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一下子变得鲜血淋漓,她连哼都没哼一声,软软的就倒在了地上,合着双眼,满脸痛苦,却怎么喊都喊不醒。
梦中的画面仿佛由一部年代已久的放映机播放,慢悠悠的切着画面。
他撑着黑色的伞,孤零零的站在雨中,看着眼前一块黑白而冰冷的墓碑。
碑上刻着熟悉的名字和生卒年,黑白照片中的人有着一张年轻姣好的脸,笑盈盈的看着他,却永远止步在最好的岁月中。
雨很大很急,打在黑色的碑石和墓前零星的花束上,声音细碎而密集,就像打在他的心上,又冷又痛。
眼前的画面闪了一下,又变了场景。
他站在喧闹的长街上,灯火通明,四处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可那些高兴的路人,全是陌生的脸。
简北顺着人潮走到了河边,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少女穿着红色的襦裙,刚放飞了一个孔明灯,在他难以置信的呼唤声中回过头来,朝他露出了安静的笑容。
简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笑着走向前去,想把对方拥入怀里:“我还以为你不见了。”
还不等他合拢双臂,那本来笑靥如花的少女,竟忽然幻化成流火,被风一吹,那星星点点就消散在无数缓缓上升的孔明灯中。
简北找不到哪簇火苗是她,也找不到她的孔明灯是哪一盏,他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少女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
他像个傻子一样,在水边来回的徘徊,喊得嗓子都沙哑了。
想到这一幕,简北再次皱了眉,三两下就脱掉了被汗微微浸湿的衬衫,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镜子前。
流畅的肌肉线条和腰腹人鱼线并没有让他的目光有一点停留。
他侧过身拧亮了落地灯,回过头。
简北的肤色偏白,但右肩胛骨附近却有一大片淤青,还有些淤血,看起来触目惊心,只用手轻轻一碰,就疼痛不已。
他却笑了,伸出手又多按了两下,好像这种疼痛提醒他这才是现实一样。
“那只是梦,她还好好的活着。”简北自言自语,双手按在桌子上,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还很年轻的脸,双眸中却有不大相配的沉如夜色,简北愣了片刻,又眨了眨眼。
他应该放松些,不用那么紧张。
云以南回到万家,万家的人必定会拉着她问东问西,按照之前看见万俊德夫妇对她的关心程度,说不定今天发生的事,万家也知道了。
他不在乎之后会不会会被言绮罗暗中下绊子,只是隐隐有些担心她会对云以南不利,虽然自己之前安慰云以南不必害怕,但劝归劝,他自己倒还是有些不放心。
娱乐圈多的是喜欢踩低捧高,挑软柿子捏的人,言绮罗就是其中一个,最会狗仗人势的那类人。
云以南没有让人知道她和万家的关系,在言绮罗的眼中,她大概就是个普通的实习生。今天胖安心敢打她,言绮罗在事后还敢这么嚣张,想用钱解决问题,说明她真的没把人放在眼里。
简北慢慢穿好衣服,脸上的表情有些发冷。
云以南虽然迟了很多才告诉他到家了,严格来说,大概是把他忘了有一阵子,可是总归还是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不过是晚了两三个小时而已,对于简北来说,三个小时,无关紧要,不痛不痒。
最后回复那个字,不是他故意要冷淡。
只是简北怕,在刚做完那种可怕的梦之后,和云以南多聊几句,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怕自己会直接打电话给对方,他好想听见那把声音,哪怕只是冷冷淡淡的说点什么都好。
但这么做很可能会吓到她,会把她推得更远,他不能这么做。
简北叹了口气,他耗费在等待里的时光已经够久了,何必耐不住这一时半刻。
“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发誓。” 他看着镜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说道。
“喝杯牛奶再睡吧。”林白薇端着一杯热牛奶敲开了云以南的房门。
在书桌前写寒假作业的云以南抬起头,看见林白薇坐在沙发上的动作,不像只是拿杯牛奶来给她这么简单。
“来聊聊?”林白薇看着她,问。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关上房门之后,云以南看着桌子上那瓶药,想起林白薇刚才的话,发出了这种感慨。
和万振堂比起来,林白薇说话的语气柔和多了,但大体想法也和万振堂差不多,
“白薇姐知道你虽然还是个孩子,不过也有自己的判断,这次的事,你考虑到家里,确实很谨慎,不过下次,不要这么忍气吞声。”
“万家的人,不需要给这种人面子。”
林白薇说完一堆话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笑,拿出一小瓶药:“按你的说法,简北应该伤得不轻,虽说是冬天看不出痕迹,不过做演员的,身上有伤终究还是影响工作,这药是我家乡的特产,治疗跌伤碰撞的伤特别有效,明天你拿去给他吧。”
云以南重新坐回书桌前,拿起棕色的药瓶,才想起自己刚才和简北发信息的时候,忘了再问他一句伤口怎么样了。
今天的事情发生得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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