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所有话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
最后顾千禾指尖微颤着帮初语把围裙重新系好,低哑的声音落在她耳际的位置:“好了。”
这时空气才恢复流动,初语对他说:“你去外面坐着休息吧。”
他眼底的失落有些难以掩饰,却又不得不点头应下。
坐在客厅的时候,顾千禾竟有些克制不住地猜想,这么多年,有多少人享受过她这般温柔妥帖的照顾?
他低头,看见自己脚上穿的那双男士薄底拖鞋,听着不远处的厨房里传来细弱轻碎的烹饪声响,心头有种难言的窒闷。
屋外雨声汹涌,潲落拍打在窗沿。而玻璃被雨雾模糊着,隔绝了一片晦暗潮湿的世界。
顾千禾是今日凌晨四点开车回的京市,此刻他数着雨声,听着厨房的动静,渐渐被困意袭败。
16. 抚摸
顾千禾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初语和猫猫了。
八岁那年的冬日,他从垃圾堆里捡来一只被丢弃的幼猫。
在那之前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他竟和初语吵到要绝交的地步。
后来他抱着那只受伤的三花猫走到初语面前,可能就是这样一个从天而降的契机,使他们又重归于好。
往后许多年的岁月里,他每每和初语闹矛盾,却总还有这样一个无法丢弃的羁绊隔在他们之间。
梦里不知是哪一年的冬日,路边空荡荡的街角,萧瑟的暮风直往人心底吹去。
初语怀中抱着一只猫咪,他走过去时,笑着问她:“猫猫找到了么?”
可是初语却往后退了一步,这时顾千禾看清初语手里抱着的,不是他们曾经的那只猫猫。
纷杂细碎的梦境逐渐吞没了他。
后来顾千禾又梦见他去美国的那一年,他那时没日没夜地给初语打电话。
但距离产生的矛盾差距却始终无法可解。
他们开始争吵,吵到歇斯底里,不肯停歇。
有时候他听着初语在电话那头的沉默,其实就已经预感到他们终将会走到分手的这一步。
他那时独自一人去到异国,加州的海风树影,却始终无法使他沉定。
分离之下,他和初语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最严重的时候,他几近闹到要退学回国的地步。
他入校念的是理论物理。
世界顶尖名校,繁重艰深的课业压得他彻底喘不过气来。
而他那一点优越过人的天资也在那半年的时间内被情爱挣扎消磨得一干二净。
最终初语和他说了分手,她到底还是承受不住了。
只记得那天她第一次在电话里崩溃大哭,那时她只有一句话:“顾千禾,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梦是乱序纷杂的。
记忆到了梦中也变得支离破碎。
可他依旧记得,那么多年,初语只崩溃悲恸过那么一次。
其实他们确认恋爱关系的时间并不久,总总算来,也不过一两年的时光。
最后半年在异国,他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上,就草草结束了十年的情感。
梦的最后,他回到南加别墅旁的海边,他坐在岸上,吹了一夜刺骨冷风。
那时的海雾潜进眼里。
被梦境外的人轻轻抚去。
顾千禾睁开眼,视线模糊了一瞬,看见初语蹲在沙发旁,她用指腹那一点微弱的温度安抚了他内心骤涌的痛楚。
她声音轻得像是一片软羽,缓缓落在他心尖的位置。
“千禾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顾千禾抓住她的指尖,一点点地握入掌心。
他嗓音破碎喑哑,犹如黑暗中的回声。
他问初语:“为什么?你为什么都不肯来看我?”
为什么要丢下他?
人这一生那么长,
她怎么就能那么笃定地说分手?
她怎么就能不动声色地抛下过往开始新的人生?
他做不到。
他真的做不到。
他在最好的年纪失去最爱的人,
直至如今他都一直活在往日的回忆中。
攥着那些年的情爱温暖,
苟活到现在。
他把初语的手移贴到自己脸颊旁,像小时候每一次吵架过后那样。要感受到她的体温,要那一点温热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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