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送到他的唇边,在茶香氤氲之间又偷了一个软软的吻。
徐安张了张嘴,嗓音是强忍着情绪的微哑,好半晌后,他才鼓起勇气问苗临:「你能不能……收回你说过的话?别再……别再让那些人……糟践他了?」
徐安永远都记得,那样一个该是无忧无虑年纪的孩子,是如何在两个男人残忍的侵犯之中,苟延残喘地哭着向他求救。
当时的徐安自顾不暇救不了他,可昨天看到他那凄惨的模样,他就不敢去想这近一年来的时间他到底过得都是怎么样的日子。
苗临当时随口一说就把江易赏给了侍卫,徐安如今看到他的模样,就明白他这段时间里怕是没少受折腾,也许哪天就被人没轻没重地弄死在什么地方。
他会遭罪,徐安觉得自己也有几分责任,想求苗临高抬贵手,可又怕反倒让苗临不快,坚定了让人折磨他的心。
苗临看着徐安的摇摇欲坠就明白他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对江易的那一点儿妒恨顷刻就被对徐安的心疼给完全占据了。
他忙不迭地取走他手上的茶杯,将人抱在怀里亲吻安抚:「卿卿……只要是你提的我都答应你,赶明儿个我就让那孩子过来伺候你,我也会交代下去,以后谁都不许欺负他,宝贝……你别哭了……」
有人哄的徐安落泪得更凶了,什么话也不说,就枕在苗临的肩窝上无声地哭泣。
苗临说遍好话才把他哄得消停了,温柔地把人抱在怀里呵疼,舌尖细细地描绘着唇沿,又加深成柔情似水的亲吻。
徐安任由苗临将他抱上床榻,什么都不做,凉透的指掌不厌其烦地在他背上来回轻抚,沉静的怀抱安抚着他低落的情绪,无比旖旎缱绻的温存。
「苗临……」青年低低地喊了他一声,可踟蹰了半晌,最后却什么话都没说。
「我在……徐安,我在的……」徐安不愿开口,苗临却不甘于沉默,他咬着他的耳朵间,呢哝软语地保证:「从今以后,只要是你所想要的,我都顺着你,宠着你……」
他说得深情,可青年却弯出了一抹苦笑,伴随着甜软的吻渡过来的,却是伤痕累累的黯然——
「可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
江易同样是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过来找徐安的,两人一起吃过饭后,徐安顺口问了一句之前的送饭丫头怎么了,听闻她染病了有些紧张,当下就带着江易前去小丫头住的地方替她看诊。
那丫头看到徐安的时候眼睛瞪得像铜铃大,哆嗦着缩在床上不给人碰,最后还是徐安连声保证绝对不让苗临伤害她,又用了一点医者的手段,才让丫头乖乖地把手伸出来让人把脉。
丫头的病不重,就是天热贪凉吃坏了,只是在苗临对徐安以外的人都懒得过问,这才拖到了小姑娘下不了床的程度。
徐安给她排了几针,又用内力将她体内的凉气驱了大半,屋里没有纸墨,他只好让江易上他房里去取。
谁知道江易去而复返,没带回他要的东西便罢,后头还跟了个大活人。
苗临本来是放不下心让人与徐安独处,抽空回来看一眼才发现徐安不在,正想藉着与灵华蛊的联系去找人时就遇到了过来取文房四宝的江易,知道徐安去给一个送饭的丫头看病,心里有些不赞同,所以特意过来看看情况。
相较于有些畏缩的江易与那怕得恨不得把自己给闷死在被褥里的丫头,苗临落落大方地走到床边,也不太在意床上还躺着一个,伸手去牵徐安,有些不甚赞同地开口:「你这么冒冒失失地跑这儿来,要是过了病气怎么办?」
面对苗临的过度关心,饶是徐安也有些忍俊不住,闷出了一声浅笑。
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能有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徐安的唇边虽然不带着笑,眉目中却盛着一抹温润柔情,象是解释又象是安慰:「我自己就是大夫,不妨事。」
苗临也知道徐安这人是标准地吃软不吃硬,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地约束他,微微点头接受他的说词,却还要补上一句:「谷里有个老大夫,我晚点让他进堡来给丫头看病。」
「何必劳累老先生又走这一趟?」谁知他的好意却让徐安冷眉一挑,本来起身到一半的动作又坐了回去,大有几分丫头的病不好他就不走的意味。
苗临暗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补救:「你需要些什么药,库房没有的你就告诉我,我让游商给你带进来。」
徐安这才脸色好上许多,手里没有纸笔也无妨,他伸手把吓得魂不附体的小丫头从盖头盖脸的被窝里刨出来,剜了一眼没事人般的苗临将他赶远些,交代好注意事项,又打算让苗临派个人来照顾她。
苗临对徐安有求必应,自然什么都应承下来,因为屋里还有两个孩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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