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心,你就如意了?”
涌星说着眼眶又红了, 就好像忍了几辈子的委屈,就因为在他面前, 这一刻就忍不了了;结了几层后的血痂,就因为他看着, 也得亲手抠开得他爱怜,于是眼泪便跟断了线地珠子似的落下来。
徐敬棠哪里忍得了她这样,他们即为同类,不用说徐敬棠也晓得她的痛苦煎熬,怎奈身兼重任便不能只顾个人得失。话虽如此,可不面对她还好,此刻她就坐在他不到五尺的方寸之间泫然落泪,他早已心绪万千,当即坐到她身边就拿出手帕里替她拭泪。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倒是想让你瞧瞧我看见你痛苦是什么样子。”
平日里逗她的时候徐敬棠什么都敢说,如今她真哭了,他反倒局促起来,拿起手帕迟疑了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送到她面前,“我身份复杂,即使知你也是潜伏沪市,却不能确定你身份,自然也不敢就这样轻易相认。”
涌星当然明白他的谨慎,可已经哭了,便暗暗觉得丢了面子,只自己低头哭了个昏天黑地不理他。
“涌星,你变了好多。”
徐敬棠好说歹说,使出浑身解数也毫无用处,只能手足无措地望着她,半天才摸了摸她的脑袋如此说道。
他本是想换个话题止了她的泪水,谁知道听到涌星耳朵里却是另一番物是人非的凄凉滋味,如此泪水更是汹涌,嘴上还不愿落人下风,嘴硬道,“真巧,你也是。我们都变了。”
“可是我仍然爱你。”
徐敬棠接下来的话却出乎意料,他无奈地包容下陈涌星这忽如起来的胜负欲。他望着涌星,眼底是层层叠叠的黑色,语气是罕见地温柔,像是只是忽然想告诉她,并未想要得到答案——
“这个,你也一样么?”
涌星抬头望着他的神色,忽然“呜咽”了一声扑进了他的怀里。徐敬棠哭笑不得地望着怀里这一团似的家伙,“陈涌星,我真不记得你这么爱哭。”
焦头烂额之际,实在没办法了,徐敬棠只好粗声粗气地吓唬她。
“陈涌星,不许哭了!”
“你再哭,别怪我耍无赖了!”
没等陈涌星作出反应,徐敬棠先下手为强——耳边传来呼声,煤油灯应声而灭,房间里归于黑暗,各物品在猩红的火盆里只显出影影绰绰的影子。
忽然而来的黑暗让涌星下意识愣住,视觉消失之后其他观感变得暧昧敏感起来,她只感觉一双微微泛凉的大手包裹住了她发烫湿润的脸颊。
来不及做出反应,那人就大山似的压倒下来,他们从未这样紧密地贴近在一切,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
像是坠入云端一般,细密干燥的棉被铺在身下,摩擦着她的手腕脚踝。
唇齿一阵湿热,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而下一秒手掌就被人紧紧扣住。两个人纠缠得厉害,好容易挣脱了,涌星早已气喘吁吁,黑暗里她又是亲昵又是气恼地揪住徐敬棠的脸气呼呼道,“徐敬棠!我们有纪律!”
徐敬棠如今才不管这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想了身下的这个女人多少年,她倒是轻松,十年前拍拍屁股远走他乡,害得他跟个独守空房的深闺怨妇似的守着这座老城等一个毫无可能的归期。
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更何况又是城中权贵。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下来,他什么样的女人没得到过。徐敬棠不是没想过要报复她,这时代一个男人有很多个女人很正常,风向即使唾弃,可事实依旧如此。
可他没想到他是那个感觉没意思的人。他挑选女人的时候不想在挑选床伴,反而像是个丢失了原稿的画师,面对形形色色的人群,脑海里都是跟陈涌星作比较。比较来比较去,又比较到了记忆里,最后仍是在香甜迷幻的房间里兀自一阵颤抖,于恍惚中隐约见她归来音容。
就这么的,也算混过去一天。
后来他也死心了,接受了陈涌星就是个没良心的女人,接受了她不再回来的事实,可是还是没有想过结婚,直到他这独来独往的身份对工作有了一定的影响。上线通知他会安排一位同志来协助他的工作,徐敬棠一琢磨,那就这么着吧。
谁知道,兜兜转转,竟然还是陈涌星。
“什么纪律?是组织批准我们做夫妻的!”
徐敬棠红着眼望她,涌星脸被他闹得绯红,即使害羞也抿着嘴寸步不让地望着他,“你明知道是假夫妻!假的变成真的,也要打报告!”
结果又是他败下阵来,徐敬棠气愤地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暗恼自己怎么这么坚定,一看到她慌张又心虚起来。
他上辈子一定是杀了她的凶手,不然怎么这辈子每次见她都气短心虚。
“什么狗屁报告,老子不在乎!”徐敬棠只能在言语上逞英雄了,“老子还没入.党呢。”
涌星听到这话倒是惊呆了,闻言立马推了他一下,“真的假的?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话音未落就要爬起来,结果刚一动作就被徐敬棠的胳膊给拦下,他一使劲儿,涌星又滚回了他身边。
“这不很正常么,我这个身份,多少人盯着我。要想入.党,就得提交申请书,任何可能暴露我身份的文件,都不可以留下。”
徐敬棠翻身仰躺着,长长的胳膊搭在涌星的脖子后头。他这样乖顺地躺在她的身边,涌星就知道他估计不会旧事重提了,是而胆子也放大了起来,双臂支着身子就趴在床的里侧看徐敬棠点烟。
徐敬棠摸了烟盒出来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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