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要把摊子铺得太大了,感觉不太行。”
“好,等我回来之后,会专注这边的,放心吧。”
“英哥……”穆佳却忽然要哭了出来,“该有的都有了,就算这次单项赛没有卫冕,你也是最伟大的选手了,就算我求你了,赶紧回来吧!”
“好,过上四五天,我就回来了。”他心一软,轻柔地安慰着小师妹。
“也别让英晨姐姐冒险了……我这一算,都吓得魂飞魄散了!”这话一出,一旁的李智杰赶忙给她使眼色,“你在说些什么啊?大老远的,让他怎么想?”
穆佳赶紧又说:“没什么事,等你回来了,一切都听你的。”
“她又干什么了?”英秀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追问穆佳,“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有了,就这样吧。”
穆佳那边草草挂了电话,英秀拿着手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模模糊糊想到了单项赛前一天英晨给他的那通电话,似乎自己最后还说了句“我应该相信你。”
可是这些事情,他已经不愿再去细想了。
看了眼了无生气的左腿,断骨处有些隐隐作痛。他苦笑了下——所有的精神和力气,都被这条腿的裂痕吸了去,连一丝丝的余力都没有了。
他将脸埋在被子里,倏然,觉得自己就像一柄落叶,飘入了滔滔河水之中,随着漩涡翻转,最后,顺着流水,随波搁浅在满是淤泥的河岸,渐渐腐朽。
可是,这片枯叶,也曾经随着高高的树枝一起,在春天萌芽,在夏日繁茂,即便到了风烛之年的清秋,也是会静静飘落,长眠于树下,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滋养着树根,期待下一个春天。但是命运,却将他卷入河水,葬于淤泥。
为什么会这样?
凭什么是这样?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又是我!
他慢慢抬起了头,余光又瞥见了无力柔弱的腿。
曾经,他是如此依靠它,可现在,他的腿,他的身体却不再顾及他往昔青春的光辉,冷酷决绝的留下了创伤和疤痕。他曾经为了每一个完美瞬间而不惜代价,而如今,却要用这样的方式偿付给命运。
裴英秀复又用力把脸深深地埋在柔软的枕头里,像是要找到什么支撑,他伸出手去,死死地抓住了垂落的床单。
慢慢的,枕头被温热的眼泪濡湿了。
当第一行泪留下来的时候,所有的遗憾、痛苦、不甘、怨愤通通从内心深处一起流了出来,再也收不住了。
他不想,也没有力气再掩饰了。
在异国他乡的医院里,在此刻难得的独处时光,裴英秀只是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将坚强乐观淡然的外壳,通通抛弃。
什么都没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如初,也不知道是否还能拿着那把剑,潇洒如昔。
他的手指紧紧地扣着枕头,发出了轻轻的抽泣。
不知不觉间,抽泣已经变成了恸哭。
靳璟站在病房门外,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单薄的后背发抖,看着那条毫无生气的腿悬空在床尾,突兀刺眼。
她捂着嘴,悄悄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靳璟没敢在病房外停留,而是跑到了走廊尽头的楼梯间,坐在台阶上,不停地擦着泪。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甚至觉得自己先前劝慰的话,更像是一把温柔刀,钝钝地割破了心头的血肉,只能让人更痛苦罢了。
她漫无目的的翻开手机,裴英秀的应援会在平静了两天之后,有骨干会员制作了一篇剪辑,用拉娜德雷的音乐,配上了裴英秀从早年到现在的比赛画面。
历尽沧桑,人心已老,
尘埃落定。
金钱,名利,如过眼烟云。
仲夏之夜,七月未央,
我与你自由自在的日子,
放纵的日子,城市的灯光,
你与我一同嬉戏,恍如孩童一般。
当我青春不再,容颜已老,你是否还会爱我?
当我一无所有,只剩伤痛,你是否还会爱我?
我知道你会,你会,你会的。
你会的。
Will you still love me,when I am no longer young and beautiful
靳璟大滴的眼泪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晕成了彩色斑斓的晶莹水珠。她伸出指尖擦拭屏幕上的泪珠,却像是擦不掉似的,泪又滴了下来,再也擦不干净。
“I will ,我会的,英秀,我会的……I know I will……”她使劲抹了把眼泪,将额头贴在手机上,把头掩在臂弯里。
赤道的月,柔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将朦胧的光晕罩在她的身上,在靳璟的身下,汇成一抹暗影。
E城,已近凌晨。
陶冶独自在东城的一个小区楼下徘徊,想了又想,他吸了口气,径自走上楼去,站在四层,开始敲门。
“砰砰砰,砰砰砰!”
他敲门的声响越来越大,楼外树上的麻雀都被他惊醒,惊慌地四散而逃。
陶冶犹豫了下,放下了狠狠敲门的手。所谓狡兔三窟,以他的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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