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曲久桓从来都是只与她亲近的。如今亲眼看见别人与他成双成对地站在一起,佟樱心里不知怎么着竟泛出一股难言的酸恼。
手指无意识地扣着珍珠包上的镶钻,心里唾弃自己。
瞧瞧,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这世上哪有谁是无可替代的。当时缠着她也只是因为身边只有她罢了。
人哪,还是把自己瞧低点地好。
但也只是片刻,小妇人便重整心思,脸上方才闪现的错愕成了温婉得体的笑,朝他们走过来:“阿桓回来了。”
她与往常大不一样。
梳了个现下流行的手推波浪,穿着修身的白色长旗袍,光洁如玉的小腿随着走动自开衩处闪现。浑身玲珑雪白,顾盼生辉,连头上的珍珠首饰都不及眼波里的流光神采奕奕,在午后阳光的笼罩下好像能发光。
方才在屋中时便已惊叹不已,如今满院天然的青葱生机,更成了她的陪衬。
上天本就是不公的。
有的人即便站在那里,不需做什么,就总能光彩夺目。
“这是我今天去带太太挑的。怎么样,好看吗?”徐有露在一旁邀功。
她最近才知道,阿桓虽然常常夜宿春桐场,却从来不瞎混,洁身自好地很呢。连爹爹都说他克制有礼,年少有为。
却见青年蹙着眉,看着小妇人被勾勒出来的腰线,胸脯,很是不满:“光天化日,一个成家的妇人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瞪一眼徐有露:“净知道胡闹!”
徐有露:“?”
这火显然是冲着徐有露来的。但佟樱乍一听见这话,脸色也僵了一下。
“阿桓,你也算是读过洋书的人,怎么还这么刻板?”徐有露不解,带了几分羞恼。
曲久桓没再看她,却对佟樱说:“太太先进屋吧。”
佟樱知道他只是嘴皮子厉害,点点头。进门的时候忍不住朝后头看了一眼。
只见徐有露轻轻拉扯着青年的衣摆,微微仰着头,眼里是不加掩盖的爱慕和一点点不甘。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也看不见曲久桓的神情。
只觉得落寞。
*
曲久桓再回到佟樱屋里的时候。佟樱正瞧着窗外出神。
她的头发散开来,刘海儿还微微打着卷,洋洋洒洒的青丝铺了一肩,却还穿着那件旗袍。
“徐小姐走了?”听到进门声,佟樱问了一句。脸上无悲无喜,像个木头美人。
“嗯。”曲久桓点点头,走到她跟前。
“怎么这么急?不再多陪会儿?”
如今满天津城都在传曲家的少爷与徐家的小姐互生好感。她也是有意撮合的。或者说,她应该是期盼他们二人好的。
青年笑了笑,蹲在她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膝盖上,抬起眼瞧着她:“太太真希望我娶她?”
“嗯。”话到嘴边,却成了:“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娶个合心意的。徐小姐她,很好。”
“我可不喜欢她。”
冷峻的眉眼怎样才能像现在一样多情呢。向来孤傲的大少爷此刻却半跪在她面前,仰视着她。
徐有露不止一次兴致勃勃地告诉她,面前的男人是多么圆滑铁血,说一不二。
可是每每在她面前——只有在她的面前——却像个讨喜的小狗儿一样,晃着尾巴,等着博她一笑。
年年春风吹池水,真挚的感情却能吹皱人心。
佟樱有些眼热,这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深想,都害怕去探寻的感情令她撇过头去:“娶徐小姐,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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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剧情就要转折啦。大家到时候可以骂男主!但是不能骂作者哟(捂脸跑
今天又是二更失败的一天…………
十三. 守节 良母难为(民国 H)(春风散)|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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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守节
曲久桓十分不屑:“别提她了。咱俩现在就只能提她了?”又说“太太若是喜欢什么,太太告诉我便是。麻烦别人做什么?”
他的视线从小妇人高昂的胸脯扫到纤细的腰,手指状似无意地滑过裸露在外的小腿。
白皙滑腻。口干舌燥。
佟樱抿抿唇,眼睛瞧着窗外的花架子。
上面还摆着琉璃做的京巴。那是曲久桓十一岁去北京城时,从琉璃厂买回来的小玩意儿。
那时的少年还没她高,一本正经地说:“也听说了陶然亭的蔷薇种地好,本想折几只回来给太太簪头上的。可是没来得及去。”
实际上是老爷说他玩物丧志,把他骂到没法儿再去陶然亭。为这事儿,老太太心疼孙子,还跟老爷生了回气。
她自然是知道的,当时却没点破。
佟樱有意替徐有露说几句好话,一张口,却成了:“今儿晚上回来住?”
“嗯。”
他低下眼帘,盖住里面变幻的神色。
“有些事,想来还是先告诉太太的好。”
青年高大的身形突然就蒙上了一层颓败。
“盘山祠堂的二奶奶过世了。”
*
曲家本家乃是徽商,起源于徽州歙县一带。后来满清入关,清承明制,京畿一带兴盛,恰逢徽州连年灾涝,曲家一支便迁入了京津二地。
徽州儒商兴盛,最重理学,那地界儿的忠烈祠、贞节牌坊不胜枚举。
曲家北上,原本是不兴这些的。可生意做大后,族里守旧的叔公们也学起了以前那一套。
——盘山上建了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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