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收敛了自己发疯一样的情绪而变得冷漠凌厉异常。
他一双漆黑漆黑的眼睛淡漠的盯着谢云,里面的讥诮从眼底一点点浮现上来,并且逐渐占满了眼睛……
楚凌轻轻向上勾了下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缓慢的开口,把声音微微上挑,每一个字的调子都因为刻骨的嘲讽和冷漠而被略微拖长,“干嘛露出那种很惋惜很心痛的表情?我残废了你应该开心才对,这样的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去计划着逃跑和杀人了。”
楚凌说话的时候,那隐藏在嘲讽讥诮背后的刻骨的绝望让谢云的眼睛一下子眯了起来——
对楚凌这个精神力很强悍的男人来说,废掉一条腿并不能将其精神摧毁,他之所以绝望,是因为那个已经日积月累变成了执念的“自由”这两个字,因为他的腿伤而化为了泡影。他之所以绝望,是因为失去了那个执念的支撑后,茫然的他,再也找不到希望了……
没来由的,一个念头忽然很确切的浮现在谢云的脑海里,并且让谢云所相信——没了希望没了追求的楚凌会枯萎,会死。
想到这,谢云忽然挑了下眉,很同意的点了两下头,那双凌厉乌黑的眼中担心的神色瞬间退下去,冷然的,让楚凌无比熟悉的高高在上的淡漠浮现出来。他轻哼了一声,不在意的挑着眼皮撇了楚凌一样,接着咧开嘴笑了起来,那笑容很冷漠,也很残忍,“没错,你的确是跑不了了,但是你别忘了,我谢氏不养废人,做不了事的你,已经连一点被使用的价值都没有了。”
看到楚凌眼里瞬间闪过的愤怒的神色,谢云笑了笑,竟是不在看楚凌,转身离开便离开了病房,在开门的同时没有回头的他用淡漠的,属于谢家家主的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对病床上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越发凌厉复杂的男人说道:“我找了国内最好的骨科和神经科的医生来给你看过,你的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安心养伤吧。记住我的话,谢氏不养废人。”
谢氏养不养他楚凌还真就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谢云对他的那该死的态度!
冷漠的扎眼,高高在上的令人厌恶!
——————————
之后的几天,楚凌对于各种治疗和基础性的复健都不太配合,态度消极的让医生也无奈叹息。后来,大概是主治医师把这个情况反映给了谢云,季末忙的抽不开身的谢云便让最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锦有事儿没事儿的赶过来看看楚凌的情况。
“你的腿怎么样了?你应该配合医生的治疗。”问这话的人是锦,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些让人不易察觉的关怀。
楚凌靠坐在床上,眼神漠然的看着窗外的天空。听见锦的问话也并没有抬头只是不冷不淡的回了句,“我不知道原来现在专属家奴已经这么闲了,还是你三天两头的来这也是受了家主的命令?”
面对楚凌的嘲讽,锦仍旧面无表情,似乎完全不在意,又平淡的重复看一遍刚刚的问话“我说你应该配合医生的治疗。”
感受到了锦对于这一问题的执着,楚凌把眼神从窗外转回来,看着眼前仍旧是一身黑衣的男人,冷笑一声,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多谢关心。”
闻言,锦轻轻点了点头,眉宇之间松弛了许多,又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是少爷让我来问的,他对你的腿很关心。”
听到这话,楚凌的双眼瞬间眯了起来,是危险与愤怒的象征,半响没说话,病房中气压很低,安静的有些压抑。
“果然……”楚凌微微仰了仰头,自嘲的笑道“他关心所以你来,在你眼里我的分量根本抵不过他的一句话。”
“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是请你对少爷稍微尊重些,我不干涉你以后会不会再次为了自由而继续背叛谢家,只要没有少爷的命令那些都与我无关,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记得少爷都为你做了什么。”很难想象一向不擅言辞的锦说出这么多话来,而且语气也有了起伏,在也不是那种平淡的,漠不关心的语调。
楚凌沉默片刻轻蔑的笑了笑,轻声道“瞧,忠实的家奴情不自禁来当主子的说客了。”
面对楚凌这般轻佻的语气锦黯然的摇了摇头,随即转过身向门口走去,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却突然停止了,锦的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身体是自己的,你好自为之。”
第46章 康复
身体是自己的,你好自为之。
楚凌看着被重新合上的门勾起嘴角微微冷笑,伤不是在你身上,你说得当然是云淡风轻。末了,楚凌重新躺回到床上,从枕头下面摸出自己平日里随身携带的那把小小的勃朗宁,看着上面在阳光照耀下乌黑发亮的光泽,轻轻的叹了口气,眉宇间是他少在人前展露的萧条与落寞——
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用到你。
……
多少天都过去了,楚凌的病情就是不见好转,一群大夫在谢总裁的嘱托下一天围着他跑三遍,无奈那行为叫做皇帝不急太监急,毛用也没管一个。
倒是负责照顾他的两个小护士对这个整天冷淡着一张脸偏又说话很风趣的漂亮男人逐渐的有了好感,每每等到下午阳光好的时候遍推过轮椅两个人合力把楚凌弄上去,推着他下楼到住院部后面的花园里走走。
至于谢云,仍旧是朝九晚五回家加班的工作狂一个。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谢凛老爷子对谢氏彻底撒了手,集团内部的人员大清洗因为事出突然没有万全的准备而显得有些混乱,等谢云领着一帮心腹里里外外把谢氏给打扫个干净的时候,那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只不过,这半个月里,原本心无旁骛的工作狂谢总裁似乎有了些变化。虽然这变化不那么醒目,但长久跟在他身边的人还是看出了那么一点端倪——例如谢云会在吃饭或者查资料的时候时常瞄一眼墙上的挂钟,例如在公司高层会议的时候他偶尔会看着曾经楚特助的位置出神。
深秋的午后阳光总是这么慵懒闲适的烘烤着大地,谢云手里端着杯咖啡透过落地窗俯视下面来往的车辆行人,眼前,却逐渐浮现起了此刻医院中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人挺拔的、匀称的、修长的、骄傲的身影。
他笔直的立在谢家大院的古树下,秋风扫过,吹起外套的一角,一派英姿飒爽的气质。
微微挑了下眉,谢云抬手抿了口咖啡,香醇而苦涩的味道让他回过神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的出想过了,他总会在不知不觉间想起楚凌,想起从锦和医生嘴里听到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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