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英秀轻声答应她,还是伸出手去,用手背替她擦去了眼角的泪花,“那咱们也说好了,你不许再哭了。”
“嗯!”靳璟使劲点了点头。
“小璟,”他的目光飘移不定,最后仿佛是落在了天花板上,“前天,我对你说,想让你回E城。”
靳璟看着他,英秀的眼睛里,突然就流过一卷悲戚。
“我想劝你回E城,是怕万一……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英秀!”靳璟咬着唇,扳过他的头,紧紧地搂着他,“傻瓜!我怎么可能就那样走呢?还有,你知道是不是?你知道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
“我只是感觉不太好,可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叹了口气,“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我如果不上场,谁又能代替我呢?选拔赛前,就已经损兵折将了。临阵退赛,我好像还没有那样的勇气去承担那样的压力。而且,我心存侥幸,并不会出现什么严重的事,可是……”他没再能说下去,心中的那团郁结,悄然间浸透了他。
英秀用一只手,掩住了自己的面。
靳璟轻轻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轻声说:“你已经拼尽全力了,傻瓜……你已经很棒了,还和全队一起拿到了团体冠军,这不是任谁都能做到的,是吗?”
他点点头,笑了:“我知道,都知道,只是,小璟,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不甘心啊……”
她听得心碎,却不敢再掉泪了。
“好了,我又把你勾得伤心了。”裴英秀嘴角一弯,摸了下她的脸,“咱们俩都不再伤心了,好不好?”
“好……”她轻轻地吻了下他的额,“好啦,你也别想了,好好睡一觉,乖。”
似乎裴英秀的麻药药力还没有完全散去,他又在靳璟的轻声细语中,沉沉睡去了。
夜深人静,连音城中心这家中央医院都已经渐渐入睡了。靳璟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想着裴英秀的那句话,“咱们俩都不再伤心了,好不好?”——怎么可能不伤心呢,最伤心最痛苦的人,是你啊。
坐了一会儿,靳璟又站起来,走到卫生间,洗了洗脸,对着那方镜子出神——她理了理头发,看着镜中苍白的镜像。要坚强,要镇静,靳璟,你要成为能够被依靠的人。
不要哭。
不许再哭了。
当太阳再次升起,黑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隐藏起来,暴露在阳光之下的,永远是繁忙、奔波、按部就班,以及其他一切人想要看到的东西。
安然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隔着薄薄的窗帘,看着朦胧阳光下的人流车辆,还是熟悉的景象,熟悉的忙碌蝼蚁。
他坐了下来,拨通了电话。
“英秀?是你吗?现在怎么样,还好吗?”
裴英秀坐在床头,已经接了各路亲朋好友的问候电话,此时接了安然的电话,他的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还好。让你挂心了。”
“我们之间还这么客气干什么?只要人没事,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裴英秀笑了:“这倒是没错,事到如今,也只能往好处想了。”
“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次肯定也能化险为夷。别郁闷了,也别挂心,积极治疗,肯定能行的。”
听了昔日队友这样说,英秀竟然觉得比一众亲朋的话来得更让人想要相信,虽然这样的逻辑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知道……只是,我也不知道以后能怎么样。”
一边削着水果一边听着往来电话的靳璟停了一下,悄悄看向裴英秀,他的脸上,还露着淡淡的笑,只是再看不出什么情绪了。
“什么怎么样,顺其自然呗。”安然的指尖不由得轻轻敲击着桌面,身体一放松,靠在了转椅上。
“现在除了顺其自然,好像也不能做什么了。”英秀也笑了。
安然的腿一伸,干脆将修长的双腿翘在了桌边,瞬时,整个人都舒服了。“别胡思乱想了,你我兄弟以后还要倾力合作,我还想和你好好一起干几件大事呢。”
裴英秀怔了怔,想了想,这才说:“我一直没时间过问,英晨都跟我说了,等我回去,也差不多到了付设备尾款的时间,到时候一起给你。”
“行啦,还是先把身体养好,等你回来了再说。”安然翘着嘴角,又随意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他舒展着身体,享受着丝丝微弱的阳光,透过窗帘穿了进来。安然又想到了什么,歪了歪身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扉页,拿出了一张老照片。
一群穿着红衣的少年站在照片当中,正中间的少年,是拿着荣誉证书笑盈盈的裴英秀,仔细看去,还能模模糊糊看到那展开的荣誉证书上,有着“最佳新人”的字迹。安然的目光移开了照片正中的人,落在了最右侧。
最右侧,那个不起眼的瘦弱少年,正是自己。那个瘦弱少年的嘴角,还露着笑,只是安然已经想不起来,当时笑的心情了。
他放下照片,又想起方才裴英秀有些无力的话语了。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概就是这样吧。
安然吹着口哨,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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