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沐阳以为沈雁凡被人欺负了，问沈雁凡：“刚才的人是？”
    “哦。放我鸽子的那个经理，还有我正在投标的公司。”
    陈沐阳点点头，问起沈雁凡：“贷款很困难吗？”
    沈雁凡叹口气：“反正不简单。”说完，沈雁凡开车。
    “你投标的公司呢？”陈沐阳又问，她对沈雁凡的工作情况不太了解，知道自己没法帮她，只能跟她聊一聊，解解压。
    “那个啊……估计没戏。”沈雁凡随口说了一句。
    “不过他们那个老总，好像也是一中毕业的，前两年还给一中建了新教学楼。你说，当初我要是不去市里上高中多好，还能套套近乎。”说起这个，沈雁凡就开始捶胸顿足。
    过了一会儿，沈雁凡像是想到什么。
    “哎，你不就是一中的吗？”
    陈沐阳一愣，不知道沈雁凡打算出什么鬼主意。
    第10章
    “庞经理，最近怎么样？忙不忙啊？”沈雁凡在一边给人打电话。这位庞经理，是实际主持招标的人，当时沈雁凡就是没法从他这里下手，这才想法子接近梁柏，没想到，梁柏油盐不进，沈雁凡只好又从庞经理这里入手。
    陈沐阳在一边听着，沈雁凡从小鬼点子多，这回又不知道要干嘛？
    “哦？在度假啊……哦，没什么事，前段时间跟您联系的小王啊，她辞职了，这不是新来了一个同事，想跟您认识认识吗？不是换人频繁，这也是事出突然。对了，小陈刚从周镇回来，带了点特产，您看您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请您吃个饭？好咧好咧，那您好好玩啊，回来再约啊。”
    沈雁凡低三下四了一番，挂上电话，心情倒是不错。
    “搞定了？”陈沐阳看她眉飞色舞，知道肯定有戏。
    沈雁凡点点头，躺在陈沐阳床上：“总算有了点希望。回头你陪我跟他吃个饭，后面可能要麻烦你跟着我跑几趟。你就什么都不用做，偶尔跟着我去，露个面就行。”
    陈沐阳对沈雁凡的计划将信将疑，不过，可以试试。沈雁凡这人，从小就逢凶化吉，陈沐阳还是相信她的，而且，能为沈雁凡做点事，她也很高兴。
    沈雁凡又唠叨了几句：“职场就是这样。这庞经理啊，在他们集团子公司干了好快十年了，一直想去总部，他已经四十多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去不了总部，就等着退休，说不定，还等不到退休，这不想尽办法想讨好上面吗？”
    陈沐阳也在职场干过，对这些知道个大概，不像沈雁凡，看得这么清楚。
    “沐阳宝贝，辛苦你了。”
    “少腻歪啊。”
    沈雁凡哈哈大笑，又开起车来，不过不是朝陈沐阳家里去。
    “去哪儿？”陈沐阳问。
    “酒吧！让我们去庆祝一下！”
    陈沐阳：“……”
    沈雁凡从小爱社交，初中跟人去网吧，溜冰，ktv，后来就开始泡夜店，和陈沐阳完全是两种人。
    陈沐阳有时候会感叹，明明是不同的人，居然可以成为这么多年的朋友？
    沈雁凡说，那是因为我们互相欣赏啊。
    倒是有几分道理。
    沈雁凡熟门熟路，带着陈沐阳去了个比较热闹的酒吧，一进去，沈雁凡打了一路招呼。
    陈沐阳跟着沈雁凡，到一个角落里坐下，沈雁凡去买酒，陈沐阳坐着，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正坐着，忽然听到有人朝她走来。
    灯光太暗，陈沐阳没看清是谁，等唐明朗走近，她才认出来。
    “陈老师，真是你啊？”唐明朗似乎很意外，“刚才在门口看见你，还以为我看错了。”
    陈沐阳倒是也没想到，会遇到唐明朗，她笑意淡淡：“陪朋友过来的。”
    唐明朗点了个头：“要不要跟我上去坐坐？一个朋友生日，大家都在楼上呢，曼宁也在。”
    既然是唐明朗朋友的生日，陈沐阳当然不会去。
    她笑笑，客气地说：“不了，我坐一会儿就走了。”
    唐明朗：“好。那你玩。”
    陈沐阳点了下头，唐明朗便离开了，正巧，沈雁凡回来，看了唐明朗背影一眼，贼兮兮地问：“搭讪？”
    陈沐阳摇摇头：“一个认识的朋友。”
    沈雁凡没多问，把一杯酒给陈沐阳，跟陈沐阳碰杯：“沐阳宝贝，欢迎回来啊！”
    陈沐阳笑着举杯：“谢谢。”
    ***
    另一边，唐明朗一路上楼，看见唐曼宁，笑着说：“刚才看见陈老师了。”
    唐曼宁一脸惊喜：“真的啊？一会儿我下去找她说说话。”
    “曼宁——”里头有人喊了一声。
    “来了。”唐曼宁回包间，在门口看见徐忱和高敏。
    “徐忱哥，高敏哥，你们怎么出来了？”
    高敏笑笑：“抽根烟。”
    唐曼宁哼了一声：“老烟鬼！”
    高敏笑笑，看着唐曼宁进了包间。
    唐曼宁一走，高敏才走到徐忱身边，吐了口烟说：“听到了？”
    “嗯。”徐忱淡淡地应了一声。
    其实唐明朗不说，徐忱也知道，刚才，他在停车场看见陈沐阳和她身边的女孩了。
    “你和沐阳……”高敏欲言又止。
    高敏是少数知道陈沐阳和徐忱的人之一，而且，他应该算是知道的最清楚的那个人了。
    高敏和徐忱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清楚得不能更清楚了。
    高二，他每天跟着徐忱去陈沐阳他们班玩，说是找男生玩，其实高敏知道，徐忱就是想去看陈沐阳，再到后来大学，徐忱给他打电话，意气风发地说让他存点钱，等着包份子钱，就连陈沐阳最后走的时候，也是高敏送的。
    唐曼宁民宿开业典礼的时候，高敏正好在外面打官司，没去，不过，也看到江俊峰在群里发的视频了，当时他就知道，陈沐阳回来了。
    “不再试试吗？”
    徐忱沉默了一会儿，吸口烟，又沉默了好一会儿。
    高敏也没说话。
    许久，徐忱才开口，语气倒是平静。
    “高敏，她不爱我。”
    说完，徐忱掐了烟，转身要走。
    高敏叫住他：“赌一把。”
    “什么？”徐忱问。
    “沐阳爱你。”
    徐忱默了一会儿，平静地说：“我不做赌徒。”
    说完，徐忱便迈开了步子。
    不赌，是不敢赌。
    就像他当时不敢问那块巧克力到底是不是陈沐阳送的，他就当是她送的，如果问了，她说不是，又当如何？
    有些事，不能去细想，细想就会鲜血淋淋。
    如果不是陈沐阳，徐忱都不知道自己也会有懦弱的时候。
    ***
    唐曼宁吃完蛋糕，下楼去找陈沐阳。
    “沐阳。”
    陈沐阳一愣，沈雁凡也一愣，两人都看着唐曼宁。
    陈沐阳看清是唐曼宁，笑着起身：“曼宁。”
    唐曼宁坐过去，和陈沐阳说话。
    沈雁凡坐不住，跟陈沐阳示意了一下，走开了。
    沈雁凡走开一段距离，晕了一下，撞上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没说话。
    沈雁凡还以为对方想干嘛呢，她抬头，正准备理论理论，看清来人，气势立马弱了下来。
    “徐总？”
    徐忱眉心一皱，再看眼前的人，不就是和陈沐阳一起来的那个吗？
    沈雁凡一直没机会见徐忱，没想到居然在这碰到他！
    天赐良机！把握住！
    沈雁凡一秒清醒，两秒就狗腿起来。
    “徐总，好巧啊，在这碰到您。我是那个凡图的小沈，沈雁凡。”沈雁凡伸出手，被冷场了两秒，又收回手。
    吖的，这一个个怎么眼睛都长到了后脑勺？
    还是别自讨没趣好了，免得弄巧成拙。
    沈雁凡敲了敲脑壳，尴尬地说：“对不起啊，喝多了，认错人了。”
    说着，用手挡住脸，从徐忱身边走了过去。
    沈雁凡，徐忱倒是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