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乱地用双手将脸上的泪珠擦拭一番,然后起身。
“妳是善允吗?我是亚圣的姊姊,苏亚瑾。”
“妳好,我是李善允。”
“的确跟我爸我妈说的一样,妳真可爱,可惜春节期间我们没碰到面。”苏亚瑾扬起笑容,为彼此的尴尬注入一些和气的氛围。
“亚圣刚让护理人员推进病房,他说他想见妳,不过医生说目前脑部没有继续出血的迹像,但是再度破裂的可能性很高,所以要让他保持平静,不能让他情绪激动。”
李善允用力点了点头。
苏亚瑾也轻点下颔。
没有人愿意在关键时刻出现差错。
苏亚瑾领着李善允往病房走去。
“亚瑾姐,能不能请问,亚圣的检查结果?”李善允胆怯地问,怕的不是亚瑾,而是从她嘴里出来的答案。
“我也很想知道,可惜评估报告还没出来……我们别担心,一定不是想象中的严重,别让亚圣看我们担心的样子……进去吧,他肯定很高兴见到妳……”苏亚瑾难掩啜泣,明明安慰着李善允,自己却是撑不下去。
李善允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安静转身,留给苏亚瑾独处的空间。
她缓缓推开病房的门。
门扉很轻,一颗心却很沉重。
可以把她操到腿软的男人此刻躺在病床上,双眼闭得好紧,似乎特别难受。
李善允替他拉好被子。
她不懂乔治口中的动脉瘤,她只知道凡在脑袋这个小宇宙里的病变都是非常棘手。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俯身趴下,将小脸贴上他摊在棉被外的大手上,感受他的体温。
“……”苏亚圣微弱地出了声。
“嘘,别说话,我来了。”李善允细声细语。
苏亚圣知道是李善允来了,鼻尖有她的香甜,也只有他晓得心底踏实,安心多了。对他而言,她就像一剂强心针。
其实,他想睁开眼看她。
担心她哭了。
善允小姐很爱哭呢,虽然总哭得惹人怜爱,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再惹得她又哭泣,因为现在的他没有能力好好将她拥入怀抱里安抚。
然而,属于她滚烫的泪水还是滑落,浸溼了他的掌心。
总是淡薄样貌的李善允又一次让他瓦解了啊!
只是这次代价好大,大到他以为他就要被那道白光带走了,幸好……约莫他太想再见她一面,才没有跟着走了。
他记得那个时候,林羽欣的逼近让他产生极大的反感。
他想,一定要阻止林羽欣的搔扰,因为他想跟李善允结婚,势必得处理好这些麻烦。
不过是那一秒拨开了她抓住他手臂的手,谁知道相互反弹的力道过大,让他往后退一步,那一步却足以要他的一条命,他没踩到阶梯,腾空不到半秒,也许又更短暂,重心凶猛地朝身后倒去。
没有挽回的馀地,幸而下意识的伸手扯住楼梯扶手,减缓速度后,人才落地。
以为没大碍,脑袋却出现象是要爆炸的紧缩疼痛,彷彿爆浆面包,轻轻一咬,里头的馅料就炸开,一坨酱料煳煳稠稠的。
接着几次的痛苦昏迷,他以为他要活不过了。
就是那时候,他什麽都记不起来,却忆起了初见李善允那日,她那一身骄傲的姿态。
不留任何美丽遐想
在脑血摄影的诊断下,确定苏亚圣右内颈动脉与后脑交通动脉分叉处有一颗脑血管动脉瘤,经由医师会商后,家属的同意之下,连夜为他进行颅内手术。
这期间,李善允透过电话向王小蕾蕾说明状况。
王小蕾在那头哭得淅哩哗啦,比李善允还要激动,然后主动先给了李善允一个星期的假,还请徐信国带些食物和毯子给她。
病房外头,李善允里着毯子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头。
长廊静悄悄的,一个人待着,总是容易胡思乱想。
她想,如果知道苏亚圣会有这一天,她肯定不吃避孕药了,假设亚圣有个三长两短,至少还有他们的宝宝。
想了想后,她又轻笑自己的自私,当初不是一副正直的心情说不能辜负一条生命吗?而现在又因为软弱闹出这样只顾念自己的想法。
人啊,就是这样自私啊!
以爱为名,却总是利用所谓的爱去进行所有只利于自己的事物,然后伤害了更多人,甚至也伤了自己。
一整夜,善允几乎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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