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女人的声音。
她问身边的宫女,那边是何处?
宫女:“是冷宫。”
长乐想难道是初儿的母亲,又觉得四哥不会如此良善且多情。
“谁在那里?”她问。
宫女支支吾吾:“是先皇后。”
她愣住片刻,步伐坚定地走向冷宫的方向。
目及处皆是萧索之景,明明夏日她却一身寒意。
一个披头散发的宫装女子怀中抱着一个枕头,手指时不时拨弄着拨浪鼓,在树荫下发着逗小孩的声音。
她站在旁边看了许久,那个女人也没有发现她。
走到那个女人身边,长乐轻声喊道:“顾姐姐。”
顾氏辨认出她是谁,兴奋地将怀中的枕头抱向她:“娴娴,快来看看你的侄儿,你瞧像不像圣上。这个眼睛,这个嘴巴,好像炤哥哥啊……你瞧,他嘟嘴了……”
长乐只看到一个满是污渍的枕头。
她真的无法将面前这个邋遢的女子与记忆中拉着她手大谈皇室之德的人联系到一起。
曾经的女先生变成如今的模样,有谁能料到?
“娴娴,你为何不看看你的侄儿?”顾氏瞪着她,眼睛像淬了毒,“你是不是嫉妒我?嫉妒我生下他唯一的血脉?”
长乐预言不得,反问:“顾姐姐你在说什么?”
“我说过了喊我皇嫂!我才是炤哥哥的皇后!”她又喃喃着皇后二字,“哪怕你这个贱人怀了孩子,也别想越过我儿夺得皇位。”
她紧张兮兮地将枕头抱在怀里。
长乐彻底失去交谈的心,或许让她一辈子沉浸在臆想的世界会更好点。
“姑妈,我刚起来找不到你……”
长乐还未转身,她身旁便有一人冲向温璇初。
“我的儿子,你终于来看母后了!”疯狂的顾氏一把被肖望拦住。
长乐急忙护住璇初,察看他无碍,松了口气。
“姑妈她……”
“她不是你的母亲。”察觉语气过硬,长乐轻柔地道,“她只是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我的儿子……”顾氏流着泪,向温璇初伸着手。
长乐将孩子交给旁边的宫女,捡起地上的枕头塞到顾氏的怀里,一字一顿地道:“顾姐姐,你该醒醒了,那个孩子早就死了。”
顾氏像被冻住,垂下的黑发遮挡住她的神情,下一刻猛然抬起头,目光清明,在长乐耳边肯定地道:“他还活着。”
长乐想问什么,忽然间顾氏一声尖叫,仓惶地抱住枕头,缩在地上:“孩子不怕,不怕,母后会保护你的。”
说着,推开肖望,钻进屋内。
长乐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转过身见到树荫下的金环。
“殿下。”金环平静地行礼。
更相疑
长乐一直注视着她。
金环仍然恬淡平静:“殿下,这事可以解释的。”
她所面对的金环一直如此。
无论是互诉衷肠,还是被劝谏引导,她总是能猜中对方的底线,并以所期望的样子不差毫发地表达出来。
“圣上死后,太后和皇后有了罅隙,这是奴婢同殿下说过的。其实这已不是简单的不和,它到达了生死之争。自从奴婢离开了殿下,先是受到典春的施虐,后凭借制香的手艺获得李嬷嬷的青睐,得以脱离折磨,来到太后身边做事。在去年腊月圣上心神不定,每夜多梦,太后便令奴婢制些香,待香制完,已到开春,圣上未用上两天便……”金环含糊了一下,“太后怀疑是奴婢的错,便下令要将奴婢处死。奴婢记得那些嬷嬷拿着白绫的样子,在奴婢呼吸急促时,太后改了想法,放了奴婢,但要求奴婢为她做一件事……”
长乐猜出她的话尾:“她要你杀了顾姐姐?”
金环跪下:“奴婢确实做了错事,以下犯上确实该死。”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奴婢被人撞见了,是章瑞广大人,那时似乎还有杨阁老,祁国公。再之后的事,奴婢不清楚了。奴婢被领回后就被关起来了,直到宫里开始清查宫人才被放出。”
长乐问了另一个问题:“宫里为什么清查人?”
“因为宫里接连有人去世,便怀疑有邪物。事实上三王爷登基时也放出一部分宫人,只不过后来出事,彻底清人。”
长乐审视她,余光看到门扉后探出的小脑袋,什么重话也说不出了。她转向金环:“虽然当初你是身不由己,但还是以下犯上,自己下去领罚吧。”
金环领命下去,在门口遇见小太子,眼角微凝霎时便散去,规矩地行了礼。
璇初歪着头看了眼她,走进去,站在长乐面前。
长乐蹲在他身边,微笑着:“你不需要多想,那个女人不是你的母亲。她是太想念自己的孩子了才会这样的。”
温璇初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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