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歌跟程勇打了个招呼，就跟着苏恒后面离开，留下程勇愣在那里。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他见苏恒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很憔悴。
    “吓的？”
    他摇了摇头，觉得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要是真的害怕，也不可能在里面待半个小时。
    而且，他总觉得对方有些雷声大雨点小。
    似乎那三具尸体在两人眼中已经失去了价值，哪怕唐九歌要尸检报告，也不能说明什么。
    “算了，怪人行事，我只要完成高局交代的事情，就可以了。”
    最终，程勇摇摇头，不再去多想。
    干他们这个的，有个词叫做职责范围内。
    意思就是，不该管的，别管，也别多问，否则说不定就有什么事情涉及到保密条例，问多了，要去喝茶的。
    “队长，你没事吧？”
    回去的路上，唐九歌主动开车，她看着靠在座椅上，轻轻揉着眉心，一脸疲惫的苏恒，关切的问道。
    “不要紧，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连查看三个人的执念，对于苏恒来说，也有些勉强，尤其是死者生前意志越强，抵抗也就越强烈，如果不是轮回之眸最近又强了不少，甚至拥有了压制的能力，估计在司月的身上，就会失效。
    “你之前是什么时候醒的？我入魔之后，你又看到了多少？”苏恒突然又问道。
    因为他发现，司月比想象中还要强得多，可偏偏，入魔之后的自己却轻易的斩杀了对方，他需要一个标准来判断入魔之后的自己，到底有多强。
    “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司月分出三个影子，然后队长好像一下子就看穿了，直接来到她身后，一掌将她打入墙里，再接着，队长走到她面前，一剑将她的脑袋割了下来。
    对了，队长当时的速度好快，我几乎都没有看清楚，队长就已经追上她，不过当时队长的样子也很可怕。”
    唐九歌努力的回忆着，甚至还想起什么可怕的事情，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
    “还有，那个时候，队长的初一好像释放出一道无形剑气，几乎贴着高小俊的头皮，当时他都吓尿了。”唐九歌随后又补充道。
    “影子？无形剑气？”
    苏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不再打扰唐九歌开车，径直闭上眼睛，开始消化这次从三人眼中看到的记忆。
    他第一个选择的对象是吸血鬼，只看到了两段记忆，而且都没什么用处。
    第一段是他刚刚登台，万众瞩目之下，那种紧张刺激，都让他深深的迷恋，甚至是终生难忘。
    或许，这也是他喜欢，并且选择成为明星的主要原因。
    有的人，天生就喜欢站在闪光灯下，享受欢呼，崇拜。
    第二段，是他跟几个粉丝在房间里玩游戏，最后，他露出吸血鬼的本性，开始吸人血。
    在吸血鬼身上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之后，他稍稍休息了一会，又把目标对准了傀儡师。
    相比而言，傀儡师的意志，精神力都要超过吸血鬼，这次也让苏恒多废了不少力气，但相比收获，那点付出也就不算什么了。
    第188章 记忆片段
    从傀儡师的眼中，苏恒同样看到了两段记忆。
    第一段，可以说是他成为傀儡师的关键，也是秘密所在。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某座原始森林中遇到了一朵体型巨大的七彩蘑菇，这倒不算什么，毕竟原始森林中，什么样的奇特植物都有。
    但诡异的是，那朵蘑菇周围，堆满了各种小动物的尸体，这明显就有些不正常了。
    他随即对那朵蘑菇产生了兴趣，最终观察发现，那朵蘑菇分泌出一种真菌，密布在周围，凡是小动物吸收了这种真菌，就会像是被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的来到那朵蘑菇旁边，然后自杀，尸体化作养分，供七彩蘑菇吸收。
    如此情况，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可偏偏，傀儡师想到了用来控制人。
    于是经过他的潜心研究，终于从这种真菌中提取出了可以控制人的关键性物质，他将其称之为精神毒素。
    因为这种毒素无形无质，可以污染人的精神力，也可以融入任何食用的物质中，就算拿去化验，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只要吸收了这种精神毒素，就会被他所控制。
    而高小俊当初在飞机上喝的那杯水，显然就是被他加入了这种精神毒素。
    甚至苏恒步入那座工厂大院后，被轮回之眸净化的黑色雾气，也是精神毒素，不过量要更大。
    要不是苏恒心中升起警兆，真要被那些精神毒素侵入身体中，污染了精神力，恐怕早就被控制了，面对傀儡师的时候，更是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即便傀儡师已经死了，回想起来，仍旧是心有余悸。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诡异手段，往往也是最难缠的。
    不知道为什么，苏恒莫名想到了麻姑交给他可以迷惑人心神，让其放松警惕，知无不言的秘法。
    他一直想要将这种秘法融入轮回之眸里，增强轮回之眸的能力，但却始终没有头绪。
    眼下，他却心中一动，觉得那朵七彩蘑菇，或许就是他完成这一步的契机所在。
    这完全是一种类似心血来潮的感应，如同某些伟大成果的灵光一闪。
    更关键的是，傀儡师将这件事情当成自己最大的秘密，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被外人得知，就连那朵七彩蘑菇，也一直在原地，只是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去收集一些真菌，提炼精神毒素。
    恰巧，苏恒看到了对方前去的路线，甚至那座原始森林就在国内，无疑省去了不少麻烦。
    只等他抽出时间，处理完自身入魔，以及初一的事情，就可以前去寻找那朵七彩蘑菇，完成秘法跟轮回之眸的结合，让轮回之眸再增添一种能力。
    如今，轮回之眸已经拥有了四种能力。
    轮回：这是轮回之眸的根本能力，可以从对方眼睛里看到其生前的记忆，执念，如同经历轮回一般。
    破妄：窥破幻境，以及一切虚假的东西，可以还原世界的本质。
    压制：施展之下，可以压制对方的意识，哪怕只是让其反应慢一些，动作慢一点，在战斗中，都足够了。
    净化：可以净化沾染上的怨念，以及一切负面的东西，甚至就连是傀儡师提炼的精神毒素都能净化。
    这四种能力也是苏恒能活下来的关键。
    所以他很期待，当迷惑人心神的秘法跟轮回之眸结合，生出新的能力。
    或许，那种能力会跟傀儡师有些类似，一眼之下，就能控制别人。
    到时候也不需要非得杀死对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完全可以施展这种能力将其控制，自己乖乖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甚至连名字他都已经提前想好了，就叫控神。
    所以光是这一段记忆，就让苏恒不虚此行，这次的辛苦也没有白费。
    至于傀儡师的第二段记忆，则是他疯狂的执行任务，提升自己长生序列的排名。
    在他接下司月的任务之前，他的排名是一百二十五位。
    虽然在苏恒看来，单以正面作战的能力，他甚至还不如吸血鬼，但他控制别人的本事，只要给他充足的时间，给他准备的机会，不管是吸血鬼，还是鳄鱼，甚至就算被他杀死的石道仁，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排名在石道仁之前，也实属正常。
    苏恒能够正面交锋中，甚至是在傀儡师跟吸血鬼联手的情况下，将两人斩杀，哪怕付出了一些代价，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他此刻的实力，即便是在白玉京的长生序列中，也能排在一百二十五名之前，甚至是一百二十名之前，就是不知道他距离前百还差多少。
    毕竟苏芩曾说过，前百跟一百零一，都有着本质的区别。
    苏恒最近一段时间，实力虽然提升了许多，却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自己已经比得上排名前百的存在。
    毫无疑问，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或许，他入魔之后，可以媲美前百的人物，但那种状态却不是他能控制的。
    这次能够醒来已经是侥幸了，他绝对不会再蠢到主动去入魔，哪怕他可以得到更强的实力，可他都已经不是他了，就算有再强的实力，又有什么用？
    最后，才是关于司月的记忆。
    尽管当时苏恒已经准备的很充分，甚至想过可能会有些困难，可司月的执念之深，反抗之剧，依旧超出了他的想象，只差一点，就功亏一篑。
    将司月反抗的残念击溃以后，他从其眼中看到了三段记忆，以及一幅画面。
    第一段记忆是关于她那个儿子的，在怀孕的时候，她因为参与了一项实验，导致早产，甚至被那项实验所污染，最终只能养在水晶棺中，并且以欲念为食。
    而且，她在白玉京的身份居然是金牌研究员，这点倒是有些出乎苏恒的预料。
    所以第二段记忆，就是她之前研究的一项成果，叫做超级战士。
    也可以称之为——基因战士。
    因为人类身体dna中沉眠着大量的无用基因片段，而她们，通过牧者提供的原液，制造出一种基因药剂，可以激活那些沉眠的基因片段，达到脱胎换骨的效果。
    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变成小高手。
    而缺陷就是很容易基因崩溃而死，活下来的概率大约在十分之一。
    不管是当初剥皮狂魔身边的帮手，还是控制鹦鹉，将布娃娃挂在田老窗外的小老头，都经历了这种基因改造，所以才有一些所谓的‘超能力’。
    而像鳄鱼，狂狼这种行者，属于二次基因改造，添加了某些动物基因，两相结合，让人类拥有异变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
    不过，二次基因改造无疑更危险，活下来的几率，甚至只有百分之一。
    第189章 打死都不行
    司月的第二段记忆，让苏恒对白玉京有了一个更深的认知。
    难怪白玉京中出产了这么多的强者，就算几率再低，可架不住人多啊。
    但真正让苏恒感兴趣，或者说在意的，无疑还是司月第二段记忆中提到的原液。
    这原液又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效果会跟天地造化有些类似？只是远不及天地造化来的安全，以及全面。
    看上去，更像是天地造化的简陋版。
    而且这原液居然是牧者提供的，那么牧者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显然，即便是白玉京里面的水，也很深。
    第三段记忆，是司月带着石道仁的尸体来到一处造型奇特的建筑中，里面有一个西方的老女人，用水晶球，得知了杀死石道仁的真凶，也就是苏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