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的消息频频传来,而近来又有叛徒出卖,涌星甚至不敢去想明天他们是否还能再见面。可是没有人专门提起只言片语,在这件事上他们是最默契的搭档,仿佛不说就是一种保护。
见她迟迟没有说话,徐敬棠并不多说什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前那个总是在她面前跳脚的男孩开始变得沉稳又慷慨,总是尽可能地让她在一种舒适的环境里小憩。他关了灯,屋子里骤然黑了下来,然而窗外的路灯混杂着月光洒进来,隐约可以看见人的轮廓。
徐敬棠低头的一瞬间,就看到涌星缩在被窝里,一双眼睛在月光下黑地发亮,整个人小得不像话,他没来由地心里一软,像是有温热的水流过他的每寸骨骼,他俯身在眼前人的眉间落下一吻。
“夜深了,睡吧。”
“明天还要早起。”
早上起来的时候,仍旧是涌星一个人从大床上悠悠转醒。昨晚睡得并不好,看起来文太太的惨状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梦里总是血和眼睛,她频繁地被吓醒,甚至脆弱地几乎要哭了出来。
但幸好都有徐敬棠在旁,他抱着她,搂着她,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不要怕。多亏了他的不厌其烦,涌星才能在破晓时分恢复平静,好好地睡上一会儿。
自从阿红遭遇意外之后,徐公馆便再也没有找佣人,一是现在时局不太平,牙婆手里的人也多是来路不明,徐敬棠不放心;二是他们身份特殊,如今处处陷阱,没必要做引狼入室的事情。
其实没人伺候的日子并没有很难,陈涌星和徐敬棠都是半路出家的假富豪,自力更生惯了忽然没了人照顾也并无太大影响。涌星轻车熟路地给自己煎了个蛋,又冲了杯咖啡,就着两片吐司吃起来。
涌星吃得很不认真,因为她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本来应该之前就将老胡可能是叛徒的消息用电台传递给组织的,可惜文太太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只能推到今天。
当初为了保险,徐敬棠并没有将电台设在自己家里,而是将其安装在了汉德酒店三楼的一间客房内,那房间被一位叫“查理”的犹太商人常年租住,然而却只有徐敬棠知道这世上并无查理此人。
因为出了车祸的缘故,今日出行十分不便,之前出事的地方拉了警戒线封了路,去汉德酒店得绕道走。
涌星走进酒店后并未急着上楼,她先在大厅坐下,点了块蛋糕,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像一位十分无聊的贵妇人,不过是花钱打发时间罢了。在确定无人盯梢之后,涌星才站起身来想楼上走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她甚至连外套都没有穿,就和手包一起闲闲地搭在卡座上,仿佛只是上去见见老朋友。等到发完电报后,涌星会直接从后门出去,至于“落”在大厅的东西,谁都别想从上面找到任何和陈涌星有关的蛛丝马迹。
涌星上了楼来,进入客房所在的楼层之后,环境明显安静了下来。涌星掏出钥匙畅通无阻地找到了那个房间开了门,确定周围无人之后,她连忙走到了洗漱室内,蹲下身打开水箱下的储物柜,果然在一堆杂物后头看到了被木箱子包裹的电报机。
她不敢多做停留,连忙快速行动起来。一切进行地太顺利了,陈涌星心下却是十分紧张,敲击在键盘上的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可她不敢停留。就在电报即将发出的那一瞬间,忽然酒店里响起铃声。
涌星下了一大跳,连忙将一切恢复原样。走廊有匆匆而过的脚步声,十分嘈杂。她将耳朵贴在门口,就听到很快有房客开了门来,不满地问发生了什么,有侍者好脾气地解释道,“诶哟,这不是刚刚日军下了命令么,说是咱们这个区域停电了!”
房客骂了一句,很不满地关上了门。
走廊里终于没有声音了,涌星的心却愈发紧张起来,她扭头望着水箱下头那个储物柜,脸色惨白——或许普通人并不晓得断电意味着什么。可是作为受过系统训练的情报人员来说,涌星立刻就明白了,日本人或许已经得到了一部分线索,开始收网了。
区域断电是一种排除侦查电报机的方法,因为电报机会有自己的线路,是而在断电的区域内如果某个地方还有信号,就意味着或许就有一个电台隐藏其中。
涌星深知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
不敢再多停留,涌星立马出了门去,可刚出了门就听到转角处有日军匆忙的脚步声传来。铺了暗红地毯的走廊又长又昏暗,涌星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她要怎么办?
她在这里并没有重新开一个房间,可此刻再退回这个藏有电台的房间却是如同活鱼重回刀俎,再无解释机会。
走廊的尽头闪过日军黄绿色的军装,涌星却忽然腰上一疼,像是被套上绳索,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拉进了旁边的一个房间。
虎口逃生,涌星背抵靠在门上大口喘息的时候,日军破门而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看来日军也不确定电台究竟在哪个屋子里,涌星这才心下稍安,抬起头来却吓得几乎要惊叫,却被人连忙用手捂住。
面前的宋雁声面无表情。
涌星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里只觉自己今次真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而宋雁声并不在意她的欲哭无泪,兜头将一件衣服丢在她面前,低声道,“想活命就快换上。”
涌星从头上拽下来一看,竟然是一件睡裙,那裙子艳丽地很,虽然很长但胸前布料很少。她疑惑地望着面前的宋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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