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吉味居的二楼等人。
没一会儿, 刘宪轸就走了进来。他一进来立马关了门,“日本人要有大动作了,我这一路过来, 路上多了十二个便衣。”
涌星偏着身子站在窗户边, 悄悄撩起窗帘的一条缝来,看了看外面的街道, “日常巡逻还好, 你来看。”
刘宪轸连忙侧过身来, 顶上涌星退出来的空隙, 往外面看去。
涌星在一边道, “对面秦风茶社,看到了么?”
刘宪轸眉头紧皱, “坂口英夫?”
涌星点点头,“据我观察, 他们似乎在蹲守什么人?秦风茶社的二楼总是有人,听伙计说,这状况持续好几天了。”
然而刘宪轸却表示最近没有收到关于宪兵队抓人的消息。
刘宪轸今天来见她, 是有重要的好消息要告诉她的——之前他们之间出了叛徒,日本人也因此一下破坏了组织在沪的一整条地下交通链, 而涌星对接的茶叶行也在其中。但在短暂的痛苦后, 这短短数月之后组织又重新建立起来了一条完整的交通链来。
“你我单线联系实属匆忙之举,长久下来无论对你对我都很难施展拳脚。如今情报链又完整了,你也该回归原位了。”
刘宪轸的话给了涌星极大的鼓舞。的确, 尽管刘宪轸和她拥有共同的信仰,然而因为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情报线上, 工作起来仍旧有重重困难,刘宪轸除了一个帮她联系组织的作用外不能再给她过多的帮助。
涌星仍旧如同一座孤岛, 很难靠自己单方面的消息来做些实质性的工作。
刘宪轸今天显得有些絮絮叨叨的,仔仔细细地将她和之后的同志对接的各项事务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一遍。那势头像是要把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和细节都替她想到一样。直到再也没什么好讲的事了,他才裂开嘴角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来——
“涌星同志,恭喜你。”
望着刘宪轸灿烂的笑容,涌星的心里反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条消息同时意味着她和刘宪轸即将分别,更要比普通同事还要保持距离。
虽然他们只共同工作了短短不到半年的事件,然而同样的赤忱和信仰早已在他们的心中结下了深厚的情意。这是一种脱离了世俗情感的高尚情怀,像是英雄惜英雄一般,在刘宪轸说完恭喜后,房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对彼此的担心——他们比谁都清楚,做他们这一行的人,或许之后就是永别。他们是连明天都没有的人,可偏偏所受的一切磨难都是为了明天。
“刘同志......”
涌星哽咽了,她这时候该说句“保重”要不也该说句“谢谢”,可是无论什么都像是梗在她的喉头,如同滚烫的烙铁夹住了她的喉管,让她无法开口。
刘宪轸看出了她的窘迫,第一次越距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知道朱先生的《春》么?”
他忽然提起了一首散文,涌星一时没反应过来,懵懂地看了他一眼。而刘宪轸早已低沉而有力地背诵了起来——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
“一切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小草偷偷地从土里钻出来,嫩嫩的,绿绿的。院子里,田野里,瞧去,一大片一大片满是的。”
涌星第一次听到这篇文章,屋子里静极了,只有刘宪轸的声音。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即使嗓音不大,可是却有股难以被消灭的生机拼了命地要从这低迷的气氛里冲出来。而涌星也随着文章显得平静下来,她认真的听着,像是想象着一个崭新的世界。
——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它生长着。
——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着,走着。
——春天像健壮的青年,有铁一般的胳膊和腰脚,领着我们上前去。
刘宪轸笑着望着她,眼里满是对她的鼓励和信任。
“涌星同志,即使下雨也不要怕。”
“我们春天见。”
涌星也爽朗的笑了,笑自己何必总是沉浸在小布尔乔亚似的自我感动中。她正准备说话,忽然楼下街道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枪声像是连挂鞭炮似的一连串的响了起来。
她和刘宪轸对视了一眼,悄悄来带窗边,掀起一条缝来只见街道早已乱成一团——地上早已血流成河,几个便衣躺在血泊中。子弹如同雨点似的飞来飞去。只见日本便衣正跟两个车夫打扮的男人枪战着,同时掩护着一个卖炊饼的小贩却瘸着腿从拐角处跑去。
“看他的篮子。”涌星低声道,“是文件。”
街道上场面一片混乱,然而秦风茶楼的坂口英夫也没有闲着,只见手下递给他一把三八□□来。坂口英夫看了看□□,不然枪口一转,黑洞洞的枪口直对着涌星他们所在的位置。
“不好!”
刘宪轸拉着涌星想要蹲下,谁知道涌星纹丝不动,反而低声对刘宪轸说,“不要动。”
没等她话音落下,坂口英夫已经按动扳手,只听一颗子弹呼啸而过,然而却偏离了他们的房间,隔壁房间传来“噗嗤”一声闷响,接着是□□重重地摔在地上的声音。
他们同时长呼了一口气。
刘宪轸疯狂的思考了一下,立马道,“这是吉味居最偏的一个房间,那旁边......旁边是世纪大饭店!”
世纪大饭店是沪市最大最高档的酒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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