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包住沈归雪的一只手,举到眼前。铁质的护腕挨着她的皮肤,一片冰凉。
叶昭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想亲一下沈归雪的手的冲动,越是此时,他反而不敢放肆唐突。他往前拉了拉她手臂,两人面对面,彼此只一掌的距离,近到能看清对方眼中自己的影子。 “别灰心好不好?也别伤心。还有时间,我们慢慢找。”叶昭放低声音说话时,嗓音温柔而沙哑,一声一声撞击着沈归雪的耳膜和心脏。沈归雪也低低地回应:“嗯。”
温馨宁静并没持续多久。一刻之后,叶昭恋恋不舍地松开她的手,把刀一拢,起身道:“我走了,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事儿?”
沈归雪想了想,“之前在黑市上买雀奴的那个严方,你了解多少?”话刚出口又道,“算了,回来再说,这会儿顾不上,明日我也得动身,等你回来估计这趟事儿也就办完了,我在镖局等你。”
几日前,穆雁南突然来报,称鸢信截获西凉密报,玄魅研制出一种新毒,症状与时疫类似,还能互相传染,将会在夏末秋初投放到叶城。
“胡说八道。”现成的医圣在叶城,听完这一出,忍不住皱眉,“什么样的时疫之症能在夏末秋初爆发?时疫要么是在春末夏初爆发,要么在寒冬爆发。这边关夏末秋初之时,既不热、风也大,怎么可能爆发时疫?”
“它只是类似时疫,本质上是毒。”穆雁南平静道。“的确,夏末初秋干燥疏朗,不是瘟疫传播之季。但有一样我们没法绕过去——水源。如果他们在饮马河下毒,城里所有的取水口则会无一幸免。”
此话一出,在座所有人都沉默了。
“此人用毒千变万化,穆某相信,他能做到令鱼虾不死但人必染毒之事,还请城主早做准备。”
叶钧卿的眼深得看不清底色。他端详了穆雁南好一阵,“穆先生的消息可准确?”
穆雁南躬下去的身子顿了一下,旋即答道:“与以往并无不同。”
意思就是反正情报来源就这么一条,你看着办吧,以前相信,难道现在还能不信了?
最终为了保险起见,叶钧卿还是决定先把筹备粮草的事情放一放,秦谷主列出了一些针对于水源投毒可能需要的解毒药物,紧急调配人手,筹了一批药材。
路程倒不是很远,从甘南一个挺大的药材互市上集结出发,十来天就能到叶城。只是骤然筹备这么多时疫解毒类的药物,恐会引起百姓恐慌,为此,此次筹药乃是悄悄进行的,由药师谷从甘南周边医馆药铺筹了一部分,做草药生意的宓部筹了一部分。
宓部大巫塔雅公主倒是痛快,迅速地准备好了药材派人送到甘南,但要价要得也狠——自从上次在城主府夜谈之后,叶钧卿与塔雅始终保持着联系。这个女人对部落的利益寸步不让,当然,也正因如此,在乌索大权独揽、宓部逐渐倒向西凉、女人地位一步步降低的宓部,她始终牢牢掌握着一部分权力和忠实的追随者。
甘南至叶城的镖路尚未开通,虽沿途也有不少大城镇,免不了得花些功夫、走些弯路。一等镖师都派回了总庄,西北吃紧,后方也不容乐观,沈归雪决定亲自跟这趟镖。
这些天她被承顺镖局逼急了。自白承桐与德威镖局公开决裂,蛰伏多年的承顺镖局猛然抬头,强势向江南地区开拓,而德威镖局的主力耽搁在西北,一时抽调不开人手,连续被承顺镖局压着打。
趁着雷德泰在杭州主持日常事务,沈归雪让其联系江南各家镖局,联手压了江南地区三个月的短镖价格,为此,她甚至调用了她和杜瑾秘密办下的“百福庄镖局”一年的利润来打这场价格战。同时又动用了些德威镖局在朝中的关系,找两江都督衙门出面,挑了些承顺镖局的毛病,暂时遏制住了承顺镖局扩张的势头。
杜瑾的信恰在这时寄到,信中称,承顺镖局的股份,很有可能来源于“严记”,也就是在内地名不见经传、但在边关却低调地富甲一方的严家,其掌事的大公子,就是沈归雪之前在黑市见过的严方。
用不着沈归雪吩咐,杜瑾便直接动手,向严家的茶叶生意下了手。整个西北西南,行茶马镖就德威镖局一家,只要稍稍将货款结算逼得紧一点,严家一时周转困难,也抽不出更多钱银输送给承顺镖局。
“这条路线要经过恶人谷,你亲自跟镖会不会有危险?”叶昭皱眉,“你带谁去?”
“六个二等镖师,城主又给拨了二十来个人。”沈归雪道,“这次不是朝廷的镖,恶人谷一段也早在我爹他们当年探路时就打老实了。这些年我们该给的钱没少给,他们犯不上为难我。”
很显然,沈归雪低估了“恶人谷”的无耻程度。进谷十里,恰到最难走的一段,忽闻几声鹧鸪叫,丁一鸣一把攥住了沈归雪的辔头。
“唔?”沈归雪不解地看向他。
“大小姐且等一等。”丁一鸣道。他放眼四周望了一望,放声道,“哪位道上的朋友在此等候,还请出来见见。这哨声也忒见外了,连装都懒得装得像些。”
几声讽笑,只听边上草丛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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