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哭该笑。
时鹿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母亲现在执意要让自己转学。
转学意味着,自己会离开这里。
隔天,间月柔去了时鹿学校。
时鹿站在办公室外面,听不见里面妈妈在跟班主任说什么。
她站在栏杆处,出神地看着楼下草坪上的嫩绿叶。
易虎悄悄也跟过来了。
时鹿看着他,有些欲言又止。
“时鹿…他们说你要转学,是真的吗?”他问的很小心翼翼,似乎只要时鹿一点头,他就会哭出来一样。
“我是你来这里的第一个异性朋友!我们从初一就是同班同学,就连残酷的中考都没能让我们分开,一直到现在!你不能这么残忍。”
时鹿望着面前的男孩,她突然能明白,自己一声不响剪了头发男人为此摔门走,自己没等到男人回来感觉天都要塌了之类的种种种种,那些无法言说的委屈。
她都能明白了,她能感受到面前挚友的颤栗失落,她突然失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路过的学生听见,都纷纷诧异。
易虎惊呆了。
其实时鹿原本一开始,拼了命的考进一中就是为了秦放。
选择来这里念书,不惜再过几年没人照料的日子,也是为了秦放。
这个心思太过于隐秘,可回首再想,她对于秦放的感情,似乎又全是为了另一个女孩。
那个为了一段虚无缥缈暗恋情愫,并因此而搭上性命的傻女孩。
因为时鹿觉得自己欠人家一条命。
后来她自然而然地就替她背负起了这份罪孽。
可现在回想,究竟自己对于秦放,有几分是自己本真的念头呢?
三年前的时鹿,她对于秦放,是喜欢,是好感,几乎青春期的丫头,没有人会不喜欢那样的少年。
几乎。
自然也包括着平凡无奇的时鹿。
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心智方面的成熟,知晓了更多求不得,暗恋的苦,时鹿跟秦放之间,本就凝聚了深渊。
只不过,是她自己还一直在麻痹自己。
现如今。
她动摇了。
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了。
她居然觉得,能不能得到秦放的青睐,自己能不能做到让他喜欢,挨近他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的心早就被另外一个高大,温暖的身影给填满了。
那人会带着全世界最耀眼的眼神,将孤独河流里溺水的自己一把抱起。
这天秦放坐在位置上转笔。
天气很好,有光从窗户口打进来,洒在他身上。
除却他一连好几天都紧皱的眉,周遭的气场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但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
只是显然,他最近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他不断回忆昨天,自己问时鹿要不要跟自己一起逃课的场景。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面前的少女,她由内到外,她的心境,想法,她的变化。
她当时的拒绝,比任何一次都要果断。
昨晚上,他站在校墙攀爬的藤萝叶子阴影下。
目睹了拿着蛋糕的男人,紧紧拥抱住她的画面。
他想上去质问,想将男人赶走。
但是又看见,时鹿乖乖地趴在男人后背上。
一路被他背着,没有半点排斥的模样。
自己这样贸然上去,又是以什么资格在叫嚣呢。
时鹿显然,一点也不排斥他。
小区门口,男人放下了她,不知道弯腰又对她说了些什么。
时鹿一直在点头,然后就往小区里走了。
那男人一直盯着时鹿的背影,一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尽头。
林择深一转身,就看见了攥紧拳头,面无表情的秦放。
林择深似乎对于能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少年,并未多觉得意外。
因为他知道,这个男娃娃上学放学,一直都在暗处偷偷跟着那臭丫头。
臭丫头把他当神,又究竟知道不知道,这个她视作神明的少年,也将她视作月光呢。
然而事实讽刺,他们三个就像是一个怪圈。
无法逃解的怪圈。
林择深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对着秦放笑了笑,习惯性的摸出一根烟,想要递给他时却被秦放果断拒绝了。
他目光有些冰冷,一如最初针锋相对的时候。
林择深心说饶是过了这么久,他似乎也一点没变。
林少爷失笑,当着他的面将这根并未送出去的烟点燃。
道上其实有这样一个不太成文的规矩,人给你烟,你就得收着,不论你会不会吸,也得收着。
但是他没有收,因为他们本来从一开始,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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