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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在侧面证实了他刚刚的猜测,擅离职守加直接导致谢云生母丧命这样的罪名让楚凌不敢再多耽搁一秒钟,转身便急急的向谢家的地牢方向走去……
    他没有站住犹豫然后想到最好解决办法的时间,因为在他思考的这个过程中地牢里那个为他受过的男人便可能多一分疼痛和危险。
    地牢的防火门外面同样站着看守,看见他过来,脸上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犹疑,等楚凌在他旁边站定的时候微微向楚凌笑了一下,“楚先生,这里没有少爷的允许是不可以进的。您看……”他对楚凌说话用词还算得上客气,因为对他们这些不知道这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下属来讲,楚凌如今在谢家仍旧是个身份很微妙的存在。更何况,在经过了多年的历练后,楚凌那份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强势气质也让他有了不经意间的畏惧。
    楚凌没说话,面无表情的脸上目光淡淡的落在对方眼睛里。洒在他身上的阳光仿佛是被冷风扫走了所有温度一样,让人觉得亮得刺眼又冷得发寒。
    对面的男人忽然控制不住的打了个细微的寒颤。
    就在这个时候,楚凌一直随身带着的只有两枚子弹的小勃朗宁忽然滑出袖口落进掌中,紧接着他毫不犹豫的抬手,将冰冷枪口抵在了男人的眉心上——
    从眉心瞬间传遍全身的冷冰冰的坚硬触感让男人一下傻了眼!他僵硬着身体不禁懊恼着自己的大意,他原本没想过楚凌会在谢家主宅里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否则同样有枪的他不至于马上就受制于人。
    他这边在懊悔,楚凌却没功夫给他反省时间。他慢慢的开口,男人只听到耳边响起一阵如同冰柱摔碎在玻璃上的清冽得毫无感情的声音:“死,或让开。”
    对方鬓角渗着冷汗慢慢转动眼珠打量了一下楚凌此刻的阴沉沉的脸色,知道他是在认真的。最终缓缓的挪动脚步,让开了。
    这种情况下,在责任与生命相比,自然是性命更重要一些。
    楚凌警告的斜睨了他一眼,将枪口从男人的头上移下来,眼睛在锁死的门锁上转了一圈,找准位置对着门锁抬手就是一枪!
    伴随着子弹撞击到金属上而发出的金鸣声一同出现的,还有坏掉的门锁上冒着的青烟……
    打开门,常年不见阳光,昏暗一片的地牢里阴冷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却安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楚凌轻轻皱了下眉,顺着青石砖铺成的楼梯下去,刚走了几步就看见了被锁在角落里的锦。
    昏暗中锦所在的地方亮着的那唯一一盏昏黄壁灯让此刻被吊在那里的人更加的显眼……
    而楚凌,当他借着灯光看清楚锦的状况后却一下子怔在了原地……
    谢家针对他们这些专属家奴制定的家法虽苛刻却也不至于不近人情。如果不是犯了大错或家主气急,家奴一般是不需要赤裸着受罚的,因为家主罚家奴的目的只不过是单纯的惩戒而已,不需要羞辱。对于几乎每一个都心高气傲的他们来说,这种在诸多行刑人面前赤身裸体的受罚方式本身就是一种羞辱。这一点,从当初楚凌叛逃被锦带回来的那次谢云都没有扒光他的衣服就可见一斑。
    而此刻,被铁链缠住手腕吊在角落里的锦,竟然是浑身赤裸着被吊在那里,上身的一些会加重人痛楚的每个穴位上都深深的插着一根粗长的银针,而且全身上下都是鞭痕,看上去血淋淋的,触目惊心……
    银针入穴,那是什么滋味儿楚凌从来没有感受过。因为在训练营的时候带他的导师就说过,将银针插入犯错的人身体上的特殊穴位,这种惩罚方式一般不会被使用,因为烤红的银针长时间的插入人体对疼痛极为敏感的穴位,源源不断的痛楚不断的挑动刺激着人体的每一根神经,那对受刑人身体的伤害委实太大。
    而此刻,被吊起的身形修长的男人此刻无力的垂着头,大概是因为距离较远的关系,楚凌竟然看不见锦胸膛的起伏,从鞭痕中渗出的血液在伤口表面结下了一层薄薄的痂,显然是已经在这样渗入骨髓的疼痛中熬了很久了……
    很难想象,那个平日里总是一张面瘫脸的冷漠而强悍的男人此刻就如同一个祭品一样被挂在那里,身上伤痕遍布,毫无生气……
    楚凌站在台阶上,看着此刻的锦,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儿猛然涌进心头,那感觉就仿佛把心放在油锅中煎过了一样让人无法忍受……
    当天的那件事就是错也错在他身上,锦根本就是因为对他的信任而毫不知情的被利用被牵连进来,此刻却要为他背负责任,承担着原本不属于他的痛楚……虽说当年因为立场不同锦对谢云出卖过他,但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在训练营里相互扶持着一路走来的,那种近似于亲情的感觉经过几年的累积下来早就将楚凌心底的介怀冲干净了,如今再让他看到这样的锦,更是仿佛一记重锤猛然敲在了楚凌的脑袋上!
    猛然回过神来的楚凌蹬蹬蹬的下了台阶,三两步来到锦旁边想都没想就抬手到旁边的墙上,准备解开锁链先把锦放下来再说。一阵稀里哗啦的铁锁撞击声惊动了一直没有声息的锦,他眉间轻轻的动了动,缓慢的睁开眼,费力的抬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尚且被好像连绵不断的疼痛折磨着神经的他混沌的眼神在接触到楚凌的背影时猛然一闪,他的喉结缓慢的上下动了向下,但几天下来滴水未沾的口中根本无法给干涩得发疼的喉结一点滋润,他停了半晌,终于扯着虚弱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干什么?”
    楚凌听见锦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随后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放你下来。”
    “住手。”
    锦干涩却冷然的声音让楚凌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仍旧没有回头,就听见背后的锦继续操着嘶哑的嗓子缓慢漠然的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少爷让你来这么做的话,那么我不需要。”
    楚凌苦笑一声,终于转过身去直面这个明明虚弱的要命,却还强打精神跟他逞强到甚至连说话都不愿意在中间停顿一下缓上口气的冷硬男人,看着他白的没有血色的干裂的唇和不正常潮红的脸色,终于先放下了手中的动作走到了锦的身边,“你别逞强了。从小到大,你永远都比我怕疼。”
    楚凌的话剩下了一半没有说完,那就是——你只不过一直都是逞强着不愿示弱,只不过是外表坚强而已。
    锦怎么也没想到楚凌会忽然说到这个,仍旧混沌不清的脑子好像被这句话触动了某根细弱的神经一样,咽下去了到嘴边的嘲讽,点点头,声音带着追忆的味道:“对,我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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