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被女郎一个干脆利落的耳巴子掴打在地,还翻滚的两圈,白衣瞬间沾染上泥土灰蓬蓬的。他脸上清晰显着一个纤细的五指印,比周遭偏黑的皮肤红一点。
他在地上望着绯衣女郎,眼脸可见全是不可置信,一时间两人就这么僵持上了。
绯衣女郎妆发略有一丝凌乱,大口大口地喘气,打人的手在空中哆嗦着,手掌心红彤彤,可见是下了死手打人。
真不愿意也没必要这么打人吧,青玉一旁看着,都觉得脸痛。不是心痛白衣男子,而是担心万一把人给打出毛病成聋子,她还怎么审问呢。
就白白浪费了好不容易发现算比较轻松的线索。
西郊十几座村庄可是有重兵把守的,哪有那么容易进出。她就算去,也只是选安全的地方,遥遥看一眼,心底算是有个数。
顺道看一下传说中,被男主从河里救起来的白月光长什么模样。这位女子后来可是迷倒不少人,包括她的秦王表哥。
绯衣女子打了一耳巴子不过瘾,又解下腰上藏着的软鞭,对着地上的男子扑头盖脸抽打。
男子错愕间,生生受了好几鞭子,才知晓护头。
他道:“嘶……元若,你何时学会使的鞭子?为何要打我?我说了……皇命大于天,不是……我不愿娶你。你要是不想等,现在就随我入府做良妾,我爹娘肯定是不阻拦的。”
绯衣女子并没有停手,白衣男子被抽的抱头满地打滚,忍不住放狠话。
“元若,你再这么下去,我便不要你了。”
得了此话,绯衣女子打得更凶,两匹马儿都不敢看,别过头跑远一点吃草去了。
青玉觉得宛若身临家暴现场,忍不住抱紧双臂,小手搭胳膊上下挪动安抚自己幼小的心灵。可见白衣男子终于屈服,只顾抱头抻唤不再多言。
赶上这一出好戏的顾大娘等十六人,显然才是真正见过大场面的人,还在旁边指导起绯衣女子要如何打,才能让白衣男子刻骨铭心。
绯衣女子很受用,连连点头,手上的鞭子立马在顾大娘的指点下被她娩出花来。
大约是气顺了,她冷笑开口: “喝,元若,好个元若,元若是吧。出门没带眼珠子是不是,见个女郎问路就强搂,还妙语连珠不让人解释。成,劳资亲自来替你治治这烂毛病。”
这不出声则以,一鸣惊人啊。
“翩翩?”听到熟悉的嗓音,青玉艰难地询问道。
绯衣女子顿住身形,停了手上挥舞的鞭子。白衣男子忍不住吐了一口气,放开抱头的双手,依着声源探头试探着迷茫地张望。
瞧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活似青玉以前看到的,跟鸭妈妈走丢的小鸭。
绯衣女子转过身来,果然是顾翩翩。
她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粗布绯色衣裳,头发学着妇人挽了一个堕马髻,脸上搓脂打粉,白的地方惨白像鬼,脸颊又红的比她身上的衣裳还过分。
“你这是要去唱大戏,还是干嘛。”青玉蹩眉,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小脸上明晃晃地,挂着强忍快要破功的笑意。
顾翩翩撇嘴,不服,她这都是为了谁。
想辩白两句,青玉抬手阻止了她,又看向身后的顾大娘,大拇指指向白衣男子,示意打昏再说。
白衣男子还以为已经从虎口脱险,正起身放心地跟顾翩翩告罪。他今儿知晓元若孤身一个女郎离京走急了,没有带上府里的贴身小厮。往常在外头,他只能依靠小厮认人,或者是听嗓音辨认。
他刚抱拳弯腰,顾大娘手起刀落,送他一个漂亮的后颈斩。顾大娘不愧老手,白衣男子顿时直接滑落倒地,没得一丝迟疑。
见人倒地,顾大娘单手就将人拦腰抄起,给放到后头那个破旧的手推平板木车上。
顾翩翩低声惊呼:“这会被人发现的吧?他可是左相家的大公子,到时候很麻烦的。”
姐妹,打人时怎么就不见你担心把人打死了,会麻烦不断呢。
顾大娘尴尬的一声干咳,木车三面边有用木板拦边,她从木车底下抽出一块长木板,沿着木车左右两边各一个暗扣怼进去。
待木板刚好全部放入手推车上时,白衣男子已经被遮的严严实实。除了偶尔会往外露的脚,不太安全,就等于给手推车做了一个藏东西的夹层。
只要该塞的地方塞满东西,推车行走时注意一点,就这么进城是无大碍的。
现在主要的,反倒是马儿。
弃在荒郊过于危险,老马识途,只有马回家不见儿子,左相又不是傻子。牵马进京都,那不是就明晃晃地告诉左相,你没有音讯的儿子在我手里,一查一个准。
“青玉,好啊你,我就知道你要背着我和鹿娅,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趁夜溜村庄里去。说的什么等我们,都是骗人的。”顾翩翩道。
她翘着唇角颇为得意,手心紧握双叠的鞭子放另一只手不疾不徐轻轻敲打,了然一笑。
“翩翩,你看这匹棕色的马好喜欢你的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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