵,似乎也没有。
他们又问了你几个问题,再对你对你家进行了一番检查,却毫无所获。国字脸警员查看完最后一个柜子后,直起身问你:“你刚才说家里莫名出现了脚印,在哪儿?”
“就在那儿。”你伸手指了指通完房间的走廊“从走廊到房间里……”
都有脚印。这后半句你没能说完,因为你看到走廊那片的地板光洁亮丽,找不到一根头发丝儿,更何谈那些湿漉漉的黑色脚印?
你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小跑着来到走廊上,反反复复一遍遍的查看。
脚印呢?刚刚你明明看到这里都是脚印的!哪儿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禁喃喃自语,那些脚印怎么就在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
稍微年轻点儿的高个子警员双手搓着胳膊,从你房间走出,“主卧里也什么都没找到。阿嚏!”高个子警员打了个喷嚏,他揉着鼻子说:”同志,你这儿空调开得够狠啊,也太冷了。“
”两个房间里都没发现脚印吗?“国字脸警员走到你边上,问高个子。
高个警员摇了摇头,补充道”也没有发现有人藏匿的踪迹。“
你低着头,觉得头愈发的疼了。”可我刚才明明看到地上一路的脚印,哪儿去了?“
看你脸色不佳,国字脸警员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们刚才检查了四十来分钟,什么也没看见,更没找到外人闯入敲窗破锁的痕迹。”同志,你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虽然没有工作,但你的确从昨天起就没休息好。你捂着脑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你也许真的没休息好,而刚才的一切只是你看岔眼,你只好支吾道”我,我最近的确没休息好。“
你有些内疚,如果刚才的脚印都是你的幻觉,那你不就成了报假警?现在是深夜十二点,还特意让人警察同志白跑一趟,想到此处,你就更愧疚难安。
好在国字脸警察格外的善解人意,他表示理解,现在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心理压力更大,对家里的动静敏感些也在所难免。他还嘱咐你如果下次家里有人出闯入,也还是要在第一时间报警。
你一通感谢,送走了两位警察。高个警察在临走前还让你把空调开小点,家里都冷的泛潮了,墙壁上都是发潮而产生的水珠。
送走两位警察,你拿起空调遥控,打算把空调给关掉,毕竟现在整个房子的温度已经低到让你也受不了的程度。可你一按下按钮,却发现自己早在洗澡前就将空调关闭。
温度还在持续下降,带着湿润潮湿的气息。
怎么会这么冷?你皱着眉,不再去深思。当下最重要的还是好好的休息,美美的睡上一觉恢复精神力。
房间你是不敢睡了,即使没有那些脚印,你还是觉得有人在暗处偷窥你,那种如影随形的注视感让你恨不自在,即使你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你的幻觉。
你把被子枕头抱到客房,准备在客房睡一觉。你平时都有打扫客房的习惯,整个客房里虽然没有主卧来的舒服,但至少干净。铺好床,你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上谢然的号码,想要把刚才的事情分享给他,你在短信栏中打下一段字,但又很快删除。都这么晚了,还是别打扰他了。你想。
将手机重新充上电,关掉灯,你深呼吸一口,蹭了蹭绵软舒服的棉被,陷入了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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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开始做梦了。
你能清醒的感受到自己在做梦,你甚至能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似乎是一间房间,格外的破旧,大面积的壁纸剥落,露出了里头斑驳的墙面,头顶上是一个打着黄色灯光的钨丝灯,外面有一层绿色的半圆形倒扣式灯罩,因年代久远,上头的绿漆都剥落的所剩无几,灯光也晦暗不明,照的整间房间昏暗暗的。
这间房间很小,大约七八个平方。在你的右手处是一把破旧的折迭椅,边上有一张缺了一角的桌子,桌子上摆满了书籍,你大略的看过去,是小学生一年级的教科书。左边是一张单人床,淡蓝色格子被套被浆洗的泛白,但被子还是迭得整整齐齐。正前方是一个厚重的朱红色柜子,表层的漆都掉的七七八八,上面摆着一些脸盆之类的生活用品。再边上就是道贴着九九乘法表的木板门。
刚一推开门,一股难以言语的酸臭混杂着腐烂的奇异味道就迎面扑来,你被这股味道冲的几欲干呕。双手一用力,还是推开了门,眼前的一切就顿时豁然开朗。
这是个小型客厅,比刚才的房间大了不少。摆着几张铺着白色绣花套的木沙发和茶几,沙发边上就是台老式冰箱,沙发的上方墙壁上挂着题字,上面写着”家和万事兴“。
而沙发的对面则是一台老式电视机,灰白色的机身,顶上两根长长的天线竖起,整个屏幕只占叁分之二的占比,剩下的部分由两个圆形转轴按钮组成,下面还有一排小按钮。你知道这种电视机,这应该是九十年代的黑白电视机,没有遥控器,只能通过电视上的按钮来调频道。此刻屏幕上正显示着一片雪花,发出”滋——滋——“的噪音。
从客厅绕过刚才你出来的房间,还有几道虚掩着的门。透过门缝,你勉强能看出这几道门分别是厨房,盥洗室和主卧。不过你并不打算进去查看,你潜意识里很抗拒去探索这个地方,尤其是客厅中这股奇怪的腐烂酸臭味让你一分一秒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呆着。
你当机立断,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然而见到外面的景象时,你却一愣。你原以为会见到居民楼的楼道或者是大街,没想到推开门口见到的却是一片荒芜。
是的,荒芜。在你眼前空无一物,只有漫天铺地的黑暗,大片大片的广阔土地,一眼望不到边,清冷明亮的月光洒在地上,照亮了前方空荡荡的土地。眼前是一望无垠的无尽黑暗,身后只有一座破旧的小屋,好像这天地间就只剩下你一个人。
你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毕竟梦都是毫无逻辑性的,你不能解释这些你无法控制的东西。
接着朝黑暗走近。
寂静,如死亡一般的沉寂笼罩了这片土地,你耳边几乎捕捉到任何声响,唯有自己的呼吸声,就好像被独自遗弃在这片空旷大陆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你看不见原来的破旧小屋,四面八方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孤寂。
眼前的月亮愈发的明亮,你下意识的抬眼去看空中的月亮,发现它比原先离你离的更近。
月亮正在悄无声息的接近你,跟随你。
你心里突然涌起股似曾相识的惶恐,但你很快就将这股恐惧压下,毕竟这是你的梦,你可以控制梦里任何东西。
”扑通“一声闷响不知道从哪儿传来。这声音很轻微,要是放在平时你可能都注意不到,但在这绝对寂静的环境中却尤为突出。
你没有在意,接着漫无目的的在月光下行走。你抬头看向月亮,月亮比之前更大更接近了,几乎占满了你的整个视野,你直视它时,视网膜上还能感受到轻微的刺痛炙热感。
在这片绝对空旷辽阔的土地上行走,四周全是黑暗,只有天上这轮圆月照明,让人很容易遗忘时间。又接着走了不知道多久,脚下的这片土地突然开始颤抖,伴随着这份颤抖,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闷响,像是有一群动物朝这个方向奔涌而来。
你转头超地平线看去,愈发靠近的月亮给予你足够的月光,你模糊间看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着你奔来。
不,不是一个,而是一群。那些动物,姑且算他们是动物吧,移动速度极快,随着大地愈发剧烈的颤抖,你看到了一股黄沙漫起,那是由它们奔跑时而扬起溅落的尘沙。
在滚滚黄沙中,你隐约看到一群巨大的生物,你不太确定。脚下的土地颤抖的更加厉害,在激烈的抖动下,你几欲摔倒,心中冉起的不安感让你开始迈腿奔跑。
你像是发了疯的往前跑,可身后的东西速度比你更快。从上下起伏的地面震动来看,它们离你的距离更近了。
无暇再顾及离你越来越近的月亮,全力奔跑,嗓子干的几乎冒火。
”——“身后传来一阵你无法用言语去描述的长鸣,你不受控制的转头去看。
只见一个巨大扭曲的身影从滚滚黄沙中冲出,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
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扭曲恶心的怪物,那是一坨巨大足足有十米高的血红色肉团,像是由无数的血肉组成,通体布满血丝,从肉团中伸出无数根血红触手正不断向前延伸,每根触手上都长着一张布满尖锐碎牙的嘴,没有唇瓣,只有牙,那牙长得密密麻麻,铺满了整个口腔内部。它们张大嘴,留下一丝丝粘腻的黏液,还发出”撕……嘶“的嘶吼声。
它身后是无计其数的怪物,一个个千奇百怪的身影,都急冲冲的想要冲破黄沙冲到前头去。你无暇再去看其他怪物的样子,强烈的求生欲让你顾不上其他,只能玩命狂奔。
脚下的土地抖动的更加厉害,身后怪物的嘶吼声也更加清晰。你清楚明了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却无法让自己醒来,铺天盖地的恐慌感让你不得不死命奔跑,想要逃脱这份恐慌。
你在这急速的运动下,居然滋生出一股绝望。
伴随着“轰通通”的大地颤抖声,各种怪物的嘶吼声逐渐逼近,一股难以言喻的强烈恶臭也向你逼来。你近乎绝望的想要放弃,忽然就发现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座通身血红的电话亭。
那红色过与亮丽,在此刻灰扑扑阴暗的世界里再也找不到第二抹如此艳丽的颜色。
你就好像看到了无尽黑暗中的一道光,直觉这个电话亭能抵挡住怪物的攻击,提起一股气全速向电话亭跑去。
身后的怪物群紧紧的追在身后,你不敢回头去看,强烈的恐慌让你出了一身汗,剧烈抖动的心脏几乎要不胜负荷。
“——”又是一声尖锐的嘶叫,你只觉得小腿后一阵疼痛,往下看去。竟是一根粗壮的血红色流着透明黏液的肉触手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的脚脖子后,趁你不备咬了你的小腿一口,但由于你跑的太快,没将嘴里的肉咬住,滑走了。可即便是如此,也在你的后腿肚子上留下一条长且深刻的血痕。
你被刺激的嚎叫一声,提高了速度。
快了,快了,就差一点。
身后的怪物对你的逃跑很不满,一条条恐怖诡异的触手腾在空中,歘的一下就快速窜过来,直追你的衣角。好在怪物本体并没有跑在你的身后,它的触手也不能够无限延长,限于距离,只能在你身上留下粘稠恶心的透明黏液和几道伤口。
几条触手对你穷追不舍,好几次就要咬到你,身后怪物的嘶吼几乎是到了耳边。
忽的,你右脚一阵剧痛传来,一只血触手死死的咬住了你的腿,可电话亭就在眼前,仅有几步之遥。你屏住一口气,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你左腿作为支点,右腿用力往后一扯,活生生的把腿从触手嘴里撕裂开来,呈血触手要叼着你的大腿肉,用左脚借着它的力量,蹬着腾起的血触手,一个大纵身跳跃滚进电话亭,手顺手将电话亭的门带上,死死拉住,不让任何东西进来。
你赌对了,你一进这间电话亭,那怪物就像是失去了猎物,在电话亭周围盘旋几次,就将血淋淋的触手收回。
你喘着粗气,来自腿部的疼痛让你龇牙咧嘴。
为什么还不醒来?为什么在梦里还会有疼痛感?
剧烈持续的疼痛感让你恍惚以为自己实在现实世界。
“轰隆隆”“轰隆隆”大地剧烈的颤动,各种怪物嘶吼着从黄沙中冲出来,跑向前方。
你都躲起来了,它们怎么还在跑?透过电话亭的透明玻璃,你看见数以万计的恐怖怪物扭曲着身体从你面前狂奔而过,包括刚才那只追着你的肉团触手怪。
难道它们在躲什么东西?还不等你深思,一阵响列刺耳的电话铃就从你身后响起,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极为明显。
你咽了口口水,有些踌躇,那电话铃一只响个不停,非逼着你去接这个电话。
你盯着那个正在不停响铃的红色电话机,心一横,猛地抓起听筒放在耳边,小心翼翼的呼着气,不敢大声。
“滋——”电话那头先是传来阵持续刺耳的电流声,继而开始发出些奇怪的声响。
“咔嚓……咔嚓咔嚓……”
“哗啦……咔……撕拉……”
这声响很奇怪,就像是有人接电话忘记挂,无意中发出的摩擦声。
但又好像不是,你仔细听,发现其实这些杂音还有些规律,甚至是重复的。
正当你贴近听筒想要仔细去听时,话筒里突然传来一整尖锐难听至极的尖叫,你吓得下意识直接把听话筒砸了回去,挂断了电话。
等你平静下来,发现周围静悄悄的,连地也不再抖动,先前的怪物消失的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你抬头一看,原本漆黑如墨的深夜却不知在何时蒙上层绯红色的光,诡异至极。
扑通,扑通。你的心狂躁的跳动起来,一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在你心头蔓延,周围静的实在是太不寻常了。一股从背后传来的凝视感让你后脖颈的汗毛立起,你吞了口口水,慢慢的转过身。
就看见一只巨大的,铺满了整片天地的血红色大眼正冷冰冰的盯着你看。
第九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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