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涵低下头,掰弄着手指。
“为什么?”夏奕言问,“从前经常见到你画画,虽然我没问,可是我知道,那些画里的事物,都是南夕湾,都是海琳吧。”语气里,带有一丝消沉。他不想她总念着过去,却又改变不了。
筱涵欲言又止。她不知道怎么说。那里,早已物是人非。不如留作念想。靠近,只是徒增伤感。曾经的海琳分崩离析,早已荒废。连井年,也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谈天说地。而这些,都是因为自己。
筱涵去握住夏奕言的手:“都过去了。南夕湾是莫零的,不是苏筱涵的。”
夏奕言没有再追问。他也没有问那个他原本打算提出的问题:如果南夕湾真的不复存在了,对如今的苏筱涵,究竟意味着什么。
毋庸置疑的是,南夕湾的案子如期进行。夏奕言改变不了,他不可能改变母亲的决定。同样地,订婚仪式也按部就班地开始安排。场地和方案都是夏奕言亲自定的。筱涵除了亲自选礼服,几乎没有操办什么。
仪式前两天,远夕各大杂志和网站,都登满了他们订婚的消息。这大概是井年退出之后,人们最感兴趣的话题了。有颜有钱的亚洲首富之子,与默默无闻的年轻画家,究竟是什么样的故事?
筱涵不希望自己的样子出现在媒体面前,所以只是报道了订婚的消息。夏奕言也不过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母亲自己的决心。而最在意这新闻的,除了冷沁雅之外,就是井年了。
新闻的覆盖和漫天的揣测让人们渐渐遗忘前段时间毅然退出娱乐圈的井年。大街小巷里原本井年的各大广告和画报逐一下架。只有音乐仍旧播放在商场和店铺。而人们不会再去介意这首歌的作者是谁,有什么样的故事。
井年默默看着手机屏幕上关于筱涵订婚的新闻,视线渐渐模糊。与此同时,手机上弹出王雯发来的消息:井年,你合同书的所有相关手续已经办理妥当。现在,你自由了。我却始终说不出恭喜。你所损失的,何止是金钱?这条路,你自己选择的,那么,希望你好好走下去。已经帮你预订后天的机票,这是我帮你办的最后一件事。后会无期。
后天,恰好是筱涵订婚的日子。
井年翻到那个无数次想要拨出的号码,编辑了简讯:我们明天见一面吧,上午十点,海琳。盯着屏幕上的“已发送”,井年放下手机,开始进屋整理行李。
“在看什么?”夏奕言问盯着手机发呆的筱涵。
“啊?”筱涵收起手机,“没什么……我是在想,我还需要邀请哪些人。”
“你不是说你在远夕没有什么熟人?”
“说得也是。”筱涵神情恍惚地应答着。
“明天我还要处理一些公事,可能明天就见不到了,后天我会早点来接你。造型师会提前去你家。你就打扮好乖乖等我就行了。”夏奕言说。
“嗯嗯。”筱涵有些失神。
那天晚上,筱涵又拿出抽屉最里面,那个精美的木匣子。那是她亲自动手做的,从木工,到雕刻,到填上颜料。里面装着的,是井年送她的手链。她多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幸福,多想他可以作为最亲的人送自己出嫁,多想可以一起度过每一次生日、每一个新年。
五点多,远夕已经天明。没怎么入睡的筱涵起床洗漱,化了淡妆,早早地出了门。一路到海琳,她都在回想在南夕湾的每一件事。
出租车停在海琳门口。
大门半开着,筱涵走进去,阳光照在院子里,满园的玫瑰都已经盛放。井年求婚那天说的每一句话,声声入耳。
屋内传来动静。筱涵往里走,正好迎上走出来的井年。他又多了几分消瘦,衬衫变得很宽松。
“你也这么早。”井年说。
“嗯,睡不着,就过来看看。”
井年走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指了指身边的凳子:“记得吗,以前你总是喜欢站在这个凳子上和我比身高。我不服气,你就索性跳到我背上耍赖。”
筱涵笑笑,坐在那凳子上:“嗯……那时候我总是希望快点长大,以为长大了,我们就可以不留在孤儿院。我们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却没想到,长大并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
“可是,我们都实现了曾经的梦想了。”井年说,“画家和歌手。我们都做到了……如今,你也找到自己的幸福了。”
“井年……”
“这些天,我想了许多。以前我总怕我不在你会过得不好,所以我把自己设置成圆规,而你就是圆心。可是我画的圆,却成了你我的束缚。我应该把圆收起来,过我自己的生活。”井年不紧不慢地说着,“这对我而言,未尝不是好事。公司的事情已经处理完……明天上午的飞机,我要走了……你的订婚我参加不了……”
“你要去哪儿?”筱涵问。
“世界的各个角落。”井年笑笑,“以前我就有个想法,如果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就做一个流浪歌手,一边旅行,一边唱歌,一边等你。现在,实现了一半,我想去完成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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