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倒是没什么别的反应。首先是他觉得单黎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其次,他发觉自己对单黎有什么样的过去好像真的不太在意。
“这也没写她的大名啊,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她?”
“事情发生后两天她立马被父母带着转学了,怎么不是她?”林德的手指点在后几页的学籍转出记录上,抖了抖烟灰,“小时偷针,大时偷金,这种人就是道德败坏,都烂到骨子里了,难保以后……”
“爸。”预感他还要说出点难听的话,林笙实在听不下去,打断了他,“您孕期出轨,好像没资格评论别人吧?”
“我?孕期出轨?开什么国际玩笑?”林德盛怒,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声如洪钟,震耳欲聋,“谁告诉你的?证据呢?”
林琦微笑了一下:“那你准备怎么不让他好过呢?”似乎是觉得单黎的说法有些幼稚,她的笑容还有些睥睨的味道。
“那我分析分析。”单黎也不在意她什么表情,筷子一伸,把锅包肉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吞下去,正好给自己留了点思考的时间,“你察觉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换了壳子,而始作俑者以为你不知道。他算是你们家的一份子,等你发现了,他已经扎根得深了,你想拔掉他,必然要触及自己的利益。”
“倒是有模有样的。”林琦微点点头。倒也不是赞同她的说法,只是示意她继续说。
“你做不出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情,只能从道德上挑点毛病。”单黎观察着林琦微的表情,终是一无所获,又道,“但他这个人嘛,可能除了重男轻女和对自己的血脉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之外,工作起来倒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所以你找到我,在我的心理疗程里加了一点暗示。”
后面的话,单黎不再方便说出口了。
林琦微不过想借刀杀人。她是那把刀,但在法律上可是个人。有些东西祸从口出,出了口便是把柄,她还是懂的。
“你帮我找到林笙,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单黎说完了,眨巴眼睛看着林琦微,勾起状似乖巧的笑。
林琦微停了筷子,支着下巴看她:“你说,将来要是林笙知道了你今天的话,他要怎么看你?——林德对你无情,对他可算是有养育之恩。”
“那随意喽。”单黎能说的都说了,一摊手,“反正我和林笙以后日子长着呢,你等了十几年,也不在乎再多些天了。我们就耗着呗。”
林笙对于林德的暴脾气早是习以为常。林德大概就是那种外头温文尔雅待人,回了家四处逞威风的类型。但林琦微比林德能得多,他也只能对着自己撒气了。是以林笙眼睛都不眨一下:“听说,我有个亲姐姐?”
他不确定林德对于他这个“林笙”半途换人的事情知道多少,干脆用了平常心,就当自己是亲生的。
“一派胡言!”林德操起手边的烟灰缸就向林笙的额头砸去,“谁告诉你的,啊?”
林笙倒是没料到他还有这么一手,眼睁睁看着烟灰缸带了剧烈的风声呼啸而来,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将胳膊横在脸前,闭上了眼睛。烟灰缸啪一下砸在了他的手臂外侧,接着弹跳落下,掉在房间的白色羊毛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笙手骨生疼。他进了室内刚脱的外套,里头穿的薄,不用看也知道,皮肤必然是红紫了一大块。眼前还有烟灰飞舞着,絮絮扬扬,混杂着烟味,呛得他不由自主咳了几声。
“咳咳。”
他抬了眼。
林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食指指着他:“我对你视如己出,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视如己出。这四个字字正腔圆从林德口中说出,林笙惊愕睁了眼:“什么?”
“林琦微倒是瞒得好啊。”林德冷笑了几声,粗重呼出一口气,“她一个死同性恋乱搞,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仗着自己娘家有点钱,肚子大了就随便找个人结婚,我呸,真是令人作呕。”
可是你这么多年来回奔波,不就是为了这点钱吗。林笙移开了目光,微微摇头,终是没说出口。
“你对得起我吗?啊?还有你爷爷奶奶。”林德手重重指向门外,“他们这些年对你多好?”
“……”林笙还在消化消息,暂时答不上来,只问了自己想问的,“那我是哪里来的呢?”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林德大步走过来,拧了林笙的耳朵,“还要我再说一遍吗?”
“嘶——”林笙的耳朵被他捏着转了一圈,薄薄的耳廓传来强烈的痛感。
“松手。”他皱了眉,扼住了林德的手腕,头情不自禁向着林德那个方向偏去。
林德死死掐着他的耳朵,冷哼一声:“胆子大了,还会动手了。”
“我说了,松手。”耳朵实在痛得难忍,林笙感觉自己眼睛都要跟着充血,下意识的抬了膝盖一顶。
——同为男性,他太明白有什么地方比耳朵还要脆弱千百倍。
“操。”林德疼得松了手,捂着胯龇牙咧嘴,还不忘抬手扇他一耳光,“逆子!”
林笙往后退一步,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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