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奇怪地看着她的动作,手上的活都停了下来,一条长长的男士外裤挂在空空的竹竿上在夕阳里飘摇。
“啊......晒晒太阳。”
涌星搪塞。
“这晒哪门子太阳啊?”小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帮帮忙陈小姐,太阳眼看就下山了,晒哪门子太阳呢!”
小莲被她逗得直笑,她麻利地将唯一遗留的衣物收到手上,拍了拍,“陈小姐,这花最好还是早晨拿出来的好,这花呀衣服呀都得需要太阳,在大太阳下面暴晒才越晒越香呢!”
说的轻巧,涌星在心里冷笑一声,就是她陈涌星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太阳下面都是奢侈,更何况她的花呢?
涌星望了望在夕阳微风里摇曳的半明半暗的白棉,这么一想,当她的花也是件挺惨的事情了。
“没事,都一样,阳光里有紫外线,什么时候晒都没事。”
涌星睁着眼睛跟她胡扯,转眼又从窗边消失了。
“紫......紫外线?啥意思哦......”小莲疑惑,但仍然好心冲对面喊道,“陈小姐!毛线和衣服一样,都可以晒的,所以按道理,紫外线也可是早上晒晒比较好!”
涌星正站在书柜面前琢磨要不要添些书来,听到这话被逗笑了。她心情好了些,小心翼翼地窗户那探了个头出去,只见大着肚子的小莲正在床边收拾衣服,她三四岁大的大儿子正拿着弹弓围着她闹。
小莲也看到了她,也笑道,“陈小姐,你别得意哦。我今天放出话啦,紫外线我不晓得,可照你这个晒法,这花不到一个月肯定全都瓦特了。看你那时候还笑不笑得出来。”
涌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面对小莲的时候总是十分轻松。小莲的身上融汇了中国女人的许多优点,虽然她也有不少市井里带出的毛病,但这些和她身上这些温柔坚韧的美好品格比起来也是瑕不掩瑜。
“没关系,这盆死了我就再买一盆!”
涌星端着水杯笑眯眯地逗她,小莲哪里听不出她是逗自己,也推了自己的儿子,“虎子,听到么?你陈姨道路老粗了,浪头老大了,以后转闹她去。”
涌星也乐,小莲的儿子人如其名,黑黑壮壮的,一张瓷实的小胖脸一笑有俩小酒窝,一看就是成天在太阳下奔跑的皮小孩。
“诶哟土死了,我还没嫁人呢,陈姨陈姨的,搞得像我四五十了呢。”
“诶,”涌星冲那小胖子眨眨眼,“虎子,以后叫我陈阿姨,别跟你妈一样。”
“陈阿姨。”
小胖子挺着个小肚腩在窗户边,“陈阿姨,侬老嗲了。”
涌星十分受用的笑了,“乖孩子,讨人喜欢,等一会儿陈阿姨给你好吃的。”
她们正笑着,涌星随意往周围一眼,却发现旁边主街巷子口有两个黑大衣黑帽檐的男人分散地站着。
涌星专业的侦查能力告诉她,这两个绝对是探子。
难道是跟踪她的?
涌星心里漏了一拍,她有些紧张地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正好是五点一刻。
她暗暗叫了一声不好,然而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她就看到一身常服的刘宪轸出现在了巷子口的街道上,他抬头看白棉的时候那黑衣人也在看她。
涌星连忙装作跟虎子说话。
现在撤回白棉已经不可能了,消息已经传到了刘宪轸那里,而且她现在不能确定那两个人是不是跟踪她的,如今毅然动作,恐怕会打草惊蛇。
涌星心不在焉地跟虎子说了两句话,天色就暗了下来,她收回白棉,关上窗户拉起窗帘。
弄堂里的房子鳞次栉比的,房子与房子的间距极小,就像涌星和小莲家完全是两扇大窗户对着,若是开着窗子,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住惯了弄堂的人都知道,是而涌星总是拉着窗帘倒也不是多么的奇怪。
涌星有些心烦,她望着滴答滴答气定神闲地走着的钟表,找出一张纸来,旋开钢笔,开始在纸上罗列自己的行为轨迹,一点点地分析究竟什么时候留了尾巴,那两个跟踪的人的对象究竟会不会是她。
纸上不一会儿就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字,然而涌星却一个一个的画掉,最后在两个人名上画了两个刺目的红圈。
宋雁声......另一个就是徐敬棠。
涌星皱眉思考了片刻,划掉了徐敬棠,可迟疑了片刻又重重地在他名字上花了个圈。
她这才发现,徐敬棠于她而言,已经完完全全如同一个陌生人了。
她不了解他的一切,陌生的还不如对面的小莲。
今天徐敬棠望着她的目光,让她明白徐敬棠不会轻易放过她。可是既然他已经抛弃了从前的一切,连名字都变成了一个不中不西的组合,那他不应该对重重参与过他过往人生的陈涌星避而不及么?
毫无头绪。涌星连他什么时候跟踪的自己都不知道。而在这段未知的时间段里她做了什么,而探子们又知道了什么?涌星浑身寒毛乍起,不敢再多想了。
但如果是宋雁声的话,事情虽然难办,涌星还可以确定之前的一切都没有泄露,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
混蛋。
涌星的手重重落在桌子上,愤怒地咒骂着徐徐敬棠。
而楼下传来李太太的声音,“陈小姐,没事吧?”
涌星这才察觉到自己手劲儿太大了,她连忙回到,“不好意思啊李太太,闹钟摔了。”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七点了。涌星从包里找出嗅盐来,深深地吸了两口,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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