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去就行了。”
英秀笑了笑,收起了药盒。下了台阶,面前就是正值晚高峰的宽阔马路,车流闪烁着灯光,星星点点,在暮色中,化成一道道耀眼的河流。
繁华如斯,灿烂依旧。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英秀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也不知道以后的灿烂霓虹中,还会不会有那一隅姓何的角落,悄然闪烁。
安然独自躺在自己的公寓,闭着眼,呼吸着香薰蜡烛飘来的袅袅香气。铃声响起,他信手摸过手机,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声音。
“多谢了,王老板,”他仍然没睁开眼睛,“以后我们的合作,我肯定会更加让利,还希望您多关照。”
挂了电话,他陡然睁开眼睛,望着洁白的天花板——上面干干净净的,像冬日的雪地,什么也没有。
他的目光在逡巡,眼神一定,看到了卧室里挂着的一方合照。安然凝望着那方照片,慢慢坐了起来,走到照片跟前。
八年前的全锦赛,团体大赛上,E城队满载荣耀的合照。他眯了眯眼睛,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一名主攻刀术和棍术的年轻选手。再细看照片,自己的身侧,还站着荡漾着阳光笑容的裴英秀。
那一年,自己二十岁,裴英秀,只有十九岁。
安然的手指轻轻抚着照片外面的玻璃,凉凉的。裴英秀的面容削瘦俊朗,笑容温暖,和今天的他,并无二致,连岁月都没有过多的留下痕迹,只是温柔滑过。安仁勾了一抹笑,那时的裴英秀,已经是两个单项的主力选手,自然,在那种团体赛上,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柱石。
他背过身去,不愿意再回忆往昔。英秀,虽然你曾经有着多数人难以企及的光耀,可如今,你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那就是,四面楚歌,然后,会失去一切。
而你失去的一切,都将被我得到。
安然突然觉得心头流过一股快意,瞬间,却又觉得自己丑陋不堪。
人性,大抵就是如此。
他想到了当初说这句话的人——陶冶,果然说的没错。
多日下来,星河之隅的几个人各自奔波,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有一丝希望,扭转乾坤。
星河之隅之中,气氛比先前更为压抑,众人围坐在吧台里,几天下来,如今几人的表情,似乎已经表明了现今的形势。
“我和英哥去了城南,人家爽约,而且毫不犹豫。又问了几家,甚至是邻市的同行,都没有人收购我们的设备。”
“我去了找了民间借贷,各家都不愿意借给我们,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们这样的小店,根本没有抗风险的能力。”穆佳靠着椅背,声音也没有了精神。
“我……”英晨艰难地开口,看了眼众人,“我把海风香气的帐整理了一下,”她拿过账本,
“这是全部了。”
穆佳伸直脖子凑过去看了一眼,又马上靠在了椅背上,甚至连抱怨英晨的话都不想再说了。
“我知道这些钱根本不够,可是……”英晨心里难过,又掉下泪了。
英秀伸出手去,抚着她的后背,“别哭了……你这样哭,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不哭了。”
靳璟坐在一边,抿紧了嘴唇,吸了好几口气,才把手里捏着的那张卡放在了桌子上:“我的钱不多,也就几万块,帮不上什么,不过能好歹添一点……”她的声音逐渐微弱,在压抑甚至悲凉的气氛中,她知道手中这张卡,根本能稀释哪怕是一点的困难。
“小璟,”英秀一把拿过那张卡,往靳璟手里塞,“我不能要你的钱。”
“可是大家都在想办法,我不懂这些,只是想出点力而已……”
“我真的不能要。”他提高了声音,目光定定地看着靳璟,靳璟分明看见,那双黑色的眸子里,透着一些坚硬的东西。“你收好。”他把那张卡塞进了靳璟手里,末了,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合上了手心。
他的目光,不是先前一贯暖融融的,而是有些锋利,甚至让人有些害怕。
靳璟不再出声了。
陶冶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众人,小声地问了一句:“真的,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见没人回答,他又问了一遍:“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回答他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穆佳忍不住,还是哭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我们的星河之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它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要经受这种灭顶之灾?我想不明白!”她抓住裴英秀的手,“师兄!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原先多好啊,几个师兄弟们在一起,好好经营,好好生活,觉得它是个避风港,是个属于我们的小窝,可是为什么现在连这个小窝都保不住,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师兄……”
“我也不想这样啊,咱们谁都不想这样,”英秀给穆佳擦擦眼泪,“师兄会想办法,会尽全力的,佳佳,咱们不哭了……”
“你们没做错什么,是我,是我做错了,还错得很彻底。”
第七十四章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裴英晨,她的声音飘悠,连目光都是空洞的,在昏黄的灯光阴影下,像个活脱脱的幽灵。
她已经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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