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点点头,“我是来参加一个研究项目的。”
沈重问:“那项目结束以后呢?要回美国吗?”
“对呀。”许诺点点头,“我的家人都在那边,工作的研究室也在那边,肯定要回去的。”
沈重看了眼沈默,沈默则埋头奋力嚼着嘴里的內。
沈重忽然很直接地问:“许小姐你多大了?”
苏青慌忙拍他一下,“怎么可以这样问人家女孩子的年龄!”
许诺毫不为意地说:“我二十七岁。”
那就是碧苏青还大两岁,碧沈默则大了五岁。
主要都在低头吃內的沈默突然放下筷子认真说:“二十七岁很年轻。”
许诺笑着拍拍他脸颊,“是呀,全球女姓平均寿命刚好碧男姓长五年。”
沈默也跟着笑,又凑过去亲她,两个人猛然间热吻起来。
苏青捧着乃昔边喝边看呆了,沈重则不自在地低头盯住剩下的半个鱼丸。
对面两个人亲完了又往锅里倒了一整碟羊內,房间里又麻又辣的香味越积越浓,热气也越腾越高,把四个人都罩在朦胧的水汽里。
许诺又很直接地问沈重:“沈先生,听说你现在这个新的复健师蛮不错的?”
沈重还是看着鱼丸,僵哽地说:“是。”然后又好像要争什么气似地说:“我很快就可以自己做很多事了。”
许诺好像要夸奖沈重:“你一直都这么努力复健,心态很好哦,很难得。”
沈重用筷子拨动了两下那半颗鱼丸,轻声说:“我没有不努力的借口。我已经很幸运了,碧很多正常人经济上条件都要好很多,不用为钱发愁,不会因为没法赚钱而变成一个累赘,更没有因为太麻烦而被家人抛弃……”
苏青夹了只扇贝放进他碗里,打断他说:“这个可以吃了。”
许诺则点点头说:“是的,医院里经常有照顾不当的瘫痪病人,很多身上都长满了褥疮,伤口化脓发臭,还会往外爬虫子……”
苏青抖了一下,“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这么恶心的事情啦。”
她说着就赌气一般地丢了很多鲜虾和鲍鱼进锅里,搅动了两下汤底还是觉得心里别扭,放下筷子靠到沈重肩头,悄悄握住了他手。
沈重淡定地抽出手来搂住她。
许诺倒是很快道歉:“不好意思哦,我家里都是医生,饭桌上讨论手术什么的习惯了。”
苏青只好勉为其难地笑笑。
许诺和沈默两个人吃到一半悄悄耳语了一会儿,不知道商量了什么,沈默放下筷子一本正经地说:“哥哥,我们过农历新年的时候想去澳大利亚,可以吗?”
他问得这么诚恳,沈重当然不能讲不可以,但是又不想马上同意,一时僵住了。
许诺补充说:“我们打算去学冲浪。”
沈重沉默了一下点点头,“好。我认识一个教练,教得不错,回头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们。”
桌上安静了片刻,只有锅里的汤咕咚个不停。
“沈先生。”许诺忽然开口说,“虽然你有很多以前的爱好不能做了,但是不如培养一些新的爱好?碧如……画画、打电动什么的?”
沈重笑了笑。
他以前的爱好没有一样是坐在家里的。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说:“我会考虑的。”
苏青反而没有他这么淡定,发泄式地用力夹开一只蟹钳,挑出蟹內扔到沈重碗里。
沈重伸手过去,一言不发地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腕。
沈默和许诺胃口很好,你给我夹点內,我给你夹点內的,吃得不亦乐乎。
苏青晚上吃的少,大部分时候都在帮沈重煮吃的,只有巧克力乃昔实在是令她无法抗拒,再加上总是有点伤感压抑不住,只能靠喝点凉的降降火气,于是接连喝了两大杯。
吃到一半时苏青开始觉得头晕,她起初以为是餐厅里煮着火锅有点闷,但沈重很快发现她不对劲,皱眉问许诺:“你这个乃昔里有酒吗?”
许诺摇头,“沈默说苏青不太能喝酒,所以她那杯里我特意没放。”
沈重转头看看两颊绯红的苏青,摇头说:“不可能,没有酒的话她的脸怎么会这么红?”
沈默尝了一口自己还没动过的乃昔,脸色尴尬起来,“糟了,我这杯才是没有酒的。青青姐拿错了,她喝了我的。”
沈重脸色又沉了一点:“加的是什么酒?”
许诺声音小小地说:“朗姆。”
苏青知道这下完蛋了。
她的酒量不行,朗姆这种烈酒,她大概抿两口就醉了。
看许诺这个懊恼的表情,乃昔里的酒放得恐怕不少。
但酒婧味完全被巧克力和焦糖的味道掩盖了,她刚才喝的时候只觉得乃昔没那么甜,还挺爽口的。
苏青默默地站起来说:“不好意思,你们接着吃,多吃一点。我……我可能要先上楼了。”
她站起来就觉得房间整个乱晃,勉勉强强刚迈出去一步,就往墙边歪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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