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时你与你家人可以在城里买间屋子,再做些小本买卖,你还能找个对你好的娘子。”
她竭尽所能,孙二木却摇了摇头:“这儿不好吗?你刚来,一定是还不习惯。等你待久了自然会喜欢的。”说着,他伸了伸手想去抚摸闻人椿的头发,被她躲开了。
他不以为意,冲她微微笑。
屋子里静了会儿,又听他问:“你是叫小春吗?那个字怎么写,是春天的春吗?领你来这儿的人也没同我娘讲清楚。”见闻人椿不搭理,孙二木用手沾了点水,在桌上写了一个“春”字。
那字没有风骨可言,就像几只虫子缠在一起。
闻人椿恨恨道:“我是被人拐来的。”
“不是的!”孙二木也很坚持,粗了嗓子,“是你家人不要你,把你卖来的!你不该再想着不要你的人!”
闻人椿被那些话打得一时凝噎。
他没说错。没有人要她,亲者爱者皆选择舍弃她,就连老天都对她不屑一顾。
可是——“即使他们不要我了,我就不能靠自己活吗?”
他不答,长吁了一口气。
好在他的不讲道理到此为止,之后只是劝了她几句,要她早些睡、不要再胡思乱想落眼泪,便和着衣裳席地而睡了。
因孙二木还算庇护,她也不是擅惹是生非的,孙家人没再刁难过这个买来的媳妇。月余,甚至准许她跟着孙二木的娘去田里做工。
只是孙二木的娘总爱打量她的肚子,好像她的脸就长在肚子上一样。
忘了是第二回 还是第三回做工的时候,闻人椿见到了箩儿。
“你怎么会在这儿?”
她们有着一样的困惑。
然而没能回答。她们各有姑婆婶子盯在背后,才对上一个眼神就被双双拉回了家。直到又过去大半个月,她才得以和箩儿说上话。只因她主动笼络了孙二木,为他添了碗饭。
“小椿姐。”箩儿扑在她怀里,存在肚子里的话一骨碌往外倒,“他们对你可好?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受饿?二少爷不是要娶你的吗,怎么会让你在这个鬼地方?小椿姐,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闻人椿不知从何答起,想问一句你好不好又觉得是明知故问。
若箩儿过得好,怎会蓬头垢面像个疯子,教她当日差些认不出。
于是她只能敞开怀抱拥紧箩儿。
苦命人,只有苦命人。
箩儿没有哭泣太久,她知道渠村的人不会让她们相处太久,便抓着闻人椿的手询问起要紧事:“孙家那位待你如何?若是还留有一丝人性的,你可要好好把握。小椿姐,我知你生来心善。可你看到了,好人并没有好报。你不要再怕伤害谁,骗他也好,利用也罢,一定要让他相信你已经收心认命,打算做他媳妇。这样才有机会……”剩下的话,她不敢说,闻人椿也听懂了。
相识十数年,闻人椿终于觉得箩儿长大了,却是因为这摊子烂事。她想笑笑安慰箩儿,眉头却皱得像是黏住了。
“小椿姐,你要坚持住。我们一定要离开。”箩儿不敢逗留太久,一边走,一边回头冲她做口型。
她背着太阳,大半张脸都是灰灰沉沉的。
这世上的明媚,终究还是落不到她的身上。
之后一回的见面,其实箩儿已有了些变化。但闻人椿自顾不暇,孙二木几次提出要与她睡到一张床上,她用葵水挡了一次,又装了几日吃坏肚子,实在不知还要如何周旋下去。
箩儿听她说完,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小椿姐,会不会这里真的就是我们的归宿。”
闻人椿不会骗人,她垂着眼睛,没说希望的话,也没说绝望的。
箩儿在她身上打量了许久,突然说道:“替孙家生个孩子吧。”箩儿自己是知道这话有多残忍的,她见过相爱的霍钰与闻人椿,见过闻人椿手上的椿花,见过那一身好看名贵的鸳鸯喜服。
所以她说完自己先哭了。
闻人椿都舍不得怪她,捧着她的脸连问怎么了。
“我……我听闻隔壁人家的媳妇迟迟生不出孩子,被……丢给家中老少男人当xie欲的玩意儿了。”
天,闻人椿倒吸一口凉气,很久才吐出“畜生”两个字。
“所以小椿姐,能生就先生一个吧。等你有了孩子,他们也不会这样严加看管。到时候就有更多法子。”
“那你……”也许是女人天性,闻人椿在当时有过一丝疑虑,但箩儿一句“我已经有身孕了,你摸摸”,她又被骗了过去。
等到孙二木对她提起箩儿自尽的事情,闻人椿才明白,箩儿所说的那个媳妇恐怕就是她自己。
她顾不得了,握住孙二木的手,求他带她去见人,才勉强在箩儿咽气之前赶到。
所谓的夫家根本不管箩儿,将她丢在一堆干草上,只等她咽气,就连着干草一道运去荒郊野岭烧了去。
闻人椿叫得嗓子都干了,才听箩儿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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