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毕出来，沉书歆已经挑了几套衣服放在床上，手里提着一件衬衫，以及几件明显不是她风格的衣服。
    见到姜鸢，沉书歆走近两步将几件塞进她的怀里：“表姐表姐，你试试看这个，我挑的哦。”
    蓬松的栗发还带着睡出来的倔强，有那么一两根就是翘在头顶，傻里傻气的，跟憨里憨气的笑脸相呼应。姜鸢越发地觉得自家表妹真是个听话可爱的小动物，比如那种帮主人叼来拖鞋领功的狗狗……
    “嗯，我看看。“她低头。
    酒红色丝绸衬衫，皮革手套，黑色紧身皮裤，粗铁扣皮带，冲锋皮衣……
    你怎么不再给我一串机车钥匙？
    姜鸢抽了抽眼角，虽然每一件都是自己的衣服，但被这么精准地跳出来拼凑出这副杀马特偶像剧的模样，她内心是拒绝的。
    “怎么了，不试一下吗？“
    沉书歆自己已经开始换衣服了，两颗红蕊点缀在拇指印大的乳晕里在姜鸢面前晃悠，由于胸太平，反而像是被白瓷制的盘子端着任君采撷。
    姜鸢危险地一眯眼，陪她玩起来，还拿衣架钩去钩那两颗果实：“你自己穿裙子，给我却挑了老大的衣服？想当老大的女人想疯了？欢送会不是午夜机车趴哦，这位妹妹，开车开上瘾了？”
    “哈哈哈哈哈，好冰的！不要不要钩我！”沉书歆捂住自己的两颗小山莓，侧身躲着表姐的铁钩，从自己的外套底下抽出几件衣服，“这套才是这套才是，别钩我了嘛，被钩掉了怎么办嘛！“
    “不怕，掉地上叁秒内我会捡起来吃掉。“？？
    姜鸢一本正经地开死亡黄腔的样子真是让沉书歆爱死了。
    这次沉书歆给的衣服倒是很正常，黑色高领打底衣加紧身牛仔裤配皮衣，穿在一米七的姜鸢身上就是走路带风的飒姐姐，再喷个清爽怡人的中性香，嗯，是让沉书歆花痴的味道。
    她自己倒是走了甜妹路线，姜黄色硬料衬衫塞进黑布及膝裙，下面是菱形纹的印花裤袜配白色马丁靴，最外面套加大号的白色羊绒夹克，把她衬得更娇小可爱。
    沉妈妈敲她们门的时候，沉书歆正在帮姜鸢将头发从纹了白色字绣的高领里拨出来。
    “来了！“
    矮了表姐大半个头，沉书歆踮起脚在表姐直顺的头发上悄悄用唇触了触，两人一齐打扮出门让她产生了一股出门约会般的甜蜜感，心情和嘴角齐齐上扬，就没下来过。
    “好了表姐，都好了。“
    “嗯，别让姑姑久等。“
    姜鸢转过身来，抚平表妹肩头的皱褶，就顺手揽着细瘦的肩膀往外走，气场两米八，沉书歆心里小鹿撞死两百八。
    两人这莫名登对的模样出现在餐厅让在餐桌旁摆筷子的沉妈妈眯了眯眼，眼里精光一闪而过，拉着她们就要拍带滤镜不带滤镜各十张发给她出差在外的姐姐，好瞧瞧她们家的崽崽们多好看呀。
    “是呀，你不知道啊姐，这两个崽崽最近一起来例假，哎哟，那个量啊，跟咱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是遗传。“
    “没有啊，我没煮那个，妈就教你了没教我，你要不然把材料菜谱发我？“
    “哎呀，姐你瞎说什么呢，她俩姐妹好着呢，你不知道我闺女跟个小跟屁虫似的，给她八百个胆子都不敢骑到她表姐头上去，哈哈哈。“
    ……
    沉书歆想象了一下骑了的画面，确实，她不敢。
    扎心了，老妈。
    “是吧，鸢鸢！“
    被cue到的姜鸢对打着跨洋电话的姑姑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舀了一勺子沉书歆怕得不行最讨厌的菜心放进她碗里。
    沉书歆：“？？？“
    表姐你干嘛？
    姜鸢看也没看她，盯着自己的碗平静地说：“练练胆。“
    ……
    只见沉书歆捧起碗，气盖山河一口闷。
    +
    今天姜鸢同学的欢送会虽然请了全班以及其他一些闲杂人等，但来的却不多。交情不深是一，更多是因为这个时间愿意出来实验班学生本来就少。姜鸢她们的高中以升学为重，冬季会选拔成绩优越的学生参加为时一周半的冬令营，而许多人为了竞赛，提前私下叙旧道别，委婉地表明欢送会将欠席。
    于是来的大多只有沉书歆这般成绩中游的学生，又或者姜鸢这样成绩特好，参加一两个趴体还游刃有余的。
    葛兆睛调了调自己家的ktv设备，阴阳怪气啊了几声试音，逗得沙发地板上几个早来的高中生骂着她笑。她放浪不羁的美艳外貌较在场的年轻面庞更早一步蜕了青涩，却又比所有少年人都要张扬。
    冬天一到，A市的天幕从下午四点多开始逐渐黯淡，现在能借日光清楚看见落地窗外的院子，显然时间还早。
    葛兆晴就看见了伸长了脖子张望的陈雨霖，踮了脚身形不稳还差点崴了的模样看起来卑微又滑稽。她同情不起来反而觉得好笑，这个人成天眼睛黏在姜鸢身上，现在人还没到呢，色眼珠子就不堪寂寞了。
    好巧不巧，姜鸢和她的小表妹正好来了。
    “表姐。“沉书歆扯了扯表姐的衣摆，她不知道怎么跟比自己年长的男性打招呼，况且那人还是表姐的同学。
    姜鸢扶住沉书歆的背，用肢体动作表达没事，对着院子里的陈雨霖点了个头：“来了。“
    这就算打过招呼了，一点也不打算把表妹介绍一下的意思或邀请他一起进屋。
    陈雨霖推了推黑框眼镜，他早早来葛兆晴家在这里守株待兔半个多小时，肚子里早琢磨出一大串土味情话，正想开口土一土，哦不吐一吐……
    “哇！姜鸢这就是你家表妹吗！？好可爱啊～～～！“就被旁人打断了。
    一个红毛丹突然扑了表姐妹一个踉跄，左手表妹右手表姐地在她们怀里蠕动磨蹭起来，嘴里直呼好可爱好可爱好可爱。
    “唔……这位姐姐……呸“
    沉书歆刚想说话，被红毛丹兴奋跳动的人工皮草塞了一嘴，赶紧呸呸呸地清理小舌。
    “嘶——！你叫我姐姐——！我我我我我我可以！“
    好像是嫌怀里的姜鸢占据空间了，红毛丹伸手把姜鸢撇了出去，抬头深情注视沉书歆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
    “巧儿……“
    姜鸢制止了欲往表妹身上攀的同学大腿，抓着表妹的衣领提狗似地将她从林巧儿八爪鱼一般的怀里提出来，无视耳边林巧儿的鬼哭狼嚎。
    她理了下沉书歆的领子，随后轻拍她后脑勺：“叫我什么？”
    沉书歆求生欲极强。
    “鸢鸢姐姐，书歆从来都只有鸢鸢姐姐一个姐姐嗯。“
    啧。
    林巧儿咂舌。
    狗表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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