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其实在这样的环境里也有点不自在,转回身来靠在门上,低头用力握住他手,给自己打气一般说:“包厢里没有别人
的。”
沈重把脸埋在她胸前,摇了摇头说:“我以前都在自欺欺人。我早就应该认清现实,早就应该知道自己这辈子就是这样了。”
“不是的。”苏青缓缓抚摸他颈后,“你应该想,原来你一直没有好转,并不是因为你的神经彻底坏掉了,才对药物没有反应
的,而是因为你没有吃对药。那将来如果有什么更先进的技术,说不定就对你管用了呢?从来都不是你的错,只要你好好活
着,一切就都还有希望的,对不对?”
沈重在她怀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镇定下来松开她,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轻声说:“走吧。”
沈重的电动轮椅只能停在包厢门口,苏青弯腰先帮他脱了鞋,接着沈默就二话不说把他公主抱起来,走到包厢的最角落里才小
心翼翼地单膝跪地,把他放在榻榻米上。
沈重的脸又红了,低头若无其事地自己往餐桌的方向挪动,假装很熟练的样子把两条腿搬到桌子底下放好。
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剩下三个人都非常默契地自顾自脱外套、坐下来、看菜单、讨论要吃什么,完全没有人看他。
“先要一个寿喜锅,额外加两份和牛。”沈重坐好了就对等在一边的服务生说。
其实这样的位子不太适合他,和室椅的支撑不够,他出来时没有戴腰封,就不太坐得住,一直得腾出一只手臂来撑着自己。
但是苏青看他努力坚毅的样子,就尽量抛开伤感,只是贴紧了他坐,把左手伸到他背后稍微扶着他腰。
沈默和许诺两个人明显都晒黑了几个度,也没主动提在澳洲玩得怎么样,反而是沈重先问:“冲浪的感觉如何?”
两人对视了一眼,许诺说:“天天都在海上,回到陆地了反而有点头晕不适应。”
沈重笑笑,低头夹了一片金枪鱼刺身,“反而不会走路了是不是?”
许诺轻轻地“嗯”了一声。
沈默生硬地岔开话题:“你们在家都做什么了?”
沈重把金枪鱼塞进嘴里不说话。
“没做什么呀。”苏青耸耸肩,“前几天天气都太冷了,一点都不想动,今天才刚出太阳。”
沈默“哦”了一声又说:“我下午就进公司。”
沈重笑笑,“不用这么着急,刚开工,也没人有心思干活。”
“要去发开工利是。”沈默低头说,“跟老秦讲好了。”
“哪有拖到下午才发利是的,胡闹。”沈重虽然摇了摇头,但语气还是很轻松,沈默先紧张了一下,偷瞟了沈重两眼才反应过
来自己原来并没有惹什么麻烦,还有点不适应地又看看苏青。
苏青对他鼓励地笑笑。
沈默急着上班,埋着头吃得很快。
沈重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安排道:“你们着急就先走,我和青青还要再坐一会儿。你们把青青的车开去,回头我派人去
取。”
沈默看看他,又看看苏青,问:“青青姐,我们先走……行吗?”
苏青下意识地先看了看四周,榻榻米的高度跟沈重的轮椅差不多,他只要挪到门口,她应该就可以帮他一块儿转移到轮椅上。
她想了想点点头,“放心吧。”
沈默和许诺两个人刚起身告别走出包厢,沈重就马上推开背后的和室椅,直接躺在了榻榻米上。
苏青笑着把餐桌推远了一点,回身跪在榻榻米上,半趴下去,先勾了勾沈重的下巴问:“累坏了是不是?早知道这样干嘛要答
应沈默来吃日料?我看你都没怎么吃东西。”
沈重抬眼惆怅地看看她,往她身边凑了凑,待把半边脸埋在了她身下,才轻声说:“我没有想到这么难。”
苏青把指尖揉进他头发里,轻抚了两下。
她说多少次“你还是一样可以做很多事”都是隔岸观火,他的痛苦她根本体会不真切。
于是她低头含住他的唇,拿一个温柔又炙热的吻来安慰他。
沈重下意识地一手搂住了她腰,略一用力,把她半个人带到了自己身上压着。
她轻轻吮吸着他的唇,又贪婪地用牙齿咬了他几下,微微的浅痛令他“嘶”了一声,接着就不自觉地收紧了手臂,抬起另一只
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和室里依旧弥漫着刚才煮寿喜锅的甜香与热气,氤氤氲氲的,显得这午后的气息特别慵懒,令人睁不开眼。
沈重缓缓伸出舌头撬开了她齿间,寻到了她的舌头用力纠缠,手也情不自禁地从她腰上往下滑。
苏青拦住他手,含着他舌头模糊不清地问:“你干什么?”
他动了动手腕想挣脱她:“一个星期了……”
“那……那也不能在这里……”
光天化日,还是公共场合。
“有人……要进来……会敲门……”沈重还是不屈不挠地把手往下探,飞快地伸到了她裙底蹭了两下,“我等不及了……青青……
给我……”
他这样一求苏青就丧失了理智,分出心来用脚勾到一把椅子抵住门口,接着就欺身上去,双腿并拢牢牢地把他的一条腿夹在中
间。
她一主动沈重就更加急切,用力地开始撕扯她裙底的裤袜。
过年这几天他心情低落,苏青都没敢正经撩他,心里早已又急又痒,这时被他的欲火一点,就整个人燃烧了起来。
偏偏板壁又薄,两个人不敢出声,愈发觉得情浓里带着几分刺激。
(突如其来开个车。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94.我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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