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必须立刻离开明州。当然,你也可以在这儿等霍钰来救你,不过天亮之前他没有出现的话,小椿,别怪我再也不放人。”
她想都没想,直接往外走去,身后是霍钰的哈哈大笑。
她没回头,只在门槛前略微顿了顿。那里躺着一块玉椿花,它不再光滑美丽,细缝布满它的身体。有一瞬间,闻人椿的身体自然地想要去捡起,但那只手刚刚张开,就被她贴回了裙边。
不要了,要不了了。
到此结束了。
天快要亮了。霍钰一夜未睡,满脑子都是闻人椿那一身暖洋洋的鹅黄,等她回来,他会给她做十身、一百身的鹅黄裙子。
他承认自己失了定性,乱透了,甚至想要罔顾礼法。
踏出门,院中则更乱,都是产婆小厮的喊声,许家大嫂一逮住他就将他往还琼的院子里拽:“妹妹生死关头,你得守着她啊。”
小椿也在生死关头啊。
他忍不住看向门口,临安的人还是没有音讯。
不等了!功亏一篑又如何。
霍钟疯起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他在无数人的惊异目光中解了缰绳跨上马,后头就跟了几个魁梧些的小厮。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下了马,霍钰总觉得四周有人在叫他。
小厮们面面相觑,皆是摇头。
有的。
在那艘疾行的泔水车上,有个被人捂住口鼻的女人正透过被虫蚁啃出的一个小洞拼了命地叫他。心肝都要呕出来了。
她泪流满面,宁愿他没有出现。
在这一天之后,闻人椿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去想霍钰两个字。
“小椿在哪里!”他单枪匹马闯进霍钟的屋子,后者却是一派慵懒闲适。
满屋子的淫mi气味逐渐包裹着他,霍钰不敢细想,拔刀对向霍钟:“你把小椿交出来。”
“二娘的骨灰和许家祖传舍利我都给你了。你怎么好意思问我讨人呢?”霍钟轻轻一推,就将刀尖挪了过去,“别这么激动,真杀了我,世上就没人告诉你小椿在哪里了。”
“我的人守住了所有门,她不可能出去!就算你死了,我掘地三尺也会把她找出来!”
“真是自负啊。可你算计的本事实在没有二娘好。你肯定猜不到小椿根本不相信你了,她不愿等你等到天亮,宁愿自己……”他的目光飘向远处,没有继续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轻轻的一声呵。
不可能的,霍钰坚信闻人椿还在这里:“霍钟,你把她交出来,等上了公堂,我会想办法留下你的命。”
“就凭你?”霍钟轻蔑地摇了摇头,“一切不都是许大人说了算吗?要不是受制于他,你也犯不着拿小椿冒险。”
“你为何就是不能放过小椿!”
“是你不愿交出许还琼的!”
“我不能……”
“你怕辜负你娘的嘱托,又怕得罪许大人坏了你的前程,却还要将闻人椿强留于身边。霍钰,不放过她的人并不是我,一直都是你啊。”
“不!没有你,再过不久我就会娶她进门,待我的势力生了根,她就可以过上她想要的生活,没有人再能威胁到我们……”
霍钟用嗤笑打断了他:“这种话连闻人椿那种傻子都不信了,你这是要说给谁听啊。”
“霍钟,你要报复的人一直都是我,你大可以冲我来的!所有一切都和小椿没有关系!你放了她吧。”
“可她爱你啊。二弟,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与我娘如丧家之犬,你同我说要弥补我的事情吗?从那时起,我便觉得你可笑、虚伪。不过小椿替你弥补了,与你爱的女人床榻缠绵鱼水交融,多多少少我都觉得好过了一些。她在床上真是很不一样,平日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掐一掐都艳极了,还懂情趣,跟条蛇一样灵活。啊,许久没人将我服侍得这么开心了,我算是知道为何你要留她在身边。”
“你闭嘴!”霍钰不再留情面,将刀直直地捅进霍钟的肩膀,“你不必诳我。你根本早就不能人事!”
“你倒是了解得清楚啊!难怪舍得让小椿来这儿。可是让女人快活的法子多了去了,你难道不知道吗?还是——你在自己骗自己。”霍钟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肩膀,手掌立马沾满了血,稠稠的,他往衣服上蹭了蹭,笑着讲道:“又是血。你要是想见血,要不要掀开被子看看,那儿还有小椿的血。不不不不不,我猜那是你和小椿的孩子的血。”
他的每句话都落在霍钰的死穴。
刀又进了一分。霍钰克制着浑身颤抖,交代外头的人不用顾着分寸,直接搜!
“难受了?呵,你看,世上就是有那么多无法弥补的事情。死掉的人,死掉的心,统统救不回的。”
“哥,你非要弄到如此田地吗!”
“我不是你哥!”霍钟徒手捏着刀刃,将它拔了出去,他像是没有痛觉的,又立马将它戳在了自己的胸口,顿时血流如注。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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