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表情非常正经，所以顾棠虽然无法避免有点害羞，但知道在看医生，所以也照做地将裙子一直掀到腿根。
    他的手摸到她腿上，沿着她的腿骨从下往上一寸一寸地捏。
    “什么感觉都没有吗？”他神情莫测，看不出任何端倪。
    顾棠摇了摇头，但补充了一句。
    “出车祸以后就没有任何感觉，只除了有一次我摔了一跤，当时有刺痛的感觉。”
    闻言，他点了点头。
    “好了。”
    他站起身，顾棠将裙子扯下来，她跟苏琰的视线都落在他脸上，目光中无法避免地透着期待。
    “你能治吗？”苏琰直截了当地问。
    “不好说。”
    他吐出非常模棱两可的三个字。
    顾棠却心头一跳，是有戏吗？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的？
    “我可以用针灸试一试，刺激一下穴道。”
    即使已经习惯了一次次希望后的失望，但是顾棠不愿意放弃任何的机会。
    最糟糕就是变成一辈子残废，她反正现在已经是残废了，试试又如何呢？
    苏琰没说话，顾棠问道。
    “那请问医生这费用怎么收？”
    她问得也很直接，医生还没开口，苏琰对她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来解决。”
    顾棠与苏琰的目光接触，看懂他眼神里的涵义，她便没有再说话。
    不过顾棠没想到马上就要接受针灸治疗了。
    “医生，我……”
    苏琰还没给俩人做介绍就被这医生给支走了，他似乎对于这个医生交代他做事已经习以为常，俩人在一边低语了几句，苏琰便让顾棠在这里治疗，他离开一会儿。
    苏琰离开后，顾棠本来就有点紧张，而这个医生不由分说便将她从椅子上一把抱起来，朝里屋走。
    当然，她知道应该是要给她治疗，而且苏琰这么信任这个医生，顾棠从他长相气质谈吐，都感觉得到他的专业。
    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需要治疗的病人，不带任何主观情绪，一番接触下来也对他油然生出几分信任感。
    只是这么一下子被个陌生男人抱着，顾棠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司晔，针灸需要你躺到床上。”
    他就一句话做了自我介绍，又对她解释道。
    说完，她就被他抱着坐到了一张床上。
    只是让顾棠略诧异的是，这张床不像诊室里病人躺的那种床，根本就像是他平日自己休息的床，看起来他刚才从这张床上起来，床单有些皱，白色的被子还摊在一边。
    而且这明显就是他的卧室，桌上还散落着几本书，还有茶杯，衣架上还挂着外套。
    看出她的疑惑，他解释道。
    “诊室现在有点脏，昨晚刚帮几个人清理缝合伤口，还没有收拾。”
    “可是我身上衣服脏，你不介意吗？”
    顾棠觉得医生应该或多或少都有点洁癖。
    “所以你需要把衣服脱掉。”司晔理所当然道。
    顾棠：“……”
    好在，他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白衬衫给她。
    “穿这件。”
    顾棠见他转身走了出去，她便连忙将裙子脱了，然后套上了他的衬衫，将扣子一颗颗扣好。
    她等了好一会儿，司晔才回来，嘴里还吃着东西，像是面包，手里端着一个茶杯，一副闲适的样子走进来。
    “抱歉，昨晚弄得b较晚。”
    说着他还打了个呵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顾棠：“……”
    所以他这状态等会儿扎针不会扎错吧？
    反正已经上了贼船了，就算是个庸医草包，她本来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也就没那么讲究了。
    不过或许是因为对方态度非常随意，又是居家环境，她也放松了不少，不像她去医院治疗，总有种神经紧绷的感觉。
    司晔吃完东西，喝了一口茶，看来是要治疗了，人一下子又变得专业起来，神情专注，拿酒精棉仔细擦拭了他的手，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针包。
    真看到他把器具摊开，看到那一根根又长又细的针，顾棠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就像每个怕打针的孩子，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了。
    “别紧张，不疼的。”司晔客套地安慰了一句。
    顾棠心里却想，其实她倒是希望疼。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司晔将一根又一根细如牛毛的针消毒后，扎到了她的腿上，她光溜溜的两条腿被扎成了刺猬，她下半身动不了，上半身不敢动，就像个木偶一样，眼珠子都不敢乱转，索x盯着这个医生的脸看。
    司晔似乎也习惯被人打量，任由她看，只不过，当他把最后一根针扎进去以后，他忽然抬眼看她。
    “你跟苏琰睡过了？”
    顾棠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八卦问题弄得一惊，而且他语气就跟聊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轻松随意。
    她不回答，司晔也不在意，微微一笑。
    “那小子可不是随便帮人的x格，要么他对你有亏欠，要么就是睡过了。”
    他说的两样都是。
    顾棠没回话，算是默认了。
    司晔倒是上下打量她，那眼神仿佛在探究，她姿色平平又是个残废，怎么会入苏琰的眼。
    毕竟无论男女，苏琰的颜值都是相当有侵略x的那种，即使他没钱没背景，但就冲这张脸，也不会缺床伴。
    顾棠完全没有想满足他好奇心的兴致，不知道为什么，她躺在这张床上，治疗远b她想象中简单，她不知不觉神经就放松下来，忍不住犯懒犯困，她眼皮越来越沉，他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她就这么睡着了。
    其实，她也的确睡眠不足，宋昱精力太旺盛了。
    他前段时间被强制禁欲憋得狠了，最近伤口长好了，晚上他就卯足劲儿地要她，昨晚她就迷迷糊糊地被他翻来覆去地弄，始终没法陷入深度睡眠，她醒来的时候，他还埋在她身体里，手臂牢牢地箍着她的腰。
    司晔也有点无语，这小丫头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他说的话有这么催眠吗？
    他还没那个病人这样就睡过去了，送过来就是人事不省的或者疼晕过去那种不算。
    司晔也没给这样弱小的姑娘治过病，他的病人要么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要么就是一个打十个的女汉子，不打麻药缝伤口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会反过来调戏他几句，有的不长眼的还想趁机揩他的油。
    毕竟道上混得这些男女，g得是刀口舔血的营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看上眼了就来一发，男女关系乱得很。
    但凡是对他动了心思的，被他治过一次就都老实了。
    司晔觉得苏琰这小子合眼缘，所以帮他治过一次伤后，他主动不要诊金，就让他帮他做点事，他知道这小子初来乍到，穷得很，他还给他介绍财路。
    俩人接触几次，就熟了，然后苏琰问他会不会治腿，就把这小丫头给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