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人见过他的真容。
康王府内,曹舒一下马车便与齐卓梁一同进了他的书房。依着曹舒往年上了几年美术班的功底,不出一个时辰便将那日她所看到的画像还原了个七八,只是看着画像,连章道安也对画中女子没有印象。
次日清晨,曹舒和齐卓梁早早便驾马车前往雪梅莊。自曹舒破了官出尘的对联后,雪梅莊便不再对外开放,但听闻曹舒的呼唤,莊小二还是将他们迎了进去,“少庄主——”
曹舒微笑着点点头,“芷依姑娘可以帮我跟庄主传个话吗,我和王爷有事想求他一见。”
不多会,莊小二便从石屋出来道,“庄主只答应见少庄主,还请王爷见谅。”
“无妨,”曹舒侧首看了齐卓梁一眼,按了按他的手道,“我去见他也一样。”
“好,那我在这等你。”齐卓梁自寻了一处坐了下。
石屋仍如那日曹舒来时般幽暗,官出尘仍盘腿坐于石床之上,听闻曹舒的脚步声渐近他方睁开了眼,“姑娘,别来无恙。”
曹舒无言而笑,距上次来时也不过一个多月,但她的心境已大为不同。
官出尘与易轻尘两地相隔,而她和齐卓梁则已两心相依。
她缓步走至官出尘跟前,“庄主,我想,令师妹重出江湖了。”
官出尘却面无异色,好似早便知道了易轻尘的消息。
他端详了曹舒片刻,方才淡声道,“她是我师姐——”
第53章 信任危机
“庄主已经知晓尊师姐的下落?”
官出尘微一点头,叹道,“她死了。”
“死了?!”曹舒声音猛地拔高,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官出尘。
官出尘却只是叹气,目中的痛意做不得假。
“我便将来意明说了吧,我实是康王的王妃,此次皇家宫宴上,皇上中了音毒。世人皆知当今世上只有庄主你才能奏出择人而伤的曲子,却不知庄主你还有个师姐。若我猜的没错的话,那日出现在宫宴之上的是尊师姐亦或是她的门徒。我与庄主亦算相识,特来告知庄主,望庄主能寻得尊师姐,劝她悬崖勒马,勿与朝廷为敌。此外,还请庄主告知我破解音毒之法。”
曹舒本打着顺着官出尘找出易轻尘的算盘,而她也好一探这背后究竟是不是寒衣门。皇上虽斩钉截铁认定是寒衣门,但此事非官出尘所为,还会是寒衣门么?
“十年前,我师姐为赎罪,救了濮阳凌风等人以及寒衣门少主,这些年她一直在帮扶寒衣门重建。但她已于三年前病逝,此次宫宴之行应是寒衣门所为不虚。”
官出尘并不为寒衣门隐瞒,况寒衣门既选择在宫宴下手,显然是对皇上递了战书,他亦没有为他们隐瞒的必要。
“庄主如何知道尊师姐逝世的消息?上次我与庄主见面也不过是一个月前。”
“正是娘娘对出对联那日,入夜时寒衣门少主寻到了我,他望我能承师姐遗志同他光复寒衣门。但我已离群索居了十二载,实在不想再参与江湖之事。王妃你也请回吧,我的答案仍与那日应答寒衣门少主一样,朝廷与寒衣门皆与我无关。”
“竟是那日……”
曹舒暗自回忆着那日的情景,却到喝酒处断了片,而在此之前她并无察觉任何异常。
忽的她又想起初次遇刺时,那车夫见识到顾温文剑法后惊恐爆出一声“寒衣门”,难道寒衣门少主竟是顾温文?
思及此,她的神色便不安了几分。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的确确将顾温文当成了朋友,而眼下她虽不想,却又不得不怀疑到顾温文身上。
“那寒衣门少主可是二十四五的年纪,一身玄衣打扮……”
曹舒尽可能回忆着顾温文那日的装束与形象,却被官出尘打了断,“老夫不再过问江湖事,王妃就免问了吧。”
“是我唐突了,今日叨扰了庄主良久,还望庄主见谅。”
“无妨。”
曹舒刚欲转身,官出尘便向她掷来了一封竹简,“音毒无解,但此清心曲能稍缓皇上的痛苦。”
“多谢。”因着心中对顾温文的疑思,曹舒险些忘了此行的目的。
从石屋出来的路上,她对顾温文的怀疑更甚了几分,这份怀疑致使她手脚冰凉,却又挥之不去。
“怎么了?”
齐卓梁正百无聊赖坐在棋盘前与自己对弈,见着曹舒时眼中方绽了光彩,但他却即刻发现了曹舒的不对劲。
“回去说吧,回我们的小家。”曹舒扯了扯嘴角,复与莊小二告辞,便同齐卓梁一起直往红砖厝而去。
回了红砖厝,一方天地内只有曹舒与齐卓梁两人。曹舒猛地发现,在异世逛了一遭,却还是只有齐卓梁最可靠。
“怎么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齐卓梁捏了曹舒脸蛋一把,试图将氛围活跃起来。
曹舒却仍面无喜色,甚至红了眼眶,“庄主说我们去雪梅莊那日,寒衣门少主去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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