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这个时候我希望她不要再疼了,不要再痛了,祈求老天让她能平静地没有痛苦地离开。
身后的堂弟们早已哭成了泪人。
爸妈和叔叔婶婶们很快赶到,我们围在她身边,默契一致地与她温柔告别。
“您放心走吧,我们都会好好的,请不要担心。”
这位善良了一辈子的女人,她的眼神越来越清澈,像刚出生的婴儿般,明亮,最后在所有子孙的陪伴里安详地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比起年少时没有来得及跟爷爷道别的遗憾,长大后,我跟奶奶很好地告别了,她离开的时候并不孤单,天堂里有爷爷在等她。
依奶奶生前的愿望,葬礼一切从简。
葬礼前,我们每人挑选保留了一样和奶奶有关的纪念品,余下的全部衣物都将一并火化,随她而去。
我清楚记得,那日的天空无比阴暗,一件件打包好的物品投入火中,忽然刮起微风,小型龙卷风似的,将火苗、尘土和一缕青烟卷起来升上半空。
按照老家民间的说法,风呈螺旋状,意味着先者来把东西都带走到另一个世界,表示东西她都收到了。
从此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了这位慈祥老太太存在的痕迹。
数十年后的某一天,我们每一个人都会经历和重复这个过程。
我仰头望着天上的那缕青烟:正在活着的 我们啊,少一些时间矫情,多一点实实在在的快乐吧!
这辈子我用好好生活来回报妳给我的爱。
下辈子请我再做妳的孙女,好好报答这匆匆的一生。
亲爱的奶奶谢谢妳,请安息吧!
回到老家的第二个清晨,奶奶安详离去。
回到老家的第四天上午,葬礼已经结束。
一切的发展,跟做梦似的,突然就切换到了下一个永不重复且无法倒退的剧本里。
我手心里仿佛还有握着她的触感,从此永远变成了一个念想。
*** ***
我没有跟爸妈说自己已经辞职的事情,只说自己请了年假,打算在老家多陪他们住两周。
祯炎是在奶奶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才赶到我老家的县城。
他本来早就买好了机票,临时的会议必须由他在场主持,不得已才改签。
当时逝者已矣,活在世上的人就努力生活吧,我叮嘱他专心工作,不要担心。
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躲起来哭泣的小松鼠社恐了。
我身后有祯炎,我有无限勇气,我有精神支柱。
男人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转机又转车,只能跟我见面三小时,紧接着又得花一天的时间转汽车转飞机回东北。
因为情况紧急又特殊,他这次来只私下见了我,我们商定等这段伤心的时间过去,再带他正式拜访我爸妈。
我老家是个三线小城市,城际中心汽车站并不大,祯炎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特别醒目。
几个月没见祯炎,一见到他,我的泪腺瞬间打开了闸门,心脏猛跳,双脚不自觉地直直朝他奔去,如虔诚的圣徒见到了主的光芒。
男人亦是如此,他迈开长腿,三两步将人群甩在身后。
祯炎见我说的第一句话:“心,抱抱。”
他一把将我捞在他怀里,然后低下头,温热的唇从我的额头、眼睛、脸颊,密密切切,一路寻到我的唇上。
我踮起脚用力环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着他的吻。
我们像电影里演的那种久别重逢的恋人,在一座三线小城市的陌生汽车站里,旁若无人地亲吻。
只有我们知道这个吻的意义有多重要,无关情/欲。
那宝贵的三小时,我就在小车站候车室和他拥抱了三个小时。重新回归他温暖熟悉的怀抱里,我这些天消耗殆尽的能量进度条,突然满血复活了。
祯炎双手捧起我的脸,细细端详,看一会儿又轻轻啄吻一番,满眼心疼:“心,你又瘦了。”
我吸了吸鼻子,后知后觉反应到我们俩正待在人来人往的候车室里,只把脑袋深深埋进他肩窝,“谢谢你 能来看我。”
“想到你在哭,我就急得不行。给你寄的胃药有按时吃吗?”
“嗯。我很听话。我只是很想我奶奶。她一直最疼我,我实在太舍不得她了。”
我多想再摸摸奶奶的头发,紧握她的手,多亲亲她,跟她说:【奶奶,加油啊,坚持啊。我们一起回家吧。】
“天堂里没有苦痛。”祯炎将下巴亲昵地轻靠在我的头顶上。
对啊,天堂里没有苦痛,这句话现在对我们是最大的安慰。现在她不再疼痛,我应该感到欣慰,我流泪是因为我想念她。
“祯炎,我有好好跟她告别,明明听起来没有遗憾,为什么我会如此心痛?”
“我跟奶奶说到了你,说我找到了爱人,让她放心。”
祯炎收紧胳膊,“心,Lily走的时候,Storm跟我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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