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红,在徐安还来不及喊住他时,蛊毒骤出,他便已经以雷霆手段杀死了剩余的人。
徐安猝不及防地也吸入了一口浊气,连忙一个春泥封住自己的气脉,他在苗临回来之前已杀死了七八个刺客,又太久没有尝到这种突如其来被灵华蛊大量抽取内力的滋味,低哼了一声才稳住几乎要失控的养心诀,抓着苗临的袖子软软地喊他:「苗临……停下。」
一直到徐安出声苗临的暴戾才被他压制下去,他甩开了捏在手里被噬血虫咬穿内脏的尸体,又在衣服上抹了抹,才小心翼翼又不免焦躁地去捞徐安受伤的那条手臂,「伤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徐安其实只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分心才会不小心被刺客在手上划了一道,伤口并不深,但苗临却如临大敌地直接将他拦腰抱起,看也不看满院子的尸体与狼藉,小心翼翼地将他抱回屋里放在椅子上。
徐安被他的谨慎给逗笑了,试图站起来想说自己没事,却没想到又被苗临强硬地按住。
「坐着,我去拿药过来。」
苗临一声低斥,将徐安又按回了椅子上,才匆匆地去拿徐安的药匣子回来,而后面色凝重地在他面前跪下,开始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
徐安静静地垂眸,看着他好半会儿不说话,直到发现面前的人无法自抑的颤抖时,突觉胸口里的那颗心脏象是又被人狠狠拽了一下,徐安仔细地品会了下那滋味,沉甸甸的涩。
他没想透到底为什么,沉默了好半晌才敢伸手去碰苗临,指腹从眼角边上的红痔滑过,最终落在了紧蹙的眉心上,象是要用外力抚平皱褶,低低地开口:「苗临……我真没事。」
若不是苗临突然回来喊他那一声,他也不至于分心受伤,这些话徐安不敢同他说,就怕苗临因他受伤而自责,又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傻事来。
苗临确认了那刀上没有毒后总算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心疼地把他的手拢在了掌心里,贴在颊边厮磨,「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留下你一个人。」
苗临一想到他在宴会厅上大放厥词的时候徐安正在面临刺客的威胁他就几乎要疯,明明在长乐坊时才遭遇过类似的情况,他怎么还没学乖,竟敢又放着徐安独处!
徐安听他这样讲就知道他又想起上次的事了,心里有数若是不好好安抚他,自己接下来的日子怕是又要被人给强硬地拴在身边。
他抽手拍拍苗临,放柔了嗓音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没事,我能应付得来,况且还有白阴跟墨阳帮我呢,他们会保护我的,你别担心。」
「不!」苗临根本听不进徐安的安慰,紧紧握着他的手贴在心窝上,梦呓般的低语:「那不一样,我在的话,你甚至可以不用做这些,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若是苗临在的话,他甚至都不需要徐安自己动手,他会将他好好地护在身后,他明明下定过决心要好好护着他的,却偏偏是自己替他带来灾厄,又让他独自面对。
徐安说了口沫横飞也劝不动苗临,没办法,最后干脆弯下身去抱住他,薄唇从脸旁擦过,软软地落在耳畔,悦耳的嗓音带着安定的力量缓缓低喃:「苗临,我没事,你冷静下点……」
苗临狠狠地咬住他的唇与他接吻,象是要把他吞吃入腹一样的狠劲,彷彿这样子的掠夺才能让他彻底放下心来。
徐安被他用力过猛的怀抱勒得有些疼,但却也没有挣扎,反而把手搭在他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
之后的几天,再有帖子来苗临都不接了,彷彿连他回谷的正事也不肯干,只想无时不刻地守卫在徐安身边。
可即使他再怎么苦心防备着,徐安还是生生地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当时他们正在院子里晒松针,徐安喊他进屋去拿把剪刀来,他想着也就是一个回头的功夫,不疑有他便转身进屋里去,可等他取了剪刀出来,本来应该在院子里挑拣松针的徐安却不见人影。
「徐安?」苗临当下立刻驱动他与灵华蛊的连结,可他才刚感知到徐安出了酒池峡,联系便断了。
哪怕徐安是昏迷的,苗临与灵华蛊的连结也从未断过,他环顾一圈,因为他在,所以就没让白阴和墨阳得无时不刻地守着徐安,院子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
不得已,他只能踩着云体风身的步法往灵华蛊最后出现的地方赶去,却只在那里发现了一串流苏,墨紫色的流苏上缀着两颗细细的白玉珠子,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徐安系在笛子上的。
徐安一向十分宝贝他的那柄笛子,当初在凤鸣谷时大杀四方划了几条痕迹他心疼了好久,任凭苗临怎么哄都不管用,哪怕后来又找来更好的玉笛送他他也不要,就只要他原来的那一把。
若非意有所指,徐安是断不可能特地解了流苏扔在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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