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套时兴的鹅黄洋装,漂亮高傲,美丽不可方物。
涌星还记得陈玄秋当时望向她的目光,又亮又烫。
彼时他明明是她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日夜相伴,可他却从未用那般眼光看过她。
“翻译科科长王光忱那里我会帮你打点,他看在柳家的面子上想必不会为难你,只不过你我这关系,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可是......我想照顾您。”
“你回来不是为了照顾我的。”
柳毓稚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眉头微皱地望着她,似乎十分不满,“涌星,不要忘了我说的话。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柳毓稚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头痛地叹了口气,“我早就说过,你不适合这份任务,真不明白组织为什么会派你......”
“我适合!”涌星也有些生气了,她们俩似乎天生不对付,“您根本不了解我,凭什么这么说?”
“我不了解?”
柳毓稚望了她一眼,忽然笑了,“陈涌星,我比你想象中的还了解你。”
她低头吐出一口白雾来,“你们两个姓陈的,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显然柳毓稚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了,她继续道,“你的过去对你十分不利,当年玄秋的事闹的太大了,刻意隐瞒并非良策,所以还是减少联系为好。接下来你先适应环境,之后会有组织的人联系你的。”
涌星点点头,欲言又止后还是说,“那您要保重身体。”
即使徐娘半老,但柳毓稚一站仍是一身风流,她眯着眼往涌星脸上吹了口气,“走吧。”
陈涌星扭头准备走,忽然被柳毓稚叫住。
“对了,我记得从前小东门有个捕快跟你关系不一般,你明白要怎么做。”
涌星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调查地这样彻底,就连徐敬棠这个人她都知道。
说到徐敬棠,涌星笑了,她没有回头,“太太想多了,我跟那小捕快没什么关系。”
“日后就是迎面撞见,只怕都认不得了。”
直到天色发黑之后,涌星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了梧桐弄。
她今天累极了,没有吃晚饭便直接径直回房。白天茶叶行掌柜那颗血肉模糊的头给了她极大的打击,她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整个人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梦里有无数个梦。
时间无限倒回原点,而她也倒回到了陈公馆内。梦里的她穿着一身雪白的睡衣站在后院的草地上,公馆二楼的窗户亮着,一个男人伏案的剪影落在百叶窗上一动不动。
忽然窗户打开,戴眼镜的男人探出头来,他趴在窗户上,薄唇上扬,即使笑着眉眼也尽是冷峻。
“准备去上学了?吃过早饭了么?怎么没穿校服?”
他的声音很好听,凉津津的像夏夜的山泉。涌星一直觉得陈先生待她与众不同,每次他同她讲话都是眉眼带笑。涌星见过他在书房里同自己的学生辩论讲解的样子,他从来都是不见笑意的。
“陈先生忘啦?我升学了,是大学生了,都是陈先生的功劳。”
只有在梦里,涌星才敢这般肆无忌惮毫无保留地表达自己。自从初次见面,陈玄秋让她叫自己陈先生之后,涌星就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一般喊他“先生”。
她是他最特殊的学生。
陈先生答应过她,他会是教授她国文的先生。
涌星正想说些什么,忽然一声尖利的枪响划破长夜,一时间场景飞速变换。
只一眨眼的功夫,涌星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了福煦路口,茶叶行掌柜那颗稀烂的头就躺在她的脚边。周围传来叫喊,“就是她!就是她害死的!”
涌星下意识想跑,可是脚却像是被人钉住一般无法动弹。
她只能眼看着层出不穷的人朝她扑来。
使劲全身力气,涌星醒了过来。即使全身早已湿透,可是她也只是沉默地睁开了眼睛,连一声低呼也没有。
她在黑暗里沉默着,休息了一会才站起来,拉开窗帘后才发现东边微微泛白。
反正睡不着,索性下楼去老虎灶那里打水洗漱。
老虎灶的长脚爷爷早就醒了,靠在门口哼戏,像是没有看到她来打水一样依旧闭眼哼着。涌星在维新政府做事的事情早已在梧桐弄传开了,她看得出长脚爷爷看不惯她给日本人做事,也不刻意找他说话,洗漱后照旧是放了钱在茶碗底下离开。
今天是礼拜一,也是涌星第一次去翻译科报到。待收拾好了一切后,便早早到了政府大楼。出人意料的是,即使没到上班时间,翻译科已是十分繁忙。
翻译科科长王光忱一早就被打过招呼,在他这儿,涌星是柳家的远房亲戚,但因为关系特殊一直没回沪市。
王光忱官场摸爬滚打了十几年,早就成了个人精,一听什么特殊关系就猜到她不过是柳家某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女。
他本不在意陈涌星这个小小的科员,可谁知道柳家闭门多年的柳家长女柳毓稚亲自致电关怀。柳家是沪市的名门望族,虽然近些年败落了,但是沪市的势力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而柳家目前的大头生意都握在这个丈夫早死的柳毓稚手里,是而王光忱反而闹不清楚陈涌星在柳家的地位来。
今天涌星来报道,即使翻译科刚出了乱子,他也专门抽空出来见了陈涌星。一是怕得罪柳家,另一方面就是亲自看看这个陈涌星究竟是何许人物。
而陈涌星也在打量王光忱了。王光忱,此人一副忠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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