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显然,他也激动地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了。
“你都不知道你在场上有多帅!”
“啊?你在场内吗?”裴英秀快步走出运动员通道,环顾四周的看台,看台上满是等待颁奖仪式的观众,黑压压的,他什么也没看清。
“没有啊,我没买到票,在场外的大屏幕上看到你的。”
“我的天,”他惊呼一声,“音城又闷又热,你不怕中暑啊?听我的,场外不远的地方好像有卖冷饮的,快去买一杯喝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喝?我又不傻。”
“你?你肯定在喝矿泉水。”他轻轻一笑,靳璟在电话这头都能想象到他的狡黠笑意。
“额,”她看了看自己手里快喝完了的矿泉水瓶,“我这就去买。”
“英秀!走啦走啦,换衣服!”裴英秀的电话里,传来了其他队友的声音,像是招呼他回更衣室。
“你快去吧,别耽误了。”
“那个,小璟……”听筒里又传来了杂音,脚步声和呼吸声,乱糟糟的,“你一定去买喝的啊……”
“知道了,”靳璟已经看到了远远的一处奶茶店,正撑着伞往那边走,“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挂了啊……”在一片混乱中,裴英秀匆匆挂了电话。
奶茶店前,靳璟要了一杯香蕉奶茶。N国盛产椰子,果然,奶茶中也加了椰汁,喝起来不是人造香料的甜腻,而是一股沁凉的清甜,很好喝。
她扭过头,大屏幕上,正在重播着方才比赛的精彩瞬间。裴英秀的身影已经闪了过去,而她的眼里,还是依旧弥漫着那抹月白。
得偿所愿,正应是热血澎湃的时候,可现在却比想象中平静得多。
也许,传说中的水到渠成,大抵如此。
大屏幕上的集锦播放结束,镜头一闪,直播中的看台上,主场观众热情依旧,挥舞着旗帜,欢呼着庆祝N国第一次获得套路团体赛的奖牌。
场馆内,领奖台已经搭设完毕,裴英秀远远地和队友一起排队站在通道口,望着那一方装饰得满是热带风情的领奖台。
一年前,甚至更久以前,他从没有想过,今天还能和队友们一起,肩并肩地站在这里,如此接近自己的梦想。从年少开始,直到今天,他知道自己只要站上了这方领奖台,在一般人理解中,已经了无遗憾了。
只是,现在还不是畅想这些的时候,战斗,还未结束。
很快,在身着艳丽筒裙的礼仪引领下,裴英秀和一众队友排成一队,走到了领奖台前,而一侧,颁奖嘉宾已经就位,礼仪手中的托盘,金色的奖牌,熠熠生辉。
与亚军季军的各位选手握了手,代表队的一干运动员,手拉手,左腿齐齐一迈,整齐划一地登上了冠军领奖台。
比起刚刚获得亚军的N国选手得到的山呼海啸,此刻场中的鼓掌声温柔了许多。而代表队的选手们,大多头一次得此殊荣,站在瞩目的场地中央,除了兴奋,还有些羞涩腼腆。
裴英秀只站在领奖台的最后,将C位让给了更年轻的队友们,他清亮的眸中都是笑意,看着队友们一个个地微微低头,挂上金灿灿的奖牌。
领奖台上,到处都荡漾着欢快的笑语和青春的气息。
终于到了他,除了例行仪式,那位已是花甲之年的运动联合会元老,紧紧握住裴英秀的手,末了,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说了声:“孩子,祝贺你!”
“谢谢!”和老先生握了手,挂上奖牌,裴英秀也忍不住低头,端详了下胸前的金牌,只是在头顶明晃晃的灯光下,只看得到眼前的金色迷离,宛如梦境。
末了,代表队的所有选手,转过身,目视着那面鲜艳的红旗,冉冉升起。
曾经深入骨髓的疼痛,理想和现实的落差,徘徊与犹疑的茫然,不为人所理解的孤独,初遇知音的欣喜,以及,回归追梦道路的荆棘和血泪,彷徨和苦痛,满满地都在裴英秀的眼前浮现,如影像般,挥之不去。
“你还年轻呢。杨威28岁还拿了奥运冠军,普鲁申科31岁还参加奥运会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机会?”
曾经她的话,就这样突如其来地,萦绕在他的耳边。
仰视着那面越升越高的旗帜,耳畔,雄壮的进行曲敲击着他的心扉——纵然征战多年,历尽千帆,裴英秀此刻,还是觉得热血汩汩地从心头里涌出,让四肢百骸都崩腾涌动起来。
他眼中一热,视线也模糊了。
那面旗帜,升到了最高,在水色满满的视线中,宛若荡漾在清澈江面上的一抹艳红。裴英秀使劲敛去泪光,果然,即便说好了云淡风轻,看惯了世间万物,可在这样的时刻,依然,赤诚依旧。
谢谢你,小璟。
谢谢你,裴英秀。
战斗还没有结束。我将带着伤疤和荣耀,战至终章。
靳璟手中的那杯奶茶,从冰凉到常温,再到微微有些发热,总算在颁奖仪式之后,喝完了。
折腾了大半天,靳璟看了看表,算算时间,代表队应该在混合采访区接受采访,之后,还要接受组委会的例行安排和事宜。
这座充满现代气息的场馆外,炽热的烈日已经偏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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