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的人来了。
柳景林站起身,道,“就算是追杀你的人到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根本跑不动。”
所以你就算站起来,除了把自己身上的伤搞得更重,也没有任何用处,甚至想拉个人垫背都没那个力气。
岳士杰:“……”
荆剑峰很快到了近前,下马时见到醒过来的岳士杰,眉头都没动一下,“一里外有个破败的道观可以暂时落脚。”
终于有好消息了,林如海闻言松了口气。
他本想让小厮背岳士杰,但小厮只是给他伺候笔墨的,根本没什么力气,荆剑峰和柳景林是世叔家里的儿子,他总不能像使唤小厮一样使唤他们,想到这里便看向了贾政。
贾政会意,让他身边的护卫背起岳士杰,一行人步行往道观走去。
没走多远,岳士杰又昏了过去,这是因为失血过多,众人也不意外。
柳景林见人昏过去,便对林如海道,“如海,这人说话遮遮掩掩,也不知道说的话有几分真,又是好是歹,我劝你还是多防备一些,免得出事。”
若这个岳士杰不是好人,把人救了,无异于农夫与蛇。
林如海点点头,“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轻信他人,虽不知这人是好是歹,但总不能因为怀疑他是个坏人,就见死不救吧?”
柳景林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海你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不过有我和剑锋在,总不会叫人算计了你。”
“让柳兄费心了。”林如海有些不好意思,他好心救人,却累得同行的两位世兄为他担忧。
只不过他看岳士杰眉眼间流露的情绪,倒不像是在说谎。
但也不能完全保证他就是好人,可惜他们知道的信息不多,也没办法查。
很快到了荆剑峰说的那间破道观,林如海看着屋顶上那残破的大洞,嘴角一抽。
这个破道观,果真破的很,太实在。
现在也只能祈祷晚上不下雨,要不然这破道观根本不顶用。
贾政身边的护卫把人放在地上,又在破庙里燃了柴火,一行人围坐在火边闲聊。
聊了一会儿,便各自睡下。
次日,众人早早起来,岳士杰也醒了,得到了粗浅的治疗,又休息了一晚,虽然伤没好转,但没有恶化就已经是万幸了。
他们还要赶路,却不知道该如何安置重伤的岳士杰。
岳士杰也看出他们是路过的,怕是要赶路,而他这么重的伤,根本没办法带着他。
他笑了笑,道,“你们救了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不好再耽搁你们,你们还是走吧。”
林如海跟同伴们对视一眼,而后问柳景林,“他伤势没有恶化,我们如果慢慢走,他的伤势应该不会恶化吧?”
“你想带着他?”柳景林惊讶,如果要带着岳士杰,他们还怎么赶路。
林如海皱着眉道,“那也不能把重伤的人丢在破庙里吧?他伤成这样,没有吃的,也没有水,还没有照顾他的人,更不必医药,把他丢在这里,跟逼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柳景林看了眼重伤难行的岳士杰,皱起眉,“可我们要去杭州,带着他根本走不远。”
“你们要去杭州?”岳士杰惊讶的道。
见岳士杰这幅神情,柳景林扬起眉,“不错,你为何这般惊讶?”
岳士杰看着他们欲言又止。
林如海见状,道,“岳兄有话不如直说。”
“我舅舅家在杭州,我原本也是想去杭州请我舅舅帮忙为我洗刷冤屈。”岳士杰苦笑,“谁料被追杀,险些丧命。”
贾政皱起眉,道,“这贼人如此猖狂?”
“这位兄台不知,那位苏公子是京中贵人的远亲,这些年以权仗势,在余杭一带作威作福,根本无人敢惹,我也不知哪里开罪他,从上个月开始就处处寻我的不是,前不久他诬陷我害死了潘家的姑娘,我本想跟他去理论,我一故友给我通风报信,说那姑娘本是苏公子用强不成打死的,我是苏公子盯上的替罪羊,让我赶紧逃,要不然被抓到县衙大佬,只有死路一条。”
贾政闻言大惊,当即问道,“竟如此狠毒,你说他是京中贵人的远亲,是京中哪位贵人?”
他与林如海一个是荣国公贾代善之子,一个是文远侯唯一的嫡孙,不管是贾代善还是文远侯,都是先帝近臣,便是如今新帝继位,对这二位新帝老臣也是很敬重的,什么京中的贵人,在这小地方或许是贵人,对他们来说,却未必。
一听这话,林如海便知贾政看不下去要管了。
其实林如海也觉得那苏公子太过猖狂,余杭虽不是天子脚下,但也是一二等富贵之地,一个苏公子居然能倚仗权势在余杭作威作福到无人敢惹,也不知是仗了谁的势。
“我也不知,并未听人提及过,倒是有人猜测是京中哪一位皇子。”岳士杰苦笑道。
皇子?
林如海跟贾政对视一眼。
那苏公子以权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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