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叹左相何正兴堂堂三朝元老,最后却落得个于大牢中孤独病死的凄苦下场,并且在他病逝之后,江煜将关于左相的史书全部改写,给其扣上了一顶谋乱朝政的罪名,让他背负着骂名入土难安。
江煜啊江煜,有的时候韩时卿真想拿把刀插进江煜的胸口,破开血肉骨头,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
这几日接连大雨,韩靖宇体谅先生往返辛苦,便将韩时卿的学习时间改为了隔一天上半天,先生每到上课的日子便申时来到府里,未时离开,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
韩时卿放下手里的书卷,推开书房的窗户,一抬腿便轻巧地坐在了宽平的窗框上,开始百无聊赖地伸手……揪那棵大槐树垂到窗前的叶子。
人人都说槐树与官位相连,是三公宰辅的象征,也是科举吉兆的象征,将军府书房这棵槐树有些年头了,如今刚好应了韩时卿参加科举的念想,图个吉利。
再说韩时卿从小就爱吃槐花糕,枯燥的学习中有棵大槐树作陪对他来说也挺不错的。
想一想,到时候槐花盛开,阵阵花香飘进书房,可真惬意。
思绪至此,韩时卿笑了笑,正巧被冲进院子里的韩山撞见。
心头猛地跳快了一下,韩山压下悸动,上前与韩时卿说道。
“少爷,先生出了点事……”
韩时卿听他语气古怪,随即问道:“出了什么事?”
“他被一群小乞丐堵在门外进不来了……其实也不是堵在门外,是他自己停了……”
听到乞丐这个词,韩时卿嘴角抽了抽,心里蓦地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跳下窗户,找来油纸伞,与韩山说:“走,带我去看看。”
等到了将军府门外,见着那个浑身是伤,半抱着先生大腿被其他小乞丐拳打脚踢的江煜,韩时卿闭了闭眼,又深吸了口气才压制住把那王八蛋一脚踹开的念头,只冷笑着看台阶下的江某人演戏。
“你们这些孩子,做什么要这样打他?”韩靖宇给韩时卿找来的教书先生名为卢德申,曾任职翰林院大学士,还当过科举考试的主考官,后来年岁大了,便退了官职,教起了学生,如今在朝为官的青年人才有不少还是他教出来的。
他为人和善,每逢节日都会拿出自己府中的粮食施舍城中乞丐,穷人。所以这些小乞丐有两个还是他面熟的,见到他们这么欺负江煜,自然没办法坐视不理。
谁知那些小乞丐根本就不理会卢德申,反倒是一把抓住江煜的衣服领子,甩给他一巴掌,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臭小子,快把银子交出来!”
“没有……我真的没有银子……”江煜这几天刚养出点人色的脸此时又被打的嘴角破裂,红红肿肿,在大雨的冲刷下,他浑身湿透,脸色,唇色皆惨白,看着像是被小乞丐吓破了胆,十分可怜。
“我那天看到你拿着一袋子银钱!还敢说没有!找打!”
说着,眼睛一瞪,又是一巴掌打下去,把江煜打倒在泥水里,开始上脚踢。
他身边的同伴也跟着边骂边踢江煜,“今天不把钱交出来,就把你打死,尸体丢到东市肉场喂狗!”
“不想死就赶紧说把钱藏在哪儿了!”
“快说!”
江煜抱着脑袋艰难地往卢德申那边挪,细瘦的手指紧紧抓着老人的裤脚,抬头的时候,那双湿润可怜的眼睛正隔着雨幕与老人对视。
他小声向卢德申求救,语气里包含着满满对生的渴望,“大人,救我,救救我……”
卢德申今年已经五十六岁了,孙子刚好和江煜一般大,此时被江煜这般恳求,一颗心登时软了。
于是,他冷下脸来,对身边跟随他的侍从吩咐道:“宇通!给老夫将这帮逞凶作恶的小子赶走!”
那高大的侍从听令,动手赶人,等到把乞丐们都赶走了,卢德申把伞交给侍从,亲自俯身扶起“弱不禁风”“浑身是伤”“无比可怜”江煜,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那帮小子都是混人,今日既是没从你身上得到好处,他日定饶不了你,我看你生的聪慧,我身边正缺个伶俐的书童,你看你愿不愿意伺候我这个老家伙,留在我身边?”
他用的都是问句,语气温和亲善,一下子就让身前狼狈的小乞丐江煜双目湿润,哭了出来。
他扑通一声跪下,对卢德申拜下,“呜呜……感谢大人救命之恩,小人韩煜以后必定尽心尽力服侍大人!用一生来报答大人!”
因为右耳失聪,雨又大,江煜用的声音几乎是喊出来的,让那将军府台阶上站着的青年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韩时卿只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出来,并且还为眼前这场谋划的天衣无缝的闹剧轻轻鼓了鼓掌。
韩煜?
可真是有脸了。
第21章 死了也甩不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煜会自称“韩煜”,但这称呼却确确实实地与前世韩时卿收养江煜之后给他取的名字一模一样,这样的巧合让韩时卿心里不由得升起一份怀疑。
怀疑江煜也重生了。
可这念头只闪过一瞬,便被韩时卿排除了。
因为在他印象中,江煜如果重生则必定会第一时间认出自己的重生,他也必定知道自己恨不得杀了他,所以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用热脸贴冷屁股,拼命往将军府凑。
除非他脑子有病。
只是他没想到江煜不但脑子有病,而且还病的不清。
“先生。”想归想,既然见到了先生,该有的礼数不能丢。
韩时卿走下台阶去对卢德申行了个礼,话里有话地说道:“我知先生您心善,可您与这小乞丐只今日这一面之缘,就收了他做书童,恐怕不好吧?”
说着他喊身后的韩山,“韩山,咱们府里应是还有几个聪明伶俐的书童,待会儿带给先生看看……”
“不用了。”卢德申打断他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他看着不像会做坏事的孩子。”
韩时卿:“……”
不像会做坏事的孩子?
应该是不像会做好事的孩子吧?
但卢德申这么坚持,韩时卿也不好无凭无据就说江煜是在演戏博取人同情,只得将人恭恭敬敬地请进门,末了,还得咬牙切齿地让下人们准备热水和换洗的干衣,送江煜去沐浴更衣。
毕竟师命不可违,既然卢德申这么护着江煜,他只得对那人好言声色,有气也得憋进肚子里。
客房里,江煜把自己整个身子浸到浴桶里,享受着被热水包裹的温暖,等待寒气从骨头缝里排出去。
他伸出手掌按了按肋骨的位置,那块皮肤青紫相见,显然受了不轻的伤。
“嘶……咳咳咳咳、咳咳……”因为触碰,他倒吸了口气,却不小心着热水呛了嗓子,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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