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喜欢。但若是我们俩的,我会好好疼他们的。”裴自宁从后面拥抱住她,发觉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不喜欢小孩,他们太闹腾了,我不喜欢。”
裴自宁的热气呼在她的背上:“也许他们会很乖。”
长乐顿了顿:“我有点困了。”
“睡吧。”裴自宁用手量了量她的身形,“最近你瘦了很多,吃不惯这里的饭菜吗?”
她摇了摇头,也不管裴自宁能否在黑暗中看见。
入了冬,长乐生了病,所有的杂事又丢给裴母,她落个清闲。
这日阳光好,长乐靠在椅上,晒着太阳。
金环蹲坐在旁边为她捶腿:“奴婢觉得殿下比在宫里累多了……那些药殿下要是不想喝便不喝了,圣上也会体谅的。”
“不会的。”长乐莫名想到自己的姑妈,抬起自己的右手,阳光下仍是洁白无瑕,可她依然能感受到这只手被姑妈拉着放在肚子上的触觉。
——“你摸到你的表弟了吗,娴娴?”
那时血腥与香料交织的气味她仿佛再次闻到。
“不会的。”她又重复一遍。
“今天有开士在寺庙里宣讲,要去吗?”裴自宁从外面回来,见长乐望着天空,茫然地也看了眼,“天上有什么吗?”
“我有点累,你和母亲先去吧。”金环搀扶着长乐回去。
天空中有什么吗?为什么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四哥会常看,她又会常看呢?
裴自宁望着她的背影,觉得有什么在发生改变,他却无力去阻挡。
经过一波账务清查,新的一年开始了。
裴府上下穿着新衣,喜乐融融地互相贺喜,主子也乐着发些赏钱。
长乐向各府各家发完红单,又送了礼后跟着裴母去施粥。
阴沉的天飘荡着细碎的雪花,她坐在马车上,从窗外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人。
“今年的流民怎么比去年的还要多了?”温妧问裴母。
“一年一个变化,况且都城的流民怎会一个个这么多呢?别看了,等会儿还要去见见菩萨,保佑我们一家平安。”裴母拉着温妧,说些小话。
长乐仍在看着那些流民,在他们赶往此地时又有多少人死在途中?
过了几天,裴自宁回来,还领着一群裴族子弟过来。
当日,裴母乐得合不拢嘴,左拉着右挽着,连带着温妧暂时失去了荣宠。
仍是这天,长乐撑着笑,迎着这群子弟时,圣旨突然到了。
洋洋洒洒跪了一地,宣读那刻才明白,因裴自宁剿匪有功,升了官,而她也连带着有了诰命。
众人叩谢跪拜,目光杂七杂八地落在长乐身上。
虽然圣旨上未念赏赐了多少东西,但单看抬进来的箱子便明白是不少。
内侍宣完旨,同裴母、裴自宁说了几句喜话,并谢绝招待,只说要尽快回京复命。
长乐道:“虽要尽快,也要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命人迎着他们去了别处先去休息,又告知了裴母一声,自己先回屋一趟。
过了走廊,她停了下来,等着身后的人出来。
沈玦走到她旁边,行了一礼:“母亲,新年大吉。”
长乐未纠正他的称呼,她对沈玦的感情过于复杂:“……新年大吉,到里面躲躲雪吧。”
走得晚的裴族子弟,皱着眉对裴自宁道:“四叔,有人跟着四婶。”
“那是她的亲戚,快进屋吧。”
旁边读书模样的裴族子弟却冷哼一声:“既然是亲属何必要背着人?果然亦如老师所讲……”
话未说话,直接被旁人拉着进去了。
最先说话的人歉意地说:“四叔,他读书读傻了,还痴着呢。”
沈玦喝了两口茶,说了几句都城的小事、璇初的近况,长乐仍是精神不济。
“圣上怕母亲吃不惯这俞州的饭菜,也想送来几个御厨,只是寻不得个什么理由。母亲若是能和他一同回京住几日最好。”
“都城遥远,如今又杂事缠身,很难再去。”
明明是相同的脸庞,容貌未损失一毫,但与曾经相差太大,宛若失去某种东西的木偶。
“贺礼里有解决母亲心事的东西。”
长乐浅笑,她半点不信有什么能解决她的心事。
“母亲既然决定离开,为何不能彻底割舍?这样的烦恼,那样的烦恼,皆是出自自身,不去想,不去念,舍弃它自然无牵无挂,无法纷扰。”
“烦恼是源于自身的审视,我可以断绝他人,又如何断绝自己呢?我想他派你来,已是满心烦恼却无人去诉。人人都喜欢进献良策,因为他们深知决定用哪种良策的非自己。他必须学会识人。”
“我会转达的。”
“替我向章太傅问声好。”
沈玦颔首。
送走都城的人,长乐在雪中站立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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