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他便站在屋子里一层层解了弄脏的衣服,露出瘦削却不干瘪的白皙后背,背脊线条极流畅,弧度优美,肌肉均匀,肩胛骨隐在耸动的乌发下,骨感漂亮。
江煜一夜梦醒,一睁眼,一偏头,刚好看到韩时卿的裸背正对着他,着实刺激。
身上热的难受,右耳嗡鸣,江煜舔了舔干裂起皮的唇瓣,目光紧紧锁定在韩时卿裸露的皮肤上,干吞了口唾沫。
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这么火热的视线韩时卿自然会有所察觉,他穿好中衣,扭头正好与江煜对视。
“呦。”轻佻眉毛,韩时卿居高临下地对江煜打招呼,开口便是一句,“还没死呢?”
江煜:“……”
第13章 傻一辈子就好了
江煜知道韩时卿想让自己死,可是真切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舒服的。
可能是发烧太久了,把江煜的智力烧退化了,还烧出了点儿小情绪。
他把目光收回,转了身,脸朝着墙,留给韩时卿一个后背,不和他说话了。
只有十二岁的江煜后背瘦削,肩膀裹在白色的中衣里更显单薄。
韩时卿瞅着他的后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曾经那些搂着江煜睡觉的日子。
他睡觉的习惯不好,总喜欢搂着抱着什么东西,没捡到江煜之前是搂着自己的小被子,腿夹着被子骑上去,脸靠在上面睡。
捡到江煜之后,具有冬暖夏凉体质的江煜就顶替了小被子的位置,他就整夜抱着江煜睡觉,起初是头对头,后来江煜岁数大点儿了,坚决用后背对着他,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以至于后来有段时间,他一看到江煜的后背就犯困,有事没事就喜欢从后面抱住江煜蹭一蹭,打个哈欠之类的。
“哈……”这么想着,韩时卿真的打了个哈欠,一夜没睡的疲惫涌上脑海,搞得他眼睛泛酸,泪花攒动。
放弃穿剩下的衣服,韩时卿只着一件单衣又躺回了屏风外的软塌,把他娘亲手给他缝的碎花小被子抱进怀里,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
时间静悄悄地流淌,过了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韩时卿又猛地坐起了身。
他抱着小被子,面色凝重地绕过屏风,走到了江煜的床边。
此时江煜头昏脑涨,还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江煜?”韩时卿突然叫了他一声。
他声音太小,江煜一时没听清,也没睁眼。
可下一瞬,韩时卿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便压了过来,木床吱呀一声,能感觉青年的吐息离自己极近。
“江煜?”左耳韩时卿的声音清晰好听,江煜眼皮动都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在猜韩时卿要做什么。
难道终于要下手了吗?
他要违背之前与自己定下的约定,致自己于死地了吗?
心中百转千回间,腰间突然伸过一只手臂,穿过他的腋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腰上,接着便是一条长腿压在他交叠的两条腿上。
他听到韩时卿缓缓吐气的声音,又听到韩时卿打哈欠的声音,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后,痒意透过皮肤一直钻到他的心坎里。
本就发热发胀的脑袋更晕了,江煜激动地眼睫轻颤,废了好大的心神才克制住自己身体的颤抖。
算起来,韩时卿已经有好多年没用这种姿势抱着他睡觉了。
不对,应该说自他坐上皇位那天,韩时卿便已经开始拒绝他的靠近,避他如蛇蝎,像今日这般亲密地对他,是江煜想都不敢想的。
发着高烧的江煜像个小火炉,大夏天的这么抱着肯定会觉得热,可韩时卿却像察觉不到一样,确认江煜又睡着了之后,他便兀自收紧了手臂,闭上眼睛,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梦乡。
习惯这种东西有的时候真的可怕。
他本该讨厌江煜讨厌的想把他弄死,可现在这家伙的后背却成了他最好的安眠神器。
实在讽刺。
临睡着前的那刻,韩时卿发自内心地希望江煜烧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连流鼻涕都需要别人给擦的那种。
那样的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江煜当成小被子,抱着睡一辈子了。
第14章 我不想走
韩时卿这次睡得极沉,期间韩山端着早饭来过一次,见到韩时卿像只八爪鱼紧紧抱着江煜睡得口水直流的时候,一向面瘫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他将桌上昨天韩时卿吃剩的饭菜收拾装盘,再把热腾腾的白粥小菜和鸡蛋放在上面,上前轻轻推了下韩时卿的肩膀,喊了一声,“少爷,醒醒,早饭做好了。”
韩时卿睡得雷打不动,嘟囔了一声,用脸颊蹭了蹭江煜的头发,十足的亲昵。
韩山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头。
毕竟昨天自家少爷还对这小子喊打喊杀的,怎么今天突然就抱着对方睡觉了呢?
这转变也太快了吧?而且他跟随少爷多年,明白韩时卿睡觉的坏习惯,能被他当成被子抱着睡觉的就只有小的时候养的那只鸳鸯眼大白猫。
如此看来,即使少爷再怎么撇清关系,这小乞丐的身份都绝对不可能只是个和韩时卿没关系的小乞丐。
“少爷,饭菜我放在桌上了。”韩山贴近韩时卿的耳朵,说道:“巳时我会再来看一遍,若是凉了,我再去热。”
他俯身的那瞬间,江煜便醒了,注意到韩山亲昵的动作,不自觉冷下了脸。
靠的太近了……
前世的时候他便看韩时卿身边的韩山不顺眼。
因为韩时卿对韩山的信任甚至超过了自己,而且一想到韩山与韩时卿朝夕相处了几十年,他便觉心头火起,生出几分暴虐的想法。
要不是前世的韩山随韩乙铭死在了北境守城,他早晚也会除掉粘在韩时卿身边的这块狗皮膏药。
韩山只当他睡着了,与韩时卿交代完,便端着收好的木托盘出了房门。
江煜睁开因为高热而红血丝遍布的双眼,右耳的耳鸣已经好很多了,但他却有种怪异的感觉。
就好像右边耳朵的听到的声音比左耳小很多,听力比发烧前下降了不少。
这么想着,他轻轻坐起身,右手合上左手,在自己左耳朵边上拍了拍,停了会儿,又在右耳朵边上拍了拍。
他的脸色越发凝重。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声,江煜伸出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左耳,鸟鸣声戛然而止。
他抬开耳朵,声音才又回归。
手放下来的时候,有点抖。
冷静如江煜此时也有些想要苦笑。
右耳听不到了。
一只耳朵的听力完全丧失对一个需要行军打仗的人来说,是一场很恐怖的灾难。
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但失聪已成事实,他不想接受也不行,比起伤春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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