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身上的气味。
他终于知道那条毛毯为什么带着扑鼻的奶味甜了。
是体香么?
他笑得极其不怀好意。
刚才俩人靠近站着,林择深原本想问问她是不是成天喝酸奶喝出来的甜奶香味,后来又没问,因为他只顾着盯着她的一截侧脸看了。
小姑娘素面朝天,偏又生的格外精巧秾丽。
眼睛直直盯着油锅,傍晚路灯剪影印在她漆黑的瞳孔中,漂亮到简直不真实。
林择深一边回忆,一边不自觉轻笑,一面又将烟慢慢悠悠抽完,末了将烟蒂抛进前面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他动了两下脖子,慢慢一步一步,晃离了这儿。
影子被小区路灯照的老长。
虽说不太想走,但他交了400块大洋的酒店钱不是。
时鹿晚上吃的很撑,又是炸火腿又是炸鸡架的,晚上间月柔打来电话她也心不在焉,简单说下午吃了面包酸奶很饱,作业很多然后就挂了。
写作业时视线总是会时不时飘向那件挂在单衣架上的男士外套,看一眼就分一丝心神,看一眼就写错一个字母。
她最后干脆把那件衣服给取下摆进了卧室。
回来重新坐下,心尖上的负担终于卸了,时鹿呼出一口气。
对于这个来路不明的可怜男子,时鹿心底的戒备嘲弄转而变为救赎的心愿。
她以前不懂事造了一些孽,现在老天爷八成是想让她弥补些什么,于是让这个男人出现了。
哗啦翻开英语书,那张黑板报的手稿突兀地映入眼帘。
时鹿眉心微动,不禁用手摸了摸上边的字迹,如果是临时赶出来的作品,无论看多少遍都不敢相信是出自一个男生之手,完美且无可挑剔,就连小插画都栩栩如生。
不愧是秦放。
他永远能把所有事情都完成的非常好,就像是生来能掌控自己命运的命运之神,只要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他在意的事情,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实现。
不像自己,连念个书都念不好。
每天脑子里过无数遍的一句话:加油呀,我一定会努力追上他的。
时鹿将英语书推开。
这些话以前也有人经常在她耳边念叨,念叨的人是一个小女孩,名字叫潘盼。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跟她同岁。
时鹿陡然很想念她,笔尖戳上指腹,一阵尖锐的痛感。
一想到她,时鹿的眼底就会染上点异样的色彩。
明天周二,楼上的板报应该能全部完工,以后,她跟秦放应该也没有机会每天见一面了吧。
想着想着,时鹿趴在了桌子上。
脸颊贴在木质的桌面,她黑漆漆的眼珠子里没什么太多余的情绪。
她突然特别不想度过明天。
越是不想天黑,天黑的也越快。
时鹿写完最后的政治作业,一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去摸手机才知道,那个男人给自己发了几十条短信。
从七点钟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三分钟之前发过来的。
[哥哥搬砖累啊,]
[小菩萨在做什么?]
[出来唠唠]
[唠唠呗,哥哥寂寞]
[?不搭理人怎么的]
[小没良心]
…
时鹿心里有些复杂,她盯着那些文字,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般的。
将一条一条全部读完,然后再一条一条全部删掉。
将手机放床头柜上,转头去洗澡。
她并不想跟那个男人有太多余的接触,等她还完衣服,彼此认识,就到此为止。
虽然她的确存了一些很隐秘的心思,时鹿觉得孤单,男人其实也很孤单。
其中滋味,时鹿想不明白,但本能是想划清界限。
洗了头,她有了晚睡的借口。
老人机孤零零摆在床头,时鹿进屋时看了一眼,然后又移开视线。
洗了澡肤色更显冷白,头发湿漉漉挂在肩头,她一边用小毛巾擦拭一边走到卧室窗边,能听见小点声的雨打窗台的声音。
原来又开始下雨了。
将窗户打开,细雨飘进房间里,真真切切的,一丝丝冰凉露.骨的冷意。
站了一会,突然门被咚咚敲响了。
她从未在这么晚听见过敲门声,并且声音很是急促,她心底浮现出一种荒诞的想法。
该不会……
飞奔过去看手机:
果然,十多个未接来电。
手机静音,她愣是没注意。
门一直咚咚在敲。
手机屏幕里,他电话又打来了。
时鹿接通,她强迫自己冷静,但是声音却做不到冷静,颤巍巍地喂了一声。
“我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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