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扣上内衣，白小糖几乎是一刻也不敢停地套上了校服上衣。
    校服上衣宽大得过分，套着白小糖那瘦削的小身子一点儿也看不出身材，只觉得鼓鼓囊囊臃肿得像一只长满了羊毛的小羊。
    元麟终于明白之前班上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注意过白小糖了。
    “你……你变态！”
    白小糖穿上校服裤的时候整张脸都烫得不行了，经过床边的时候忍不住瞪了床上已经半坐起来的元麟一眼。
    她大概是觉得变态这两个字有点过分，说得很是囫囵，从唇齿间跟一阵风似的就没了，眼睛睁的圆圆的，眉毛皱的紧紧的，却哪怕做出生气的表情也完全没有杀伤力。
    元麟懒洋洋地把被子掀开，对变态这个形容不甚在意。
    他下床的同时瞄了一眼时间又坐回了床边：“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学校六点开始上课？”
    难怪他觉得这天未免黑得有些过头，原来才五点多。
    “奶奶要早起开店……”白小糖被岔开了注意力小声地解释了一句，又想起刚才元麟的作为，别开脸去：“我得走了，待会儿你自己走吧。”
    开店？
    元麟反正也没什么睡意，白小糖前脚走他后脚就跟上了。
    出了居民楼，外面小雨还在下着，大街小巷都是空荡荡的，没几个人，白小糖一个人背着个大书包可显眼了。
    元麟就那么不远不近地跟着，跟了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小小的早点铺子，铺子上挂了个陈旧的招牌。
    奶奶早点。
    那门脸儿小得可以，门口一个侧着放的灶台收拾得干干净净，给门留出一半的位置让客人往里走。
    老人把包好的包子整整齐齐地码上笼屉，看见白小糖来了，手上动作一停未停：
    “不是跟你说了早上多睡一会嘛，你这孩子。”
    嘴上是这么说，实际上温柔的笑容却融进了每一道细细皱纹中去。
    “你们现在要上晚自习了，每天回来得都那么晚，早上不多睡会白天去了学校肯定要打瞌睡。”
    “怎么会，我精神可好了。”白小糖绕进灶台里放下书包，利索地戴上手套，“早上吃早点的人那么多，您一人怎么能忙得过来呢。”
    元麟昨晚在雨里躺了那么久，身上的烟早就给泡烂了。他绕到街对面找了个24小时便利店买了包烟，然后就倚在便利店门口的老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白小糖在店里忙活。
    直到蒸笼中滚出包子似的团团白气儿，元麟才随手在手边的路灯柱上熄了烟径直走过去。
    “欢迎……”
    白小糖以为客人来了，光临两个字都还没出口就顿住，瞪着他的样子好像耍脾气的小奶狗。
    “哎呀，欢迎，不过包子还没熟呢，小伙子如果你要是饿了就先去别家看看吧。”老人手上还在揉准备用来炸油条的面，抬头给了元麟一个热情的笑脸便又低下头去忙自己的事情。
    “没事，我不着急。”元麟朝白小糖歪头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透着可恶，迈着长腿径直坐到了最靠里的座位，“等您忙完，我要四个包子，一碗豆浆。”
    “好嘞，那你先坐着等会儿，豆浆马上就好，我先给你端一碗你先喝着。”
    老人应下后，白小糖两道小眉毛拧得跟要打结了似的，低头默默地擦着桌子。
    元麟背靠着身后的墙，翘着二郎腿看她忙前忙后。
    他总算能好好看看这大奶兔长什么样了。
    脸小，眼睛大，小塌鼻子，鼻梁连带颧骨一块儿都散落着砂糖似的小雀斑，现在抿着嘴唇一副受了滔天委屈的模样，一看就是被他气的。
    皮肤倒是白，校服扣子紧紧地扣到顶，把脖颈藏进去一半儿了都。整个衣服肥大得不行，再被她塞进校服裤里，真是灾难——
    但那里面有一对只有他知道的大奶。
    每每意识到这一点，元麟整个手从掌关节到指关节都开始不住地躁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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