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名单上好像没有他,入住酒店时也没撞见到他在,而此刻他人偏偏就是在这里了。
耳边传来旁人的一声感叹:“连陆冕都请得动……下血本了这是。”
“毕竟四十周年。”另一个紧接着啧啧两声。
时至今日,陆冕在圈中的地位依然不减,有人一提议:“我也想去找他合影,一起吗?”就立刻引发了一阵响应:“走走走。”
她夹在他们中间跟随着,找了个机会,悄悄退到一旁,独自去外面的泳池边透气。
院子里被各色光线装点得亮如白昼,游泳池里的水清澈见底,夏晰在一张空的躺椅上坐下,眼前的种种也勾起了她不少熟悉感。
衣着光鲜的人群,节奏轻快的音乐……尤其是那草丛间跳跃的喷泉,和树上悬挂的彩色灯串,这相似的装饰,让她好像回到了二十五岁的那年生日Party。
当时她也是一个人坐在这里,怀中抱着一只小狗发呆。
那只小萨摩耶现在不在这儿,它如今被檀丽养着,早已长得威风凛凛。
而她也不会再像当初那样,一发呆就是一整个晚上,晚宴无聊而冗长,夏晰独坐一会儿就起了身。
夏晰远离了人群,悄然走入别墅后门的保姆通道。
这毕竟是她住了七年的房子,内外的结构,她都再熟悉不过。
高跟鞋的细跟落在地板上的动作很轻,她小心跨过隔离带,重新踏上二楼。
她是要再看一眼先前那幅没来得及看清的画。
楼下还沉浸在喧嚣之中,而楼上的走廊角落,静得连呼吸都有回音。
夏晰屏息凝神走到那幅画前,眼睛半晌都没眨动,原来她刚才真的没看错。
那是一幅人物写生,画的是一对母女,在院子里荡秋千的景象。
相比房子里的其他画作而言,眼前的这幅画并不能称得上是一幅好的作品,它不具备辨识度,谈不上强烈的个人风格,技巧方面也显得平平无奇,没有任何收藏价值。
唯独胜在朴实,感情真挚,能够看得出画者是怀着一种幸福的心情落笔的。
那是夏文轩在她很小的时候,用画笔记录下的她与檀丽的温馨时刻。
那时他尚未变心,还是那个慈爱的父亲,深情的丈夫。
后来东窗事发,檀丽烧画的那一晚,这幅画被夏晰慌慌张张地藏了起来。
搬家的那天却莫名忘了收在了哪里,怎么都找不着了。
现在竟出现了这儿。
唯一能解释得通的,是夏文轩无意间把它从哪个角落里翻了出来,挂在了这堵墙上。
至于房子的新主人为什么没有把它撤下,夏晰费解地思考着……
一道投影落入眼帘,视线随之暗了两分,她思绪一滞。
夏晰扭过头去,陆冕正静静站在身侧,双眼专注地看着前方,将那幅画细细欣赏。
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脚步没有声音,或是她想得太出神,压根没注意到。
“你……”她刚发出一个音节,陆冕就侧过脸来。
背对着光线,他的面部轮廓显得柔和而温暖,头顶叠着一层茸茸的光圈。
“想要就拿走吧。”他柔软的唇线动了动。
“啊?”夏晰没听懂。
她不太理解地看着他,身高差摆在那儿,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地对视,她头仰得费劲。
“这里的东西本来就都是你的。”陆冕转动了目光,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调说出这句话,低沉的嗓音在这静谧的走廊里,有几分特别的磁性。
她更加感到离奇了,意识到他确实是在唆使自己“拿走”那幅画。
“……这不合适。”夏晰半天无言以对,好容易憋出一句,就见他陡然抬高了手,伸向画框。
她也瞬间紧张,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你要干什么?”
“帮你拿下来。”陆冕很理所当然地道,说完,抬起另一只手。
“别,有防盗!”她的制止为时已晚。
话音还未落,“滴滴滴滴滴滴——”一阵高亢的警报声划破了安静,顷刻传遍整个走廊。
没有反应的时间,夏晰拔腿就跑,没两步就踉跄着停下来,抬脚将高跟鞋脱下,提在手里继续飞奔。
陆冕也是在那时跟了过去,紧随她的脚步闪入楼梯间,一同往楼上跑。
“别跟着我!”她气喘吁吁地回头,语调和眼神都带着点凶狠,刚说完就被他一把扛过了肩。
……
“没人啊?”保安一路搜寻到顶层,没找到任何异常,也没发现遗失了什么东西,只好摸着脑壳先行撤退。
脚步声渐渐走远,紧闭的阁楼中,亮起了一捧幽光,照亮逼仄狭小的空间。
陆冕打开了手机,他俊美的脸近在咫尺,就算在这种狼狈的情境下,都不见他有任何慌乱。
夏晰就远不那么从容,发丝凌乱地撑手跪坐在地板上,人还有点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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