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恩夫人前往餐厅。餐厅里早已被侍女们点上了烛火。制作精巧的烛台上放置在铺满华丽刺绣的桌布上,白瓷依次地摆放在座位面前。橘黄的灯光填满了空旷的餐厅,映照着在坐的所有人的面孔。
凯撒换下了红色的袍子,换上了在家穿的白色褂子。天气日渐炎热,亚麻制的白褂在此时穿很是合适。希丝缇娜进入餐厅的时候凯撒早已端坐在餐桌前。凯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希丝缇娜,寸步不移。布莱恩夫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只是吩咐着厨娘将东西摆置妥当。希丝缇娜感受到有一阵强烈的目光正在看在自己,回头一看,原来是凯撒。
她俯下身,向她的兄长行了一个最简单的礼仪。凯撒坐在桌子了另一边,点头回应。
侍女替她挪开椅子,希丝缇娜从容的提起衣裙优雅的坐下。动作没有人可以挑出问题,她就如父辈们所期望的那样,一个足以让人感到骄傲的贵族小姐。虽然这朵娇艳的蔷薇花被他人拾取,但依旧不会影响大众对她的评价。
布莱恩夫人自豪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用着贵族们常来赞扬的语调,用手帕掩住鼻嘴道:“希丝缇娜,你真的是母亲的骄傲。”略微上扬的嘴角无一在彰显着她内心的喜悦。“今天做了你最喜欢的,你尝尝。”
希丝缇娜只是微笑的点头,缓缓道:“母亲言重了。”
布莱恩夫人显然今天是高兴极了,看着自己最有出息的儿女今天都在餐桌上,不禁端起了只有半盏葡萄美酒的酒盏,然后一饮而尽。一旁的凯撒见母亲这般连忙劝道:“母亲,莫贪杯。”
酒量本就不太好的布莱恩夫人微醺着脸,半寐的眼盯着劝她的凯撒道:“没事,我的小凯撒。妈妈知道你长大了,但这并不代表我不能管束你。”
凯撒无奈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继续没有节制的喝着酒。坐在另一侧的希丝缇娜想要起身来劝,被凯撒无声的嘴型阻止了。
“别劝了,让她开开心心的醉上一场吧。”
0004 希丝缇娜,你,有罪
侍女们将烂醉的布莱恩夫人扶上了楼。布莱恩夫人虽酒量极差,但酒品还是极好的。醉了就醉了,不会做些让人难以劝阻的事情。厨娘们开始收拾起桌上的残羹冷炙,贵族家的佣人们的做事效率极高,不一会餐桌上就被规整到原来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桌上浮雕百合花样的烛台上早已凝结了一大滩白色的固体,橘红跳跃的火焰吞噬着白色的蜡烛,蜡烛留下了晶莹的眼泪,滚落到烛台凝结。希丝缇娜怔怔的看着跳跃的烛火,失神到忘却周遭的一切。
凯撒送布莱恩夫人回到房间后便立刻下了楼。空旷的餐厅里一片黑暗,只有桌上那如豆一般的烛火在黑暗的空间里温暖着凄冷的人心。烛台放的位置恰在好处,柔光的烛火如轻薄的纱笼在她的脸庞。祖母绿的眼眸无神地望着那跳跃的烛火。
“希丝缇娜,”凯撒站在楼梯上喊道:“你还不休息吗?”希丝缇娜回了神,转头冲着楼梯上的凯撒柔声道:“嗯,哥哥。我等一会马上睡。”
凯撒善于洞察人心,他很明白自己那可爱的希丝缇娜心里在想着什么,忧愁着什么。他不紧不慢的走下楼,随后从脖颈处掏出一个十字架的项链,他踱步来到希丝缇娜的面前,用着神职人员抚慰人心的语调柔声说道:“希丝缇娜,我的妹妹,你有罪。”
希丝缇娜霎时瞪大了和他同样是祖母绿的双眼,蔷薇色泽的唇不禁颤抖道:“我……有罪?”
凯撒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的眼里的无助和茫然以及……恐惧。
“希丝缇娜,神会宽恕迷失在原野上的孩子。”
“哥哥,”她抬头看着他,瞳孔里全是他的声影。“我真的……真的……”
希丝缇娜就如同一头小鹿,一头扎进凯撒的怀里。“我真的很难受,哥哥。”
希丝缇娜仿佛是找到倾诉的港口一般,在他的怀里一个劲的抽泣着。似乎心中积攒许久的块垒在今夜都一并哭诉出来。
眼泪就如珍珠一般齐刷刷的滚落下来,落入他胸襟。娇柔软骨的手轻轻的挽着他锻炼得体的腰身。她轻轻的啜泣,无声的流着眼泪。
他手轻抚她那海藻一般的金发,柔声道:“希丝缇娜,没事的……一切的苦难终将会被万能的主破除掉。”
“真的吗?”
“真的,我可爱的希丝缇娜。”她湿漉漉的眼盯着他。“可我的孩子……”
凯撒就像对待珍宝一样捧着她如玉一般的脸庞,“亲爱的,你会有一个如珍珠一般的孩子。主,会赐福于他和你的。”
希丝缇娜含着泪水对着凯撒俯身以礼,引颈在他的十字架上留下一个吻。
凯撒在心里奉上祝福:
“主,会原谅于你”
“会赐福与你”
“会,赐我们一个健康的孩子。”
0005 被亲吻的十字架
希丝缇娜独自一人点着蜡烛回到了卧室。凯撒本想着陪着她上楼,但希丝缇娜却说,自己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哥哥陪自己了。
凯撒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妹妹一步步走上了楼,然后消失在拐角处。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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