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堵上,扛上带走。
从宁国长公主府离开,长乐才发觉这是将近一二十人精锐之兵。
“沅哥,你将他带来做什么?”赵秦的声音根本挡不住。
马沅解释:“我以前未能救下他,今天更不能看他去死。”
“他必须死,他已经疯了。”
马沅一脚踢在他腿上:“若他成了废人,殿下能否饶他一命?”
冷汗布满谢灵溪的额头,他仇恨地盯着马沅。
“我不希望他在京城待着。”
“我会将他送走。”
长乐不再看谢灵溪,问徐晴熏:“你打算去哪儿?”
徐晴熏摇摇头。
马鸣萧道:“我们会将夫人送到将军那里。”
“她怀着孕根本去不了那么远的地方。”
徐晴熏道:“将我送到某个庄子吧,娴娴,你和我一起去。”
“不,我要去见张骓,我有事要和他商量,我会骑马。”
马鸣萧瞅了瞅赵秦,最终决定先出城,然后安置好徐晴熏再商量这事。
夜风吹拂着,城门之上的人在醉酒笙歌,无一丁点纪律可言。
赵秦瞄了眼,打着手势让他们离开走。
离开都城,骑着马将人送到乡里。
在村子中的一夜,长乐未敢多睡,她怕一闭眼,那些人便消失了。
迷迷糊糊到天亮,听到马的嘶鸣声瞬间惊醒。
长乐匆匆忙忙出去,见到徐晴熏穿着农妇的衣衫坐着喝水。
她坐在她旁边,接过递来的水。
徐晴熏问:“你一定要去见他吗?”
“你在吃醋?”
徐晴熏温柔地劝长乐:“我只是觉得你去见裴将军最好。”
长乐:“你是让我回去当皇后吗?我不会去当的,这片土地上的君主只会是大鄢的君主,也只能姓温!”
“你劝不动夫君的,他不会帮你打天下。”
“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好吧,我会帮你向他们说的。”
“……谢谢。”
这大概是她们最平和的一次交流。
安顿好徐晴熏后,那群人也同意长乐跟着去。
长乐扔掉发髻,头上扎上布条,也换了衣服,坐在马背上,向他们告别。
徐晴熏扶着肚子,当看到她踏过树影奔向天际的时候,想着这样帮助是不是在害她,可是亲眼望着这样的意气蓬发的背影,又觉得这只是一种选择。
等抵达远塞,已是深秋时。
“殿下到了,将军就在前面。”
长乐动了动已僵住的手,这一路她见过太多的难民,也目睹过太多的血腥与黑暗。有人风餐露饮,有人锦衣玉食,太多的不一样,也太多的痛苦。
她蹒跚地走到张骓面前,长时间的骑马已让她双腿内侧被摩得难受,也不知是张骓对她防备还是他不愿她走太多的路,他们相遇的是湖边的芦苇丛。
远处的太阳停留在芦苇的上方,柔和的光倾泻在他和她的脸上,可是一切的美好在她还未开口前轰然地破碎。
张骓道:“对我来说,谁做皇帝都可以。”
“裴自宁也可以?”
“是的。”
长乐哂笑:“他当了皇帝定会杀了你。你不为想自己,也不为想徐晴熏,还不为仍在肚里的孩子着想吗?”
“我可以直接投诚。”
长乐越来越不懂张骓:“若当初是我嫁给你,你会出兵吗?”
“我不会娶你。”
“为什么?”
张骓望着那片天幕:“没有人会娶一个仇人的女儿。”
有风擦过她的耳畔,长乐和他望着同一个太阳,曾经他们是同类,现在却不是。
“你不想回去可以留下。”
天色暗下,人只剩下一模糊的轮廓。
“做皇后有什么不好呢?”长乐离开这里,独留他一个人。
临近冬月,裴自宁清剿叛军,也于同月在都城被万民请愿荣登帝位。
消息传来时,张骓已护送长乐回去,同时表示愿意臣服。
每一次见到都城,每一次的感受都不一样。
长乐从马车上下来,走到裴自宁身旁。她环视周遭,一些面熟的文官回避着她的目光。
裴自宁道:“三天后是封后大典。”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众人齐呼。
都城冬月的寒气仿佛能将每一处渗进冰冷,连远处的凤袍也泛着肃穆的白光。
“我斩了敌首,也请了法师为他诵经超度……今后,我们好好过吧。”裴自宁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起身离开了。
长乐躺在床上,迟迟不能寐。
眠在下榻的宫女半夜醒来,发现长乐不见了,急急去找,问清楚了才知道殿下去了为先皇帝诵经的地方。
殿内烛光摇曳,长乐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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